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阳/畏光
一一没什么,只是一点阳,害怕。
我说,只是流水账作家,废物罢了
语塞,让笔停滞在半空
趁着夜里,天凉
风呜咽着刮,落叶一片两片
我把稿子丢进火坑,任由大火狼吞虎咽
眼泪悄无声息地打碎宁静
我辗转翻了三千个身,用以献祭我的三千文
心里生出一株玫瑰,总是死去,偶尔复苏
我被无尽的自卑困扰着,好烦
文字都被套上枷锁,无处可逃
沉默着,看见屋檐叼着白月
手里的笔停停顿顿不敢多落一个字
我是庸俗的穷人,口袋里掏不出一本经典
但穷人也想为世界写一万本纪实书
破烂的本子上贫瘠的长篇,短小笔下干涸的诗歌
我有一亿种情感说不出
只敢在心里无限遐想,吞下去
埋在喉咙里,出不来
在我扭曲的世界观里,你是我唯一的救赎
那束光很刺眼,使我不得不沦陷于无尽的深渊
我永远是个悲观主义者
眼神散乱,腐朽的人影一份为三
我是芜杂的尽头是浪漫
可是世界有太多不真诚的人
怪我一时冲动,可我心里有你的
这不是病态,而是独特的美丽
我以过客之名,祝你岁岁平安
树是生活埋的我,看好花就行,别看我落魄
爱在沾满鲜血的时候才是最美的
眼里的自拍变成你口中的不亲近高了
救赎是什么?救赎的定义又是什么?
炙热的追求是病态的偏颇
进入沉睡前,我许了一个愿望
以后做一阵风吧,不做人了
我将玫瑰藏于身后,他的刺全部扎进我的背里,我虽然疼,禁不住的颤抖,即使鲜血满背,依旧用那遍体鳞伤的身躯将她挡住,他仿佛不会再与世背,贴的我更紧,窗外传来的音乐声,心与花缠绵在音乐之下,等没有人会伤害他的时候,他笑了,用力的推开我,我知道他只是用我一时,但我依旧满足,我坐在墙角,蝉缩这笑得贪婪,妄想他可以不离开我,他跑到窗户边,地板上带血的脚印破碎且空洞,她跳下床,轻蔑的骂我傻子,可我不觉得,和他在一起,即使一秒也是那么美好,他找到胶带,将自己裹得一根尖刺不出,他去找她了,月色之下,玫瑰与他的公主紧紧相拥,她毫发无损,我靠在墙角,肆意地吮吸着他留下的气息,面带着笑,泪水不出息地掉在地上,和我的血混噬一摊,他头也没回的走了,留给我的是那一望无际的黑,而这,即使肮脏,也依旧美丽。
我还是喜欢你,在经历跌宕起伏
蓦然回首,原来你才是我心里最依赖的
一如每个黑夜注视着明月
我折断玫瑰,但仍不忘爱你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用气味来形容一次死亡,我觉得是血液的腥甜,尸体的腐烂;又或者是溺水时池塘的水腥,跳楼时空气中的雾霾。对于我来说,应该是百利甜的奶油香气。那天我失手打碎准备好的百利甜酒,争吵过后男友摔门而去,我呆呆地坐在餐桌旁看着满地的狼藉,手机不停震动着是甲方的消息,不用接也知道是催促他改稿出稿。我搞砸了一切本该做好的事,脑中开始回想自己普通而又惨淡的一生。渐渐的,太阳下山了,借着晚霞的夕光,我挑选最大的那块玻璃往自己左手动脉划去。这块玻璃摔得刚好,很锋利,轻松地划开了手腕的皮,但也只是划破了皮而已。我一阵吃痛,知道自己必须更用力,更精准,不然这样的玻璃不好使力,难以切开我的动脉。于是我咬紧牙关,右手悬在左手动脉上方20cm的地方,像19世纪欧洲实施死刑的断头台。我希望自己的动脉跟自己的心一样脆弱,这样我就可以更容易的切开它。我狠狠地捏着玻璃向左手动脉割去,温热的血液喷溅在我脸上,空气中百利甜的奶油香气混杂着血液的腥甜散发的味道有一种迷人的吸引力。知觉被强烈的疼痛掩盖,麻痹了我的大脑,我紧咬牙关,额头冒汗,一种病态的快感袭了上来,我想要更多——直到被淹没,被带走。我再次举起玻璃,但这次我失败了——玻璃上沾着的血液以及强烈的疼痛让我没有办法捏紧玻璃,只是跟第一次一样划破了些表皮。我想起纹身时那密密麻麻在我脊椎上落下的针头,密集的疼痛也是像现在这样麻痹了自己的大脑。唯有深呼吸,不停的深呼吸——身体才能适应这样的疼痛。按理说这样的创口应该不能致死,但可能是长久的熬夜导致的身体机能下降,可能是反复刺激伤口导致的难以愈合。我咬紧牙关,静默地流血。身体一寸寸发凉,控制不住地颤抖,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亦没有办法起身去给自己包扎。跟身体的沉重相对的是我的灵魂变得轻飘飘——我不知道用灵魂形容是否准确,自己的意识快要飞起来了。空气中弥漫着百利甜酒的奶油香气,明明是夜晚的天空突然明亮了起来,发着橙色、黄色、蓝色、紫色的光,我不由自主地向那奔去,那里有一切美好的事物,在那里一切美好的事情都正在发生。我想起那些让自己痛苦的事情,但是都转变成了某种快感,我再也不用去在意那些事情,再也不用去在天秤的两端衡量自己跟外界的重量。我笑着,身旁两侧开出紫色的满天星;我叫着,以太不停向他身周涌来;我跳着,大风带着他往天上飞去。我不再是被这个世界禁锢的笼中鸟。我真的自由了。
我在睡前杀死自己,将灵魂焚烧在梦里。
我死了,死在了那个芳草如茵的春天,死在了那个绿意盎然的春天,死在了那个百花争艳的春天,死在了那个万紫千红的春天,死在了那个万物复苏的春天,死在了那个生机勃勃的春天,死在了那个被人遗忘的春天。那个细雨蒙蒙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大地笼罩上了一层薄雾,像披上了一层银纱,远处的高楼大厦若隐若现,朦朦胧胧,增添了几分神秘。“今天可真美好啊!”我喃喃自语道。我悄悄地走出房门,路过正在熟睡的父母房间,走上了天台。我站在高高的天台上,寒风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刮在我的脸上,细如牛毛的雨丝飘落在我的衣服上,我垂眸望去,可真高啊,今天过后就没有人牵挂着我了吧?然后缓缓闭上双眼,似是鼓足了勇气,纵身一跃,跳下高楼。风呼呼的吹在我的耳边,使我听不到除风声外的任何声音。下坠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死后,会有人帮我埋了吗?应该没有吧,又有谁会在乎着我呢?我自嘲的笑了笑,闭上双眸,静待着死亡的到来。后来,我的白骨上开出了极具代表性的紫色神秘曼陀罗,人们纷纷来观赏,他们是不是永久的记住了我?不,他们记得的只是那朵紫色曼陀罗。
他是玫瑰,但不是我一人的玫瑰,但我想自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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