“嗯...”洛言初仔细地想了想,一脸认真的回答差点儿没让虞笠泽原地跳起来。“阿泽不是别人。所以...”
“所以?”
虞笠泽竖起耳朵,期待着后续。
“所以言初不讨厌阿泽挼我的头发。”
“是...这样吗?”
抓后脑勺的动作略显尴尬,但当事人虞笠泽非常清楚,这一举动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绪和红得发烫的耳朵。可好巧不巧,用的触碰过洛言初的那只手,所过之处和火燎没多大区别。手上残留的薄荷味信息素像是不可抗拒的过敏源,从指尖化开,随即一发不可收拾,沿着脖颈到耳垂,皆是肉眼可查的发红痕迹。
“是啊。”洛言初肯定的话语和人畜无害的表情像致命毒药,狠狠给了虞笠泽一记暴击。“言初是阿泽一个人的,别人都不能随便碰的。”
“言初...”
虞笠泽正在用尽所有的毅力来阻止脑海里的想法变成现实,就连他自己也不太却确定,自己能不能经受住赤裸裸的诱惑,做出比在脖颈和手臂上种满草莓更出格的事情。好在他硬生生地将这份不敢公之于众的情愫给压了下去。
虽说虞笠泽现在委托助理办理入校手续,还是念书的年纪,可这并不妨碍年过二十的他和自己喜欢的人光明正大谈恋爱。二十余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言初啊,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的话,尽量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好吗?”
洛言初并不说话,他用保持沉默的实际行动来表现代替了回答。
从虞笠泽给自己用上遮瑕霜,到乘坐私家车来到商场前的一系列活动,洛言初都保持了绝对的安静。
他分明是一字一句按照某人的要求做的,可现下某人又开始闹腾了。
“麻烦您给他挑选几套合身的当季新款。”
“好的,请您稍后。”
两人来到一家时装店,虞笠泽二话不说拉着洛言初挑选起来。可洛言初的兴致并不是很高,虞笠泽便替洛言初拿定了主意。
“言初啊,你看下这一款怎样?版型和材质都不错...”
洛言初不回答,于是某人索性将店员小姐姐拿出的衣服全款买下。
“言初啊,你会不会渴了啊?那边有一家不错的饮品店...”
洛言初不说话,于是某人自作主张挑选了好几款洛言初可能喜欢的饮品。
“言初啊,你理一理我好不好啊?”
虞笠泽一反常态,似乎再遇洛言初后,性情也跟着大变。不喜近人的他对于洛言初与旁人是截然不同的态度,若是要曾追过他的女孩子们看见,指不定会是怎样衣服泪流成河的光景。
商场内开放着的中央空调削减了室外的暑气,可这一趟逛下来也是怪费力气的。二人索性找了一处椅子坐下,暂作休息。
虞笠泽的话像是一剂提神剂,正在小心翼翼喝着饮品的洛言初抬头,恰好四目相对。
洛言初相貌很好,皮肤白皙自然,带着一种女生所没有的美,但这种美却不带弱气,像是秀美图画与遒劲笔法相辅相成的一幅极为耐看的画卷,靓丽与坚韧兼备。
若是换作别的男孩子这般仔细地用水,固然会觉得有几分做作,可值得放心的是,这个词与洛言初一点儿也不沾边儿,反倒给原本几分可爱气息的他带去几分活力,不至于让他看上去像是精心捏塑的娃娃。
“好。”
半天未吭声的洛言初伸出手,大着胆子戳了戳虞笠泽腰间的软肉,眉眼间都带着一分满意的笑。但他只说了一个字,很快又恢复了一言不发的状态。这可愁坏了一路照顾着他的虞笠泽。
“要不言初你骂我几句吧,动手打我我也是绝对不会还手的。”实在不知道如何打破尴尬的局面,不如以退为进,反转为主动套话。“言初...”
“好呀。”洛言初说着,又伸出手戳了戳虞笠泽看起来很好捏的脸蛋。不出所料,一指下去的手感超赞。小心思得到了满足的洛言初露出一抹满意的笑,紧接着是一波接一波的攻势,戳戳虞笠泽脸蛋的动作根本停不下来。“诶?”
手被突然捏住的洛言初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
“言初啊。”原本还在担心怎样解释的虞笠泽,在接收到了路人投来的各色目光后,卡到嗓子眼的话还是收了回去,顺势拉过洛言初的手,覆上自己的双眼,思考了片刻后说道,“这样随便撩人,我会受不了的。”
“啊?”洛言初的脸上多了几分惊慌失措,在他分神的空当,从身边又走过不少路人。“可是是阿泽先说的,不要随便露出那样的表情,可是我一看见阿泽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就连说话也是。戳一戳应该没关系吧?”
商场内播放着舒缓的流行音乐,准备购买的人满心期待地进入店铺,选好心仪物品的人皆是面带笑容,不远处还有一辆小型室内玩偶车辆朝二人的方向行进。
“当然没关系了,言初你想怎样都可以。”
虞笠泽宠溺地笑了笑,仿佛他们俩是真的小情侣一般,一起逛商场,一起坐下来喝饮品。但现实是,他们现在算不上真的情侣,如果没有信息素泄露的这件事,他们之间或许仅仅是通过于飞乐介绍而认识的普通朋友。
“阿泽啊,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你说。”
“我感觉阿泽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但我总觉得,我们不应该发展得这么快。”洛言初有些扭捏地绕了绕指尖。即便是处在特殊时期,但记忆还是没有大的改动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觉得阿泽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但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们以前应该见过面吧?”
周围是轻松愉悦,虞笠泽的内心却是酸涩的。他很清楚地知道,这短暂且来之不易的欢心,是用洛言初差点儿再一次遭到不公平对待换来的。如果当时不是自己冲在最前面,其他人的出现也可能导致这样的后果。
虞笠泽越想越感到失落,可他忘记了,保护洛言初已经成了他潜意识的反应,这可能是所谓的随随便便的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你不记得了?高中的时候,我们是同学来着...”
“抱歉。”对洛言初来说,高中的某段时光是黑色的,是再也不愿意回忆起来的过去。记忆的苦楚所致的心疼连带着面部表情,一起变成没有感情色调的灰色。洛言初微微张口,却如鲠在咽,一个字也憋不出来。“我没有同学。”
“可是A教的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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