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我错了。”
龚俊手忙脚乱给他擦泪,立马回归本体:“是,老温混蛋,他不该不相信阿絮对他的包容,不该不相信阿絮会一直站在他身边。”
龚俊很懂张哲瀚介意的点,或者说是还没从阿絮的角色里走出来的张哲瀚,为什么要骂他混蛋。
他太清楚了,所以有时候在剧情里,他也会觉得对不住阿絮。
阿絮身上的神性与包容,是他在现实生活中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是每个人一辈子都会想要的奢望。
“你干嘛啊!”张哲瀚脸小,在龚俊的大手掌底下显得尤为可怜,被擦了几下眼泪,整个脸颊都通红,赶紧往旁边撇开,“我的妆都给你弄花了,哪有你这样给人擦泪的~”
“我、我叫雷姐给你补妆。”龚俊急慌忙站起来。
但很快被张哲瀚拽着胳膊又蹲了回去。
“笨死了。”张哲瀚嘴上嫌弃,却没多少真的要责怪的意思,“你待着别动。”
龚俊一走动,张哲瀚就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腺体内的波动,稍微离远一点,信息素就想追着他出来,顶在味阻贴和腺体表面,刺得他生疼。
这傻子,还对此一无所知。
就像老温一直以来都不知道阿絮默默的为他付出了多少。
都是傻子!
可是总有疯子愿意这样守护着他们这份天真。
张哲瀚叹息,感觉有些认命。
“你俩入戏这么深呐!”欧洋去把道具放了,天气热,也赶紧把外面的几层戏服脱掉,一身清爽的跑过来凑热闹。
说实话,他脸上挂着的笑容有些欠揍。
就跟剧里的叶前辈一样。
反正今晚他的戏份是完工了,心情轻松得很。
而龚张二人还得继续演剩下的部分。
张哲瀚立马扬起猫爪子:“下戏了还不走,这么喜欢熬夜加班,不如以后让导演把你的戏全都调到晚上来。”
“喂,我是特意过来关心你们,好不好?你俩入戏那状态看得我都不忍心了。”
旁观的人尚且心疼,入戏的他们给出的情感自然更加深刻。
“行了你,还不走,是想等我们一起收班吗?”张哲瀚对他凶得很,但能感受得到这份外放的情绪里并没有带上恶意。
欧洋耸耸肩:“今天太晚了,回头有机会喝两杯。我俩上次在一个剧组拍戏得是三年前了吧。”
说着,欧洋又看向龚俊:“龚老师也一起啊,未来咱们对手戏还多着呢。”
他还没进组的时候,就听说过这面有个长得很帅的傻白甜,特别爱笑。
然而接触下来,龚俊全程就没给他几个好脸色看过。
欧洋内心很困惑,甚至开始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行了行了,大男人啰里吧嗦的,要走赶紧走,别耽误我跟老温拍戏。”
“切,没良心的家伙,有了对象,忘了朋友。”
欧洋一走,龚俊身上的警报才解除。
张哲瀚上下打量他,感觉实在憋不住了,问了句:“你俩有仇啊,还是他抢了你女朋友?”
怎么只要有欧洋在场,龚俊的表现都怪怪的。
“没有。”龚俊回过神来,“我根本就没有女朋友,不存在的东西谁能抢得走啊。”
“那你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难不成是以前在剧组跑龙套的时候被他欺负了?欧洋也不是那种人啊。”
“张老师,真的没事儿,你别多想。我就是在戏里出不来,情绪不太好。”
屁。
明明每次都是出戏巨快的一个人,刚刚都快露出狗狗本体了,来跟他装出不了戏。
张哲瀚拧了他一下:“心里有事儿,想不明白的时候,随时可以跟我说,好歹我也是你的前辈,经验比你多一点。”
“知道了。”龚俊捂着胳膊,想不明白眼前这个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不过可能也正是因为有这么大的力气,张哲瀚的打戏每次都可以拍的很漂亮,身体控制能力一绝,就连吊上威亚也可以媲美专业的武指老师。
不像他,走个路都能同时同脚。
唉。
都是alpha,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龚俊蔫儿了气。
这下张哲瀚倒是出戏了,嘻嘻哈哈闹一阵,心里好受些,脸上泪痕也都干了,大大咧咧仰着脸等雷姐给他补妆。
收工的时候,天边泛起鱼肚白。
一看时间,五点。
开车回酒店还需要一个小时,龚俊脱下戏服准备在房车上眯一会。
“张老师,你怎么来了?”小沫一阵惶恐。
张哲瀚苦着脸:“小雨那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过来的时候没给车加满油,这会儿都不敢开空调。我过来蹭一个。”
正在房车里享受着空调的小雨打了个喷嚏,惊得前头的司机都抖了抖:“空调开的太低了,小伙子,小心感冒哟!”
“没事,估计有人背后损我呢。”
小雨不以为意。
而这边,张哲瀚顺利上了房车。
小沫如坐针毡:“张老师你喝水不?我给你倒。”
“不用了。”张哲瀚摆摆手,“你坐下,这么紧张干什么?”
搞得像领导例行检查一样。
小沫一脸为难的看向龚俊,又看看张哲瀚,小声说:“张老师,我真的可以说实话吗?”
“说啊。”张哲瀚自己去打开车载冰箱,从里面掏出一罐可乐,打开。
小沫鼓起勇气:“我听说双A之间非常容易发生矛盾,因为他们会有天然的竞争意识,只要遇到对方,就会不自觉地产生暴戾因子,尤其是在同一个狭小的密闭空间里的时候。”
房车真的不大啊,求求两位千万不要打起来!
小丫头就差把这句话写在脸上了,又在心里默默补一句:打起来也行,希望张老师可以手下留情,别一拳把我家老板给抡飞了。
小沫:紧张.jpg
一口冰可乐入喉,张哲瀚舒服得很,嘴上还故意吓唬小沫:“是啊,我每次见到你们家老板,我都想揍他。”
小沫脸色一变:“老板……”
快逃吧老板,你都被打晕两次了,绝对不是张老师的对手。
龚俊从榻榻米上爬起来:“张老师,你别吓唬她,小沫胆子小得很,什么话都信。”
张哲瀚爽朗一笑,把剩下的冰可乐递到龚俊手里:“无糖的,一点都不好喝。”
“那还不是因为某人要减肥。”
“哼,说的好像你不用控制体重一样。”
龚俊替他把易拉罐放好,又拿着手机坐到旁边的矮凳上,大长腿叠得紧迫,颇有些委屈。
张哲瀚走到榻榻米边上:“不介意我躺会儿吧?”
“睡吧。”
张哲瀚翻身,不着痕迹地把脸埋在抱枕上,呼吸之间全是龚俊身上的淡淡味道。
很独特但却不明显的雪松味。
汹涌的信息素在雪松的包裹下渐渐稳定。
张哲瀚默默叹息:真的是离不开他了啊,这破腺体,动不动就痛。
以前也会疼,一个月疼一次,可忍忍也就过去了,现在疼起来是一种难以忍耐的刺,明明是腺体的问题,疼的却是心脏。
只有待在龚俊身边才会消停。
而且还不能想到这件事,只要念头一动,信息素就会更不听话,迫切需要龚俊的安抚。
这不,它开始不满足于物体上残留的气味,而盯上了不远处坐着的本尊。
也不是很痛,就跟猫爪挠心似的。
真是见鬼!
张哲瀚干脆再次翻身,冲龚俊拍拍旁边的空位:“上来,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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