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小桃就急急忙忙的去林府把将军给她的命令处理掉,早早就将戏班子请了过来。
“将军,林府的戏班子来了,还有张......”
小桃怯生生的回头看了一眼正恶狠狠盯着自己的张哲瀚,硬把后两个哲瀚两字吞了下去。
“大早晨吵什么?好不容易睡个好觉......”
龚俊睡眼惺忪的穿好衣服从屋里面走出来,本想好好训斥小桃一番,结果出门就见到了张哲瀚,他被吓得一惊,连忙退回到房间里面重新关上门。
“小桃,你先带他们去前厅,我一会儿过去。”
小桃见龚俊又回到屋里面,奇怪的挠了挠头,应了一声。
龚俊在房间里面翻找着他平时都不怎么舍得穿的雪白色直襟长袍拿了出来,腰间束上月白祥云纹的腰带,稍微整理下额前碎发,便信步走了出去。
走到前厅,戏班子里面稍微年幼一点的孩子正在抓紧时间做着热身或背着戏词,而张哲瀚却稳稳的坐在椅子上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龚俊在身后轻咳一声,提醒前面坐着的人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将军。”
张哲瀚看见龚俊在身后连忙站起身向他行礼,但是并没让人觉得他有多大的诚意。
“免礼,刚刚在想什么?”
不知怎的,龚俊见到张哲瀚之后,莫名的心情极好,所以嘴角也忍不住的向上扬着。
“禀将军,草民只是昨夜没睡好罢了。”
不得不说,张哲瀚对于两人相处的距离把握着很好的分寸感,不过也正因为是这份分寸感,让龚俊没由来的心里升起一丝烦躁。
“行了,开始吧。”
由于龚俊并未要求戏班子唱哪出,他们便拿出了算是唱的最拿手的一出戏《垓下围》,从开始唱之后,龚俊的心思就从未在这出戏上面,一脸焦急的看向戏台后面,不时的问着小桃。
“......还有多久虞姬上场?”
小桃像是也看穿了龚俊的心思,安抚道,“将军稍安勿躁,张公子马上就上场了。”
话音刚落,张哲瀚饰演的虞姬便上提着腔调唱道。
“汉兵将吾困,四下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怎聊生!”
虽然张哲瀚脸上的妆面厚重但是这完全没有掩盖住他唱戏时身上的灵气,仿佛在戏台上散发着光芒。
“晓妆梳洗乌云挽,玉容寂寞泪涟。环佩丁东春日暖,满腹愁肠锁眉尖。”
“烈女不侍二夫男。愿借大王青锋剑,情愿尽节在君前。”
张哲瀚将青锋剑从旁边人的腰间抽出,轻轻将刀刃划过皮肤,当即倒在地上。
龚俊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哲瀚,紧缩的眉头瞬间拧成一团,沉声大喝一声。
“别唱了。”
见将军叫停,戏台上的人相互对视着看了一眼,应声退下。
张哲瀚也从地上爬起来,正当打算离开的时候,被龚俊拉住了。
“疼不疼?”
龚俊蹙着眉蹲下身,将张哲瀚的衣袍撩起,挽起他的裤腿,果然腿上青紫一片。
“将军不必在意,这些都是些小伤,草民......”
“别草民草民的自称,本将军不爱听。”
从和张哲瀚刚见面的时候,龚俊听他自称草民便说不出来的别扭,现在这种情况就让他更加不想听到这类称呼。
“那将军爱听什么?”
张哲瀚对龚俊的态度像是有些不同了,但好像又没什么变化。
“以后我们私下见面你我相称就好。”
龚俊接过吩咐小桃取来的药酒,均匀的涂抹在张哲瀚的伤患处,却引得他的一声痛呼。
“刚刚不是还说小伤吗?小伤就忍着,丢人。”
虽说戏没叫他们唱完,但是将军府着实是供他们吃了一桌好酒席,在送他们走之前,龚俊特意给张哲瀚准备了上等的药品和补品,却遭到张哲瀚的拒绝。
“将军,我们今日戏并未演完,这些赏赐还请收回吧。”
“让你收你就收着,那么多废话。”
龚俊硬将东西塞进张哲瀚旁边一个人的手里,随即朝他们摆摆手。
“好了,走吧走吧。”
张哲瀚看到龚俊是这样的态度,就只有将东西悉数收下,与龚俊道别之后便离开了。
“将军......我怎么感觉您要变成望夫石了?”
小桃见龚俊望着张哲瀚离开的背影发呆,就开口打趣道。
“臭丫头,你家将军的玩笑你也敢开,忙你的去。”
龚俊佯怒骂着把小桃赶回了前厅,摇摇头笑着走回了房间。
一连好几天,龚俊都吩咐小桃将戏班子请到家中唱戏,时间久了之后,龚俊和张哲瀚两人的关系也走近了许多,最起码张哲瀚不像刚开始那样疏远了,偶尔两人还会在一起下下棋散散步,倒也逍遥自在。
可好景不长,龚俊的父亲也不知道是怎么听说的这件事,就将龚俊叫到他的面前当面质问。
“听说你和林府的伶仃最近走的很近?”
龚俊瞟一眼父亲的脸色,又看向母亲,母亲连忙对他做着手势,大概是要他否认这件事。
“对。”
他天生就是不肯认输的倔脾气,他只是交了一个朋友而已,又有什么错?
“你......你个孽障,你和林府的公子多接触接触不行吗?非要去和一个伶仃交好?”
“爹你别一口一个伶仃叫的那么难听,伶仃怎么了?难道不是人?”
龚俊的父亲被龚俊气的满脸通红,胡乱在身边抓着看有没有能教训他一顿的东西。
“你闭嘴!如果再让我听说你在府上叫戏班子,我打断你的狗腿!”
龚俊的母亲也怕龚俊会被父亲打,就忙安抚住龚父的情绪,对着龚俊使眼色意思让他下去。
“父亲早些歇息,儿子先退下了。”
这个可以当成古风小番外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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