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班活动过后，马姐说到做到，当真给全剧组放了一整天的假。
偌大的剧组，场地和机器被搁置，多耽误一天，就多花一天钱。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呀！
龚俊一边肉痛，一边在马姐的带领下去了医院。
张哲瀚看他从一下车就碎碎念的样子觉得好笑，主动凑过去：“行了，别肉痛了，你三天两头晕倒才吓人。还是彻底检查一下，比较靠谱。”
“我知道……唉，我又给剧组添麻烦了。”
张哲瀚安慰几句，带着小雨朝另一个方向走。
“张老师，你不跟我一起吗？”龚俊猛地反应过来。
张哲瀚笑得开朗：“这里人太多，我先去检查别的项目。”
一回头，张哲瀚笑不出来。
小雨也板着一张脸：“我觉得他是在明知故问，你跟他又不是同一类性别，怎么可能在一起检查。”
龚俊，心机。
小雨腹诽。
但张哲瀚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你别胡说八道，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呵，你现在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张哲瀚无语：“爱什么爱呀？我跟他哪有什么……算了，总之，我已经知道原因，但暂时不能告诉你，你以后不要再诋毁他。”
“张哲瀚，你现在跟谈恋爱的小女生有什么区别？”
张哲瀚又想踹他，被他灵活躲开。
小雨依旧不依不饶：“真是奇了怪了，ao之间的信息素牵绊真的有这么神奇啊。
他咬你那一口，连标志都没标记上，你现在就完全胳膊肘往他那拐，回头你俩要是真搞上了，那岂不是满心满眼都是他？“
话音刚落，小雨就收到一记眼刀。
张哲瀚转移话题：“章闻呢？有没有提前跟医院的人打好招呼？”
“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待会儿章闻会带着他团队的人亲自给龚俊检查。”
“但愿龚俊之前晕倒不是因为什么大毛病。”
“你先顾好自己吧，他们检查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先去车里躲躲。”
等待结果的过程尤为漫长，而且医生要求龚俊暂时不要离开医院，他的情况可能会很特殊。
对自己体质多少有点数，龚俊也不好反驳，只能乖乖听话留下。
[张老师，我已经检查完了，你呢？]
一条微信发送出去，如同石沉大海。
不怪张哲瀚不回，这会儿他正好在接章闻的电话——
“我刚采集到他的信息素了，他是不是就是那个人？”
张哲瀚微微蹙眉：“喂喂喂，少用这种捉奸的语气跟我说话。”
“行，看来他就是。”
章闻没忍住，啐了一口：“MD，你俩也是绝配，就这么个千万分之一的机会，都能让你俩互相撞上。”
“什么意思？”
章闻冷静了点：“这事儿关乎病人的个人隐私，我现在不方便跟你多说。不然你跟他一起到办公室来找我？我还没让他进来听结果。”
“我先问问他愿不愿意。”张哲瀚也想给自己一点缓冲时间。
要是跟龚俊一起过去，章闻肯定是要聊到他们各自的病症，那么他是omega的事儿就藏不住了。
唉。
张哲瀚倒也不是真的想隐瞒什么，就是想到龚俊有意无意对自己露出的崇拜神色，有点担心让龚俊失望。
毕竟自己是个omega还能比他强……alpha的骄傲恐怕得碎一地。
本来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龚俊就比较拘束，一直把他当大前辈看待，恭恭敬敬的。
好容易最近关系融洽一点，互相交换了秘密。
虽然其中另有隐情，但龚俊总归往前走了一步，怕就怕这个消息一出去又把人吓退了。
挂断电话，张哲瀚下定决定：“去找龚俊。”
本来就是“疯子”，当然得做点疯子该做的事，张哲瀚风风火火找到龚俊。
“张老师？”
龚俊看他气势汹汹出现，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惹对方不高兴，同手同脚站起来朝张哲瀚走了两步。
“你坐下！”
张哲瀚一把摁住他的肩膀，龚俊没设防，本来力气也比他小，一个屁股蹲砸回去，医院长廊的不锈钢椅子被撞得咚咚响。
有医护人员看了过来。
龚俊还挺在意这些目光，局促四顾。
张哲瀚捧着他的脑袋，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盯着龚俊眼睛：“现在只许看我，不许分心！”
“好……”
龚俊任由他的动作，仰头看着。
张哲瀚的手贴在他脸颊，出了层薄汗，其实不太舒服，但对上龚俊的深邃眼眸，这些好像都不存在了，唯一真实的只有皮肉相贴的触感。
见鬼，怎么会有人长成这样。
太犯规了。
“龚俊，你这脸……”
“嗯？”
张哲瀚及时清醒，扯开手故作玩笑：“你这脸皮太薄，我刚碰上，没用力就给你搓红了……嗯，得练练。”
“噗……”龚俊笑出声，“心理上的脸皮厚我倒是可以练，就是不知道生理意义上的脸皮该怎么练得厚？”
“这个嘛，是有秘诀的。”
插科打诨总要过去，张哲瀚回归正题：“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还没，医生非要我留在这等消息。”
“我也是，刚刚接的电话要我过来，不然咱俩一起进去找他？”张哲瀚问得小心，全程观察龚俊的神色。
果然，龚俊微微皱眉了。
张哲瀚赶紧找补：“要是不行就算了，嗐，毕竟体检也算隐私的一部分，我就是随口开个玩笑。”
龚俊抿了抿唇：“张老师，我想，还是我自己进去吧。”
“哦。好。去、去吧。”
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龚俊边界感强，有什么好失落的，本来他们也不熟。
尽管如此，张哲瀚还是觉得心口堵得慌。
剧组人多，马姐提前做了沟通，这个时间段只给剧组的人做检查，所以不用担心被外人看到。
张哲瀚大大咧咧坐在刚才龚俊的位置，有些苦恼。
“瀚哥，还不走吗？”同组演员马文远从这边经过，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们都走了。”
艺人哪有自己坐长廊上等结果的，要么到了时间再来，要么让助理帮忙来一趟。
总之不会在公共场合待太久。
张哲瀚摆摆手：“等人呢，你们先回去吧。”
马文远往医生办公室看了眼，门窗紧闭的，连窗帘都拉上了，一时间有些好奇，凑到张哲瀚身边轻声说：“我之前听说他好像生过重病，虽然治好了但总会有后遗症。瀚哥你跟龚老师关系最好了，平时多关心关心他呀。”
“放心，他不会有事。”张哲瀚拍拍他肩膀。
马文远一脸的欲言又止：“瀚哥，下回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别动我肩膀？我总担心你碰到我后颈。毕竟……”
我也是omega，碰你一下怎么了！
张哲瀚收回手：“成，我下回记着。”
“瀚哥拜拜。”
马文远长得白净，性格也跟跟个小白兔似的，笑起来软软甜甜，让人很难不喜欢。
小雨站在张哲瀚身边，幽幽冒话：“这才是omega该有的样子……”
“滚！”
张哲瀚提高音量：“你这叫刻板印象，谁跟你说omega就只能柔弱不能自理、甜软娇俏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人都是有差异性的，不能单纯用性别来划分。怎么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
龚俊还没开门就听见张哲瀚那个掷地有声的“滚”字，紧接着跟噼里啪啦一通数落。
听着听着，龚俊忍不住笑起来，拉开门：“张老师，真的很难得，你身为alpha还能有这样的同理心。”
“我又不是……”
“嗯？”
对上龚俊那双饱含求知欲的眼睛，张哲瀚久违地卡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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