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做到了？”木终于对他的话题生出了一点兴趣。
“这正是我想问你。”
“如果我知道，一定会告诉厉警官你，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父亲为何会死。”
“未必吧。毕竟他死了，你获益最大。我们听说在南宫捷死前，他曾经想过要给你踢出董事会。”
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比网球棒还粗的棍子敲在他的身上，一下两下……像冰雹一样落在他身上。对他就像对待不听话的畜生。南宫木感觉到了，如果南宫捷不死，死的就会是他。
“厉警官怀疑我就请拿出证据。毕竟养父是意外死亡这件事也是警局告诉我的。”
厉诚咬咬牙，一定是上面那些老东西受不了压力草草结案。他们除了拿着薪水去USU聚会还会干些什么！
既然已经打破了沉默，木不介意再说几句话：“我父亲的死已经以意外结案，根据一事不再理的原则，在出现新证据之前，厉警官无权拘捕我，我也没必要为了你们作为打发时间做出的推断，承担解释责任。”
“你—说—什—么—”
在旁边做记录的小严心中大叫一声不好，对于木的轻蔑，厉哥一定要发飙了。
厉诚又拿出一份报告，这才是他让木此次来的目的，前面的不过都是开胃菜。
“这是南宫茂的检测报告。托你们这些孝子孝孙的福，茂老爷的身体很虚弱，他的死因是失血过多没错，但是我们却在头发里检测出了超标的重金属含量，不排除长期被人下毒的可能。”
南宫木蹙蹙眉，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家里还有人能给爷爷下毒？是他一直没有注意到？平衡并不是从宋鸿文来到南宫家的那一刻开始打破，而是早早就开始了。
“我听说茂老爷有服用信息素提取液的习惯，这是真的吗？”
厉诚的表情不像是征求他的意见，反倒像是在问一桩名人的八卦。
信息素提取液最大的作用就是催情，这方法开始被认为不入流，然而近几年越来越为人所接受。南宫家的伯爵工坊就是羌城最大的信息素提取液生产基地，工坊下属还有很多从事信息素贩卖的直营店。小小一瓶要价从三万到十万不等，再高端一点的产品可能要几十万。这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得起的价格，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肖想得到的服务。只有伯爵工坊的当家能够把这东西当补药吃。
还没等他回答，厉诚就一挥手，说道：“我已经跟公馆里的佣人确认过了，每次给茂老爷带来信息素提取液的都是你，而中毒的源头极有可能就是信息素提取液，你还有什么好说。”
“看你上次的架势，我还以为你怀疑宋鸿文。”木的声音平淡却充满自信，他没有被动摇。
“我怀疑每一个人，只是你们两个身边出现了证据。”
小严知道厉诚在撒谎，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南宫木。否则也不会在问询的时候把他放到最后一个。
厉诚看南宫木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便自顾自地往下说。
“宋鸿文只是个喜欢钻法律空子的混混，能掀得起什么风浪。给他做不在场证明的你，是需要他给你做不在场证明吧。没意识到被你骗了，他也不过如此。”
厉诚掐过南宫木的下巴，对着他说道：“你以为我会被你牵着鼻子走吗？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逃脱！”
这时，有人叫厉诚出去，厉诚一肚子火，本来已经到了问询的关键时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刻打断他？每次牵扯到南宫家，上面的老家伙总是急着动作，生怕不知道和他们有关系。
然而申请见到厉诚的不是别人而是南宫暇。他穿着浅色的衬衫和西裤，头发也一丝不乱。豪门的少爷就是好，就算家人都被警察抓走了，也可以精心打扮再出门。
“暇少爷有事吗？”厉诚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他刚请来了南宫木，南宫暇就来了，一定不是巧合。
“如果你们是因为信息素提取液的事情怀疑大哥，那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你怎么知道是因为信息素提取液的事情？”
“信息素提取液的购买和使用都是受到严格管控的。爷爷的用量早就超过了指导的使用量。你们进行尸检的时候总会发现。”
“你身为首席设计师明知道他服用了过量的信息素提取液还不阻止？你应该知道做伪证是要坐牢的吧。”
厉诚吃不准南宫暇的态度，根据调查，南宫暇和南宫木的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因为是Omega，暇早就失去了伯爵工坊的继承权。不过早在分化以前，他就立志成为信息素提取方面的专家，而不是成为经营者。
“我没有做伪证。爷爷已经八十几岁了，还对这种事这么热衷，说出去都笑死人了。可是我们作为孙子也不敢说什么，只想让他开心。”
不是不想是不能，南宫茂享有无上的权威，就算他要把工坊里所有的信息素都拿来，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可能爷爷死了，一切才能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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