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到的时候,凤鸾殿一片寂静无声。
惨白的月光落在孤寂的殿前阶,偌大的宫殿未点一盏灯,半点生气也无。
阴风乍起,吹得殿前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一片片树叶被妖风裹挟着,似利刃般迎面袭击而来——
肖战身轻如燕地一一躲过,直直往前,破开殿门而入,长袖一挥,烛光四起,黑暗的大殿霎时灯火通明。
屏风内一道身影显现出来,婀娜身姿斜倚着软塌,举手投足间极尽媚态。
肖战正欲抬步往屏风靠近,忽的一道身影从上而下直直坠落,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停在他的脚边。
只见一名人身鱼尾的鲛人被捆仙索缚住了身体,正神色痛苦地挣扎着。
他颤抖着睁开双眼,看见肖战如遇神降临,咬牙开口道:“请、请阻止小殿下来此处……有、有危……”
“险”字还未出口,他呛出一口鲜血,再也撑不下去昏了过去。
肖战解了他的捆仙索,检查了一下伤势,幸亏是并无大碍。
屏风内的人“咯咯”一笑,从软塌上站了起来,终于现出身形。
平日里端庄娴雅的皇后娘娘,此刻却一袭轻纱红衣,酥胸半露,修长白皙的腿若隐若现,身姿妖娆地走了出来。
她墨发高束,额间一点血红色的花印,媚眼如丝,丹唇微启:“原是时影上神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肖战将昏迷的清江安置在一旁,转而神色自若地看着她,未做答复。
妖后怜花似乎一点也不讶异他的到来,扶了扶鬓边的碎发,笑得风情万种:“莫非是如今一成神力也没有的时影上神,只身前来想送我份大礼吗?至纯的元神,确实于我大有裨益。”
肖战闻言却只是轻笑了一声,眉宇间一派泰然,他看着面前恣意张扬的女人,扬眉笑道:“昔日玄英上神以命将你封印在长赢山,整整九百年,你虽然冲破了封印,元神却仍被禁足于山谷之内,只得靠着恢复的妖力附着于人身,辗转之下才入了这皇宫,源源不断的阳气滋养得你现出真身。“
妖后怜花赤足而行,脚腕的铃铛随着步伐摇曳作响,她默不作声地听着,走到大殿的主位上落座。
“只可惜,你借着凡人的身躯,和不足五成的妖力,吓唬寻常小仙并非难事,遇见了本座,便就是此刻神力微薄,也足够将你再次封印。”肖战身姿挺拔,望向她的目光凛冽而坚定。
怜花被说中了要害,却也不急不恼:“你说得不错,只可惜太小瞧了我。我如今虽是做不到来去自如,但也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封印得了的。时影,你别忘了,当年的玄英,可是拿命才将我封印住的。你仅靠着这残存的神识,能耐我何?”
她所说的不无道理。
昔日玄英上神牺牲了自己才换得九百年的平静,如今他虽面对的只是脱离了妖体的邪念,但仅凭他现在的微不足道的神力,确实无可奈何。
正面去应对自然是毫无胜算的。
不过此时将其封印不过是权宜之计,只需制服住,哪怕是封印数十年,也足够令他休养生息,等到封印松动之时再次加固封印。
妖后怜花搅乱了天下太平,哪怕她对王一博没有心存歹念,也绝不可以放任自流。
“倘若说……”肖战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一双幽深的瑞凤眼微微眯起,“本座是用水灵珠的神力来封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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