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不是才吃饱吗

过了几日，肖战的脚彻底好了。

而王一博终于把一分钱没充的那个游戏号练起来了。

这天上午，王一博因为专业竞赛的事情晚到了肖战家。

肖战穿着人字拖，踢踏踢踏地来开门。看到王一博，好看的眉眼皱起来，满脸写着“别惹老子”。

王一博随手带上门，拉住无精打采的肖战问：“怎么？”

“老子都要饿死了！”小少爷气鼓鼓，嘴巴都撅了起来。

往干干净净的餐桌望了一眼，王一博心下了然：“阿姨今天没来？”

肖战精气神不足，撇了下嘴道：“她老家有事。我爸妈么，你也知道。饿死老子了！”

王一博笑起来，摸上他的头：“叫声爸爸，给你下面。”

“下你个头！”肖战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

王一博又拉住他，“那至少叫声哥哥。”

不知道是哪里看来的心理学知识，一个人如果拒绝了你的第一个要求，他很有可能会接受你的第二个要求。

王一博看着肖战，默默期待着。

肖战只犹豫了一秒，“哥哥，去下面，你弟弟要躺会儿尸。”说完，他舒舒服服地躺到了沙发上。

垂眼看着沙发里根本不设防的人，王一博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过了几分钟，才走进厨房，拿起围裙，慢条斯理地往身上穿。待肖战看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卷面条，两个鸡蛋和几棵小白菜。

王一博真为他下厨？肖战眼睛亮了，急吼吼地跑过去。

“哥，你你你真为我下面啊？我我我吃不了这么多。你你你……”

“别结巴，我也吃。”王一博绕过他，开了火。

他今早忙，天又太热，忘了吃早饭，这会儿才想起来。

烧水，热油，下面，煎蛋……两个锅子一同工作，动作一气呵成，过程行云流水。

肖战看得出了神，除了家人，王一博是第一个为他做饭的人！他自动忽略了经常给他做饭的阿姨。

两碗热腾腾的面上桌，肖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王一博看在眼里，下巴一扬让他请便，自己也脱了围裙坐下来。

“谢谢哥！”肖战夹起一筷子面，大口呼了几口气，一口咬下去，满足地眯起了眼。没几口，鼻头已经冒出了细细的一层汗。王一博看着，感觉小少爷可爱极了。

过了几秒钟，王一博收回目光，僵硬地把头扭回来。他随意地拨弄着碗里的面条，心思就没在吃上。

“王老师，你怎么会下厨？像我，不把厨房拆了就很好。”肖战吃饱了，就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

王一博抬头，发现对面的人已经连汤带面把碗低都吃干净了。他的内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意感。

“一个人住，会一点。”

肖战惊人的联想力又开始活跃。一个人住啊，是不是跟家人关系不好？是不是过得特别辛苦？是不是很需要我去送温暖……

突然，他收到了自家妈妈的一条信息，以至于之后做作业的错误率特别高。

王一博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他握着铅笔的手，问：“饿得智商退化了？不是才把你喂饱了吗？”

肖战看着抓住他手腕的大手，眼里有几分说不清的情绪。几秒后才说：“你才智商退化！”他把手挣脱出来，把笔往桌上一摔，抿着唇不拿正眼瞧王一博。

王一博想不到他这么大反应，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毛了这个小少爷。明明前面还愉快地吃着他做的面，明明前面还对他一脸崇拜。

他寻不得病因，也就没法对症下药，只能陪着一起沉默。

良久，肖战忽然站起来倒了一杯水，背对着他说：“你明天……”

“什么？”后面的话太模糊了，王一博没听清。

“你明天不来吗？”肖战背对着他，快速说完，然后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地喝水，不打算转过来。

王一博跟肖妈妈请过假的，他一想肖战的反应就明白了，“不来，我有事。”

肖战的肩膀瞬间往下塌了榻，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明天是8月5日，王一博的生日，但是他不会来陪他，也没有邀请他。

王一博的内心却升起了隐秘的兴奋。他想给他过生日！

他耐着性子跟肖战解释：“明天我爸妈过来，我得陪他们。”

“我知道。”肖战说。他已经收到他妈妈发来的信息了，但还是挺失落。

王一博带着期待问：“我的生日礼物你准备好了吗？”

肖战翻了个白眼，“相册是吧？当然好了。我还去香见恨晚定了蛋糕呢，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需要！”王一博急急打断肖战的话，“明天，我很忙。今晚，你可不可以给我过生日？”

今晚吗？只有他给他过生日……肖战有些脸热，但还是诚实地说，“好！”

肖战给香见恨晚去了电话，告知对方今晚来取蛋糕。

转头就对着王一博起了坏心思：“你不是在香见恨晚打工吗？就你这脸，打不打算站店门口招揽顾客？躲里间多浪费，那么好的资源。”

“我不卖脸。”王一博的回答略显无奈。

肖战啧啧啧地表示可惜：“店家真不会做生意！而且躲里间，等暑假结束了，我就见不到你几次了。”

“你可以进蛋糕房来看我。”王一博建议。小少爷还想得挺远。

肖战的思绪跳到了别处。不卖脸给别人，可以卖脸给自己啊，他缺模特！

他卡回沙发里，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突然站起来往自己的床边去。

他弯腰从床头柜里拿出相册，抱着就屁颠屁颠地跑到王一博面前。

王一博抬头看他，他左手握拳放到嘴唇上，假意咳了咳：“王老师，坐端正，要收礼物了。”

王一博配合地整了整衣服，挺直了腰杆。

“当当，相册！”小少爷笑得灿烂，有点献宝的意味。

王一博看着他期待的眼神，觉得好笑，微微动了下唇，懒洋洋地接过来。

“就、你上次篮球赛的照片，几百张呢，我全部放在了里面。怎么样？喜欢吗？”这一句，问得小心翼翼，求表扬的意图甚是明显。

“喜欢。”王一博的心跳很快，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正常些。

他一页一页认真翻着，相册的排版明显是肖战用心设计过的，因为上面有很多类似“王老师威武霸气”的彩虹屁。

翻到最后一页，居然有一张肖战入镜的。小少爷的脸占据了照片的二分之一，对着镜头傻笑，而他，在远处擦着汗。王一博能想像他举着相机对着自己自拍的模样。

“这张啊，你总得知道摄影师是我肖某人。”肖战一脸理所当然。

“很喜欢，谢谢！”王一博低头摸着最后一张照片，满眼温柔。

肖战满意了，又一屁股跌回了沙发里，他状似无意地挑起话头：“感谢对我拍照技术的认可。你见过我衣柜里的东西对吧？”

“嗯。”王一博觉得，小少爷又想作妖。但是，他心情好，非常愿意奉陪。

肖战斟酌着继续往下说，“那些东西呢，不是我用的。”

王一博点点头，没有人会用那么多情趣用品。

“我跟一个朋友一起开了一家网店，卖的这些。他负责进货，我负责拍摄。”

王一博看向他，眼里是闪着些许好奇：“店叫什么？”

“优趣，不过生意惨淡。”

王一博头也没抬，一边搜索，一边问：“你有没有自己做过模特？”

肖战的耳朵红起来，他用兔牙咬了咬嘴唇：“没有。”

王一博放心了，但是手指滑动的速度慢下来，他有点点小失望。

肖战咬咬牙，豁出去了：“我平常都是找模特拍的，”他报了个价格，“你有没有兴趣？”

王一博不敢置信，几秒后笑了一下：“你觉得，我会为了这么点钱给情趣用品做模特吗？”

会啊，您不很执着于打工的吗？

“那我加价？”肖战脱口而出，看王一博脸色依旧不悦，“那翻倍？王老师，你不能太黑心啊！”

是谁黑心黑肺连着血都是黑的？

王一博气笑，盯着肖战说出来了两个字：“不、拍。”末了，为了阻止人家继续加价，补充说：“十万也不拍！”

肖战闷闷地坐下来，几次抬头，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又抬起湿黑的眸子凑到王一博跟前：“那，怎么样你才愿意拍？”

被相册带来的感动殆尽了，王一博现在满脑子想着，肖战要把自己衣不蔽体的照片放在网上。

小少爷可真牛！

他猛的站起来，突然之间的近距离，将肖战逼得跌回沙发里。王一博双手往肖战坐的沙发两侧一压，将“牛”困在了双臂之间。

他把脸凑到肖战跟前：“不、拍。”

肖战却依旧不死心，巴巴地望着眼前的人，“有没有除非？”

除非？

王一博直勾勾地看着被他困住的小少爷，慢慢靠近，直到两人的鼻尖若有若无地触碰在一起。

狮子很想把小白兔吃了。

“有除非的，”他说，气息全绕在肖战鼻唇之间，肖战的耳朵被刺得失了灵，“你让我亲一下。”

肖战觉得他晕晕乎乎地有点呼吸不过来。王一博说什么来着？有除非的。除非什么？他说什么了？他怎么听不见？

待到他回过神来，王一博已经礼貌地退回，就那么身长腿长地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肖战瘫在沙发里，感觉身体还是有点软。

他心跳如擂鼓，哑着声音问：“你、你刚刚说除非什么来着？”

王一博把头转向一边，用拳头挡了挡自己的嘴。肖战知道，他是笑了。

“笑什么笑？”他撇撇嘴，然后开始小声嘀咕，“不说就不说，老子还不稀罕呢！”

王一博逗他，“我说，有除非的，你给我拍多少，我五倍给你拍就行。”

大尺度照片五倍奉还？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