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呢?”肖战屏息缓缓坐在床边,幽黑如潭般的眸子扫过王一博,故意般将披在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到不远处的沙发上。
他的动作算不上一气呵成,可落到满心都是他的王一博眼中,再平常的动作都带着股撩人的意味。
王一博不自觉的吞了口分泌旺盛的口水,一双眼睛游走在肖战精壮的身体上,若不是后背那大片的青紫,胡思乱想的思绪怕是还没被扯回来。
“战哥,我睡一个角落就可以。”
“什么?”
王一博屁股还没坐到床上,以撅着腚,躬着腰的姿势,满目诧异地看向似笑非笑肖战,“不是要睡觉吗?”
“看来你并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你觉得我这么讨厌你,会让你再上我的床吗?”
肖战冷然一笑,悠悠伸出一根手指,给王一博指出他该去的地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王一博看到不远处的小沙发,眨巴两下眼睛,好半天才接受那是自己今夜归宿这件事情。
“知道了。”带着满满失落,王一博将自己蜷缩在一个一米五的沙发里。
空调开的温度有些低,他身上什么也没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下一秒,目光移向肖战扔在沙发背上的外套,就想拿过来盖。
担心响动过大会被肖战发现,偷偷朝着他睡觉的方向瞥了一眼,见他背对着自己,王一博的动作这才大胆起来,将外套盖在自己身上,稍稍挡住一些凉气。
啪地一声,明亮的屋内瞬间陷入黑暗中,王一博慌张抬头间只看到肖战收回去的手,薄唇轻启,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将话咽回到肚子里去,下意识将自己蜷缩的更紧一些。
王一博怕黑的毛病是在肖战退学以后才有的,那时他自责的难以原谅自己,整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黑暗侵蚀着他每一寸神经。
而后时间久了,每每当他身处黑暗时那股子无肋、自责、愧疚的煎熬感觉便会涌上来,将他再次拉回那一个又一个没有肖战且孤寂绝望的夜。
但,今天好像有些不同,鼻腔里萦绕着肖战外套上清冷的味道,他紧绷的神经在不知不觉间松懈下来,渐渐地进入一个有肖战的梦里……
王一博难得睡的安稳,半夜起夜时眼睛都没舍得睁开,迷迷糊糊的去了洗手间,上完厕所后又眯着眼睛走出来。
上床睡觉的习惯刻在骨子里,他迈着虚浮的步子不自知地爬上肖战的床。
看着挤过来的人,肖战脸色顿时铁青一片,抬手将人推地远一些。
而王一博似是要跟他做对,推远了又闭着眼睛凑过来,更过分的是伸手揽住他的腰,咂巴两下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呼呼大睡。
见此情形,肖战悬在半空的手鬼使神差的覆在他的胳膊上,思绪怔怔出神,不由回想起他们第一次上床后相拥而眠的场景。
那时,王一博就像现在这样,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窝在他怀里,紧闭的眼睛微微泛红,如扇般的睫毛上还挂着受不住时讨饶的泪花,时不时带着哭腔呓语。
“战哥,不要了,饶了我吧……”
“宝啊,你怎么还瘦了?”
肖战怀念过往那一丁点甜蜜的思绪,被王一博不知道在叫谁的一声宝生生拉回现实,唇边泛起的淡淡笑意瞬间结上冰碴,脸色黑沉与黑漆漆的房间融为一体。
气愤燃烧掉了他最后的温柔,用力甩开王一博揽着他腰肢的手,抬腿便将半梦半醒的人踹下床。
王一博被踹的不明所以,坐在地上眨巴着眼睛怔怔地看着气到直喘粗气的肖战,“嗯?怎么了?”
“滚。”肖战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转而便沉着一张脸背对着他。
王一博呆呆地坐在地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误以为肖战是因为他半夜爬床而生气,忙解释道:“我真不是故意上你床的,我是睡迷糊了不知道,对不起,肯定不会有下次了。”
听他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堆,肖战一字不回,瞪着一双眼睛盯着眼前的黑暗,满脑子都是他那一声宝,越想越气,冷哼道:“哼!还叫宝。”
肖战说话的声音不大,王一博又谨小慎微的反思自己,愣是没听清他说什么,不过那一声哼倒是听的清楚,不由暗暗的想:娱乐圈压力比写论文什么的还大啊,三年不见这脾气怎么还反复无常了呢?
这一晚上,两人同屋异梦……
隔天一早,王一博睡的四仰八叉,唯独手里紧紧捏着他安全感的来源,肖战的外套,雷打不动般睡的安稳,愣是没听到屋里进了好多人的动静。
“你俩这晚上分床睡的?”经纪人盯着睡的正香的王一博看了好一会儿,才好奇地问了肖战一句。
“不然呢?”肖战目光不善地斜了他一眼,转身去洗漱,带起的风里都泛着些许怒意。
他这别扭劲经纪人相当无语,但又更加好奇起他和王一博到底发生过什么才走到今天这地步的。
不过,看着肖战一身生人勿进的森冷气势,他可不敢这个时候冲上去当炮灰。
肖战洗漱很快,没一会儿就走出来,停在经纪人面前,动作十分自然的伸出手。
“你说说你,不爱吃甜的,又天天让我给你买棒棒糖,你知道我跑了多远才买到你要的这个牌子以及这两个味道吗?”
经纪人没好气地说着,手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四五根橙子味和荔枝味的棒棒糖递过去,眼睁睁地看着肖战小心地将棒棒糖塞进柜子上的糖罐子里。
看着即将装满的糖罐子,肖战神情忽地有些迷茫,似是在认真思考自己收集棒棒糖的举动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思绪,转身走到沙发旁。
“王一博,起床。”
“嗯?我在睡一会儿。”
王一博无意识的用着略微沙哑的声音撒娇,只求能让他多睡上一会儿。
“十分钟。”肖战冷冷扔下一句话,转身又去忙自己的事情,只是眼睛时不时的瞥向手腕上的手表。
十分钟很快过去,他再次沉声道:“起床。”
仅仅两个字,王一博却不敢再磨蹭,闭着两只眼睛蹙着眉坐起来,那叫一个听话。
毕竟,这是他和肖战同寝室很长一段时间的习惯,主要是不起床的后果太过刻骨铭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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