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男来到崇州师大不到一个星期,教过两节课,备课、准备课件,加上课后答疑,基本上老师的工作能涉及到的,他全都接触到了。
但此刻在肖崇面前,顾易男第一次感觉老师这个身份的庄严之处,所以刻意的把“老师”两个字咬的很重。
肖崇这孩子说话做事都没大没小,老师这个身份就是为了提醒他们要保持一定的社交距离。
“好好好,顾老师,刚才就算是我态度不过我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吧不好,我跟您道歉。”
肖崇两只手举起来做投降状,样子欠儿欠儿的,顾易男白了他一眼。
肖崇嘿嘿傻笑了两声,“就算你是老师,学生反映情况,你是不是也应该酌情采纳呢?”
“采不采纳是我的事。”顾易男道。
那意思是你该说说你的,我听不听就是另一码事了。
肖崇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您老是大人了,我还没毕业呢,算我让着你行了吧?”
肖崇起身把顾易男吃完的碗筷收到了厨房,以另一条腿为重心,拖着一只伤脚在地板上艰难的划动。动作之辛苦,看起来就跟美人鱼化作人形后,第一次在陆地上学走路的样子似的。
只是肖崇的大个子做这种造型毫无美感可言,还有透着那么一点点的心酸。
顾易男问:“你脚怎么样了?快好了吗?”
顾易男不关心还好,他这一问,肖崇就坡上驴,好像刚想起来疼似的。
“顾老师,你再晚说几分钟我这条腿就该废了。”只听肖崇夸张的哎呦呦了几声,顾易男心说这人绝对是故意的,装都装的这么假。
“你这一说我才发现,那是真疼,”肖崇捧着他的臭脚骂骂咧咧的,“不行不行,我得躺会儿,麻烦你靠里点儿,我受不了了,太TM疼了。”
肖崇的浓眉、眼睛、鼻子、嘴,痛苦的扭在一起,长腿一歪,好像提前计算好了往下倒的弧度,不偏不倚刚好把手柱在顾易男的床头:“顾老师,你发挥一下人民教师的奉献精神,给你学生腾个地儿呗?”
肖崇的脸在顾易男面前瞬间放大,连呼吸都近在咫尺,顾易男甚至能看清肖崇眼角浅浅的、肉色的疤痕,还有他眼周下方的一颗小小的泪痣。顾易男的心跳咚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下意识地用手臂阻挡肖崇的靠近,威胁道:“再敢往前一点儿,信不信我把你的另一条腿也废了!”
肖崇仔细的观望着顾易男的眉眼,清秀的五官长得又白又细致,生气的样子都那么清新脱俗,怎么看怎么顺眼。
肖崇嘴角含着笑,花痴似的大大方方的盯着顾易男的帅脸:“顾老师,你凶成这样,不怕你的学生投诉你吗?”
“要投诉的话请自便,到时候校方跟我解聘,那是整个崇州师大的损失,于我而言,没有任何的影响。”
肖崇忘了顾易男说到底是个商人,权利利弊是他的专业。
“行,算你狠!”
肖崇撑着床边的手稍一用力,从顾易男面前站了起来,稳稳地坐上旁边的板。
肖崇是伤了脚,不是伤了胳膊,臂力还是很足的。
顾易男但凡心软一点,早不知道被他骗了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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