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
一声响亮的喊声,把刚还因为在廷尉府惩治了那碰瓷夫妇而开心的嫋嫋吓了一大跳。
嫋嫋立马躲在了霍不疑的身后,避讳地用手指头捏着他一点点衣袖,像是生怕与他有接触似的。
霍不疑不动声色地瞧着,心里有些无奈。
夫人这是防着自己呢。
“你得帮我跟我阿母解释清楚,要不是你,我也用不着来廷尉府,不来廷尉府,我就能及时赶回去,我阿母也不会生气,我也不必受罚......”
少商小声地在霍不疑身后嘀咕着,连哄带威胁的,又可怜又可爱。
霍不疑不动声色。
“你过来!”
萧元漪见状,更是气恼,姑娘家家的,尚未定亲,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跟陌生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更何况这里是廷尉府,那男子还是霍不疑,她怎敢招惹的。
此处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霍不疑看着这眼前气势汹汹地妇人,心想,他这岳母还和原来一样,气势凶悍,严于律己,谨小慎微。
不过既然夫人求救,那他霍不疑又怎会袖手旁观。
“程夫人请稍安勿躁。”
萧元漪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施礼,声音缓和了几分,道:“霍将军。”
霍不疑伸手阻止萧元漪的礼,萧元漪的姿势被卡在半空中。
“程夫人不必行礼,我本就是晚辈,您与程将军回京,我本应登门拜访的,是晚辈失礼了。”
萧元漪听闻这话,不禁皱眉,看向躲在他身后的嫋嫋,脸色愈加严肃。
嫋嫋何事结识了如此权贵之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不敢承受他的拜访。
更何况,程家门第卑微,素来与朝廷权贵无半点交流沟通,可不敢贸然接受。
“阿母......”
“闭嘴,还不快跟我回去!今日回家第一天,你不在家里问候长辈,反而到处乱跑,还跑到廷尉府来捣乱!”
嫋嫋本想解释,却被萧元漪打断了。
青丛会意,过来想要将少商拉扯过去。
霍不疑却阴鸷地盯着青丛,微微转身,挡住了青丛,将少商护在身后,甚至露出一股杀气。
“霍将军。”青丛有些惧怕,但还是开了口。
萧元漪敏锐地觉察到了,内心更加疑惑。
霍不疑惊觉自己又失态了,不着痕迹地让开,青丛这才将少商带回萧元漪身边。
今时不同往日,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霍不疑看着被拉过去就被细细查看的少商,内心不停地提醒自己。
要克制。
霍不疑隐忍着爱意,面无表情,说道:“程夫人不必动怒,今日之事并非少商的过错......”
“霍将军!”萧元漪却大声打断了他,强势道,“嫋嫋从小随我夫妻二人四处征战,不曾在京城呆过半日,我不知将军从何处得知我女儿的闺名。但是,还请霍将军顾及我家嫋嫋声誉,不要再用过于亲近的少商二字称呼她。今日之事,无论如何,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过错,平日忙于军务,对嫋嫋疏于管教,不知京城礼数,对霍将军多有冒犯,还请霍将军海涵。”
霍不疑皱眉,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但是因为命运轨迹的改变,他们相遇的过程也完全变了,有些不符也情有可原。
自己有前世记忆,但是少商及其他人了却都没有,怕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所以还是急不得,得慢慢来。
再克制。
“是晚辈冒昧了,程夫人息怒。”霍不疑拱手,退一步道。
萧元漪不再说话,直接带着少商离开了。
临走前,少商回头看他,正当他以为少商是在留恋他之时,却发现少商用两手指狠狠朝着自己做动作。
这动作意思分明就是:你给我等着,迟早找你算账!
霍不疑:?
怎么夫人的第一面竟给她留下了如此不好的印象吗?
这是为何?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少商回家之后要应对的怕不是他未来岳母的责罚而已。
“你去把今日的事写成书简,立刻送去程家女君手里。”霍不疑当即命令。
梁邱飞得令:“是,少主公。”
憨憨梁邱启挠头,问:“为何要送这书简?不过是帮咱们抓两个碰瓷的小贼而已,又不是光耀门楣的大事......”
霍不疑一个冷眼看过去,邱启闭了嘴,疑惑又委屈地看着邱飞。
邱飞翻了个白眼,也不想跟他那憨厚弟弟解释,只是回道:“属下立刻就去办。”
——分割线——
“我问你,那霍将军为何护你?”萧元漪大发雷霆,质问道。
嫋嫋抿嘴,委委屈屈地夹着嗓子,跪在厅堂之中,膝盖生疼,作势要哭。
“今日女儿被人坑骗,那二人碰瓷,想要讹我。正巧那霍将军就路过了,非要上前来横插一脚,本来我都要吵赢了,他这么一闹,就只能上廷尉府了。”
嫋嫋越说越委屈,竟然还留下两滴泪。
程父见状,心疼坏了,连忙替女儿求情:“夫人,嫋嫋也不知那人就是霍不疑啊,她哪里知道避嫌什么的,能不挨欺负已经很厉害了”
“你闭嘴!厉害什么厉害!”萧元漪连着父女俩一块数落,“都怪你平时惯着她,把她给惯坏了,好好一个女娘,原本以为是个省心的,反倒比她兄长更闹腾。”
“呜呜......”
“闭嘴,把你的假眼泪给我收起来,继续说!”
“哦......”
嫋嫋不再装了,便把今日的事一一说来。
她确实是到了廷尉府才知道那霍将军就是主事的,而且他当场就把那夫妻二人给绑了。
原来他跟嫋嫋一样,早已知晓到了那夫妻二人就是讹钱的骗子。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呢,他便已经处理了。嫋嫋真的不是故意的,嫋嫋要是知道他是那么大的人物,嫋嫋肯定不会去冒犯的,就算他欺负嫋嫋~嫋嫋也会忍耐的......”
嫋嫋梨花带雨,好生可怜,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却还在偷瞄阿母,观察阿母的生气程度。
只是阿母撑着头,挡住了脸,看不真切,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气。
“啧,不行,被欺负了咱们可不能忍”程父立马护犊子。
嫋嫋调皮地笑着,用眼神示意她也赞同。
“你闭嘴吧!”萧元漪气头痛,义正言辞道,“今日那霍不疑欺负嫋嫋地时候,我也没见你护啊!”
“夫人,可你刚刚还说霍不疑护我家嫋嫋了吗?怎么现在又说他欺负了我家嫋嫋?”程父不理解。
萧元漪揉着太阳穴,无奈道:“可曾注意到那人对嫋嫋的称呼了?”
“称呼?称呼怎么了?”父女俩异口同声,同样困惑。
“他对嫋嫋直呼少商,还说他是晚辈,要来拜访我们,更过分的是,刚刚嫋嫋也说了,他一见面就直呼嫋嫋为夫人!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要是传出去了,嫋嫋以后还怎么许人家?这不是欺负是什么?”
萧元漪把桌子拍得直响,努力地给这心眼比大锅还要大的父女俩分析。
嫋嫋眉头一皱,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激动道:“阿父,这次我赞成阿母说的,他就是在欺负我,他还......他......”
“他还如何了?”程父着急,顺势将跪着的嫋嫋扶起来,仔细打量,生怕嫋嫋吃了什么亏,“我这如花似玉的小女儿,可不能被欺负去了,让阿父看看!”
“没有没有,他没碰我,阿父放心”
父女俩正转着圈,青丛进来了,把一封书简递给了阿母。
阿母打开一看,脸色一沉,犀利地看向嫋嫋。
父女俩顿时感觉不好,互相抱着,惊恐地看向阿母。
嫋嫋内心:嫋嫋发誓,嫋嫋真的什么都没做,呜~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