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王一博几乎天天和肖战黏在一起,别人一有时间就去娱乐消遣,他却只喜欢窝在肖战的家里。
局里的同事刚开始都以为他很高冷,很难相处,却不想他是个十分可爱的小朋友。
只是王一博不太赞同别人对他的这种评价,会去纠正大家的说法,说自己是个“酷盖”。但真要说他是个孩子,在工作上却又十分的成熟稳重,谨慎细心,一点都不比肖战逊色。
渐渐地,肖战也习惯了有他在身边陪伴的生活。
两个月后,肖战的弟弟肖无愿终于通过入职考试,进了法医部,肖战刚开始还为他担心,没想到无愿还挺争气,得到了顾辰的夸赞,并决定把他带在身边。
肖战带领的小分队也被注入了一些新鲜血液,让紧张沉重的工作增添了不少乐趣。
“警号108613渊久儿,前来报道!”
肖战和王一博坐在警局餐厅里吃饭,肖战刚给王一博剥了一只虾放进他碗里,就看见一个女孩背着包端着盘,笔直地站在他们面前。
“渊久儿,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是安城分局调过来的吧?”
渊九儿点点道:“是的。”
“来来,坐下一起吃。”肖战朝她随意招招手,示意她坐在对面的位置。
“谢谢,肖队。”
渊久儿在肖战和王一博的对面坐下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又夹菜又喂食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人是谁呀?和肖队是什么关系?他们的感情也太好了吧,有点像……像……
渊久儿低着头还在胡思乱想,就被肖战轻轻拍了一下肩膀,这才回过神来,抬头就撞上肖战温柔和煦的笑容。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吃跑了就跟我走。”
“哦哦,我吃饱了。”
说着,渊久儿连忙起身,抓起桌上还没喝完的半瓶水就跟在了肖战身后,无意间对上王一博的视线,莫名地觉得他对自己不太友善,一阵寒意瞬间窜遍全身,渊九儿不禁打了个冷颤。
大热天的,见鬼了!
“这就是我们办公的地方,你自己可以随便找个位置坐。”回到办公室,见几个同事都在,肖战就一一跟渊久儿介绍道:“大家先来认识一下新同事。”
“王一博,外号‘奶狮子’,别看他一副高冷难相处的样子,其实他只是比较慢热,在局里跟谁关系都好,估计也就会对我发脾气了。”
肖战刚说完,王一博就咬着嘴唇打了一下肖战的臂膀,虽然不重,但也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你看,刚说完就动手了。”
王一博又啪啪地打了他两下,一旁的几人见惯不惊地嘻嘻笑着,只有渊久儿一脸茫然。
肖战边假意吃痛地揉着手臂,边笑着指向汪卓成继续说道:“他叫汪卓成,是我最好的兄弟,也算是你们的前辈了。”
“我听说过你,三年之内破获了六起重大刑事案件,还有一起是在安城发生的连环杀人案。久仰大名,我叫渊久儿。”渊久儿对汪卓成伸出了手。
汪卓成也礼貌性地跟她握了握手,谦虚地笑道:“没你说的那么夸张,能破获那几起重大案件,还要归功于我们肖队的英明神武,我只不过是助了一臂之力罢了。”
“还有他们两个,也是近两个月刚调来的,她叫云卿,他叫洛阳。”
“师兄师姐好。”渊九儿跟他们点点头。
云卿:“你好。”
洛阳:“你好。久儿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会想当警察?这职业对女孩子来说,太危险了。”
渊久儿漫不经心地开玩笑道:“为了赚钱咯,有什么工作会比警察福利好,五险一金,包吃包住,还有各种福利补贴。”
大伙自然听得出她是在说玩笑话,都嘻嘻哈哈地笑了笑。
“这样吧,我初来乍到,今天请你们喝下午茶,想吃什么随便点。”
渊九儿大大咧咧的性格很讨人喜欢,因为她的到来,办公室顿时热闹起来,大伙七嘴八舌地熟络着感情,而肖战在此期间接了一个电话。
“下午茶估计是喝不成了,哪天有时间请大家吃饭吧。”说话间,肖战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
王一博问:“是不是又有案件发生了?”
肖战看了一眼王一博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接到有人报案,在美源街的一条窄巷里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
汪卓成问:“又是谋杀?”
肖战摇摇头:“还不确定,立刻通知法医部过去。”
“是。”众人皆应。
众人赶到现场,只见顾辰和肖无愿已经先他们一步开始了验尸工作。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肖战走到顾辰身边问道。
顾辰一边查验尸体,一边回答:“死者男性,年龄在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之间,从体温和血液凝固程度判断,死了大概十个小时以上。致命伤应该是胸口这一刀,伤口很深,一刀毙命,初步推测凶器应该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
“无愿,接下来的工作交给你了,仔细一点。”顾辰说着起身,摘下手套,退至一旁。
肖无愿点点头,放下证物收纳箱,利索地带上白色胶皮手套开始检查尸体。他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一根长头发,很明显并不是死者本人的。
他又翻看了一下死者的背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于是起身走到死者的脚边,很仔细地查看了死者的鞋底,并将自己的推测大胆地告诉了站在一旁的肖战。
“哥,我很肯定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肖战皱了皱眉:“你如何判断?”
“你看死者的鞋底,很干净,没有一点泥土,可这条巷子的路口正在修路,如果死者曾经走进来过,那鞋上一定会粘上泥土。”
肖战看了看巷子的路口,再低头看看自己的鞋,确实沾了不少泥土。
于是,欣慰地对肖无愿点点头道:“也就是说,死者是被杀死之后移尸到这里来的,可凶手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抛尸呢?”
云卿走上来插嘴一句:“这还不简单,因为这里够偏僻。”
肖战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云卿,去问问附近的人,从今天凌晨三点到六点之间,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或车辆来过这里。”
云卿:“是。”
云卿走了,肖战继续问肖无愿:“还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肖无愿摇摇头:“暂时没有了,具体情况要等待详细的尸检后才能有结论。还有,这是我从死者身上发现的信用卡,应该能证明死者的身份。”肖无愿说着将装进证物袋里的那张卡递到肖战手里。
肖战从卡背面看到了一个名字“卓伟”,连忙让洛阳去查此人的身份资料,随后看着死者被绑在胸前的双手,陷入了沉思。
王一博见他这个样子,定是发现了什么,靠近问道:“战哥,在想什么?”
肖战没有看他,视线一直落在死者身上,轻声答道:“我只是在想,这个凶手还挺有闲情逸致,竟然将死者绑成一件礼物似的,你看那手腕上的蝴蝶结。”
其实,王一博从第一眼见到这具尸体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蝴蝶结,而他的第一反应是这种绑带方式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后来再三想了想又觉得或许这只是凶手的一种习惯。
没想到,肖战竟然也和自己存在着一样的疑虑。
王一博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死者被绑的双手,发现手上的淤痕并不深,怀疑他是被杀死之后才被绑起来的,心里的疑惑不禁更深了。
回到警察局,众人各自都忙各自手上的事,等待着这位叫“卓伟”的验尸报告。验尸结果一出来,竟与王一博当时猜测的一样,死者是被人杀死之后才被绑住双手的,这就奇怪了。
“一博,你是不是当时在现场就已经发现了?”肖战看着他问。
王一博道:“嗯,当时只是猜测,所以我没有跟你说。”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王一博很认真地分析:“通常人在有意识的时候双手被绑一定会用力挣扎,手腕上的淤痕就会很深,而我发现死者手腕上的淤痕呈现浅红色,所以猜测,很有可能是死后才被绑起来的。”
汪卓成不解地问:“人都被杀死了,为什么还要绑住他的双手,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王一博摇摇头:“这个我暂时还没有想通。”
“原来还有我们天才少年想不通的事啊?”肖战见王一博蹙着眉头,一副闷沉沉的样子,不禁想要去逗逗他,缓解一下气氛,不料招来汪卓成和王一博两记白眼。
汪卓成认为肖战老不正经,以往成熟稳重的好形象在王一博来了之后已经荡然无存,整天就知道逗趣他的小朋友。而王一博认为,肖战总喜欢把他当话题来打趣,虽然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我想不通的事多着呢,比如肖队明明有时间和机会,为什么不把欠我的大餐还给我?”
“我这不是经费紧张嘛!有机会,有机会我一定还。”肖战有些心虚地挠了挠鼻子,不敢抬头看王一博的眼睛。
知情人只知道肖战欠了王一博一顿接风宴,却不知道王一博私下里提出的要求,真的太为难这位正儿八经的警官了。
其实亲手做一顿饭给王一博吃也不是难事,比去酒店搓一顿更显诚意,况且制作美食也是肖战的拿手绝活,只是王一博还有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让他真真正正成为他的人。
虽然他们现在的感情很好,谁都没有再提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自那以后,肖战也从没让王一博再在他家过过夜。
他还是想守住最后那道底线,不想事情失控,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现在,他们只是朋友,感情好到如恋人的朋友,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下午,汪卓成拿到了新鲜出炉的检验报告,走进办公室就迫不及待地对肖战说道:“这是法证科刚刚送过来的鉴证报告。”
肖战连忙接过他手里的报告,还没来得及看就问道:“有什么发现?”
汪卓成说道:“无愿用死者的头发和在死者身上发现的那根头发做了对比分析,证实是属于两个人的,而且从头发根部的皮屑组织测出死者有吸毒的经历。”
肖战快速翻看了一下鉴定报告:“不排除他的死与毒品有关。云卿,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云卿听到队长点名,递给肖战几份笔录,说道:“我询问了一下附近的居民和商户,只有一个报摊的摊主说在清晨天快亮的时候,见过巷口停了一辆白色桑塔纳轿车。”
“早晨五六点?他有没有看清车主的样子?”
云卿泄气地摇了摇头:“当时天色太暗,再加上他赶着开店,看一眼就走了,并没有看清车主的样子,也没有看见车牌号码。不过他说,当时那人似乎是在巷子里搬东西,他看见的时候轿车后尾箱是开着的。”
洛阳不禁道:“八成就是在弃尸。”
王一博想了想开口道:“现在有用的线索很有限,我们可以从卓伟身边的朋友查起。”
肖战与他对视一眼,点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那我们兵分三路,我和王一博去卓伟的家了解一些情况。卓成和久儿去卓伟经常活动的地方查一下,最近他都和什么人来往。云卿和洛阳留在局里,等无愿他们进一步的检验报告,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
“是。”众人纷纷点头,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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