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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肖战晚上回到家的时候，从床底下拖出了画具，拿起炭笔画起了第一次见到的王一博，跟着那张照片，和并着一些夏日沉溺的音乐。肖战手划拉划拉，浓黑的颜色在他的手指晕染开，画纸上的少年的模样渐渐呈现。黑色构成的画，阴暗之间里透露着少年的帅气，肖战摩裟过那张画纸，心里终于翻涌出一点画画的渴望，但是他心里清楚这远远不够。他小心地把那幅画放进素描袋里，收起画笔，拿起圆珠笔开始动笔写起那些鼓鼓囊囊的习题。

语文和英语试卷的时光在听歌的愉快里慢慢地被填满，在扳着手指与文综打交道的时候到是有些困难地回想曾经高一学过的零散的知识，他清楚这些要自己梳理之后背诵，于是在做完整一套摸清自己贫乏的知识还是有些失落。数学的试卷倒是被他直接丢掉了，他拿出白天苏老师给他的那本厚厚的五三，他数了数页数，暗下决心规定每天做多少页。数学是这个世界上精巧又无聊的东西，肖战想，从小与数学的决斗就像一场漫长的折磨，差点逃过又被拉回来。只能梦想有人来拯救他，拯救他可怕的数学成绩。

复印店里，王一博看着那些白色的纸张上一张张地开始印满文字，慢慢地从复印机里跳出来，文科生可真不容易啊，还得再给他多买几支笔。抱着一大堆纸张走到肖战家门口的时候，灯已经暗了。王一博担心吵到肖爸肖妈，绕到肖战窗口边，轻轻地敲了几声。肖战闻声有些害怕，脑子里止不住地想起某部电影的情节，半夜凶手从窗口翻进，第二天房子里只剩下一地血迹，凶手不知所踪。窗子边又再次叩响，似乎催着肖战往房间外走去，大叫一声，他的心脏跳的飞快，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终于听到了“凶手”的声音，他在叫他的名字，是王一博。

肖战脑子里的幻想一溜烟全跑了，打开窗子，王一博正抬眼看着他，没有皱起的眉头，只有弯起的嘴角和细密的汗，再低头，他抱着好大一堆复印纸，分类地整整齐齐的，手上还提着很多五颜六色的笔。

“这些是什么？”肖战问。

“这些是我今天下午向一个学姐借的文综笔记，哦对，还问了她文综的一些方法，也在这个上面，还有她说主要靠自己梳理知识........”

王一博说了好大一会儿，肖战发现他仰着头有些累，想着出去给他开门进来说，王一博还是怕打搅，从窗子外一溜烟地翻进来了，肖战拿纸巾擦擦了他脸上的汗，吹着空调的房间里又安静下来，肖战想，王一博像只小狗狗一样，眼睛经常圆溜溜地看他，总是看的人忍不住地想摸他。

真挚的小狗担心他的未来，分类好的文件袋从此有了特殊的感情，未来的肖战或许看到某个文件到，只会想起湿漉漉的小狗王一博。

肖战盯着坐在床边王一博好久，摸了摸他湿透的头发，“谢谢你啊。”。王一博呆愣住几秒，用手抓起肖战放在自己头上的手，“不谢啊，老肖。”

肖战去卫生间洗手的间隙，王一博翻起肖战在做的习题集，除了一些简单的例题，难题部分上面洋洋洒洒地写着“不会，等人教。”然后被黑笔划除，旁边一排小小的字“还是再融会贯通一下吧”和一个可怜的小表情。王一博正打算拿起嘲笑肖战，一个袋子掉落出来，捡起来的时候发现里面是一幅画，浓墨色描摹出的是他，肖战的脚步声想起，他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

肖战打开门，就见王一博拿习题集展示他写下的小字，挑眉讲“我来教你吧。之前说过我数学很好的。”

真的有数学救星，他不偏不倚地来到了肖战的高三。两人坐下，王一博给他一点点画着数学的整个知识版图，在他低沉的声音里，肖战魔力般地被数学吸引，脑子里形成了一整块的知识框架，集合，函数，三角函数，平面向量.....从脑子里点点的浮现，当然现在只有它们的名字，还没有具体的内容。

说到这里，王一博顿了声，给他先划分了一下明天复习集合的习题内容，也做一个小小的思维导图，从集合的含义再到集合的运算........

在这两个小时里，王一博会耐心地回答肖战每一个问题，有时候实在觉得肖战有点笨的时候，也只是拿笔敲敲书，让肖战再认真看看。

“太晚了，我们该睡觉啦，我送你出去吧。”肖战轻声说。

“会不会吵醒叔叔阿姨啊，我还是翻出去吧。”王一博也悄悄地讲。

“没事的，走吧，我们轻一点就行。”

肖战牵着王一博两个人，在黑暗里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轻轻地开了门出去后，走到院子里都长呼了口气。

王一博突然学起台湾腔说话道:“哥哥，我们真的很像在偷情怕被发现诶。”

肖战红着脸捧腹大笑，蝉鸣声叫的也太小声了，也已经遮不住他的心跳了。肖战又牵起王一博的大手，他们一起走到树下，肖战捂着王一博的眼睛就亲上了他的唇。

不过几天的重逢，蒲扇，冰棍，分类整齐的资料，他们之间的契约，习题集上他的字迹，发着光的少年仰着脖子笑，夏夜里的爬窗给他讲数学，也不知是那一秒脑子里断了弦，肖战只知道不会有比王一博更好的狗崽崽了。王一博生涩地回吻他，不知道是那天，他的心就一直在跳动了，或许只是第一次遇见肖战，他的笑，或许只是今晚那幅画。他也不知道，在遇到长大的肖战之前，他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想帮他，想拉着他的手一起走，小狗狗的脑袋里只装的下肖战了。

在这个昏暗的路灯下，两具纠缠不清的身体在偷偷相依，两颗心脏随着发边的汗水相合的一秒合为一体。

也没过去好久，但就是好像认识了好久，也好像本就该相爱的，月亮不睡觉，王一博也不睡，幸福地发了朋友圈，是肖战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