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澈住院了几个月,因为顾子禹的用心照顾,他恢复得很快,因为顾子禹也不闹他了,卿澈的心情也挺好。
只是他们俩有一点区别,那就是心境不一样,卿澈把顾子禹当儿子,顾子禹把他当老婆。
不过谁也没挑明就是了,能有片刻的宁静已经实属难得。
顾子禹依然很忙,他才20岁,因为顾运突然身亡的缘故,他挑起了公司的大梁,学业就暂时搁置了。
卿澈没上过大学,不懂这些门道,也没办法帮顾子禹些什么,他只能帮顾子禹分担些工作上的事情。
也就这个时候卿澈挺庆幸顾运喜欢他,不然也不至于教他这么多有用的东西。
经验积累得多了,卿澈显然比顾子禹要游刃有余。
而顾子禹很少看卿澈工作的样子,这几个月简直是让他过了把眼瘾。
人总是认真的时候最好看,卿澈也不例外,他本来皮相就很好,认真工作的时候更是给他加了层滤镜,顾子禹觉得自己愈发不可自拔。
当他已经见过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就根本不可能再花心思遇见下一个。
人类的诞生创造了太多的奇迹和不确定性,寿命却不长,现在横在顾子禹面前的有两个选择,把心思全部放在卿澈身上让他喜欢自己或者放弃卿澈去茫茫人海里找寻下一个。
无论是哪一个选择这都是一场豪赌。
而顾子禹已经做了选择——他这颗心脏永远只会为了卿澈而跳动。
说他是个视觉动物也好,是个好色之徒也罢,他就是沉溺在卿澈这张漂亮的皮囊里,不想被救赎了。
天气最冷的时候已经全部过去,卿澈终于出院了。
能离开满是酒精的地方当然令人心情舒适。
卿澈一直不喜欢医院的氛围,他的父母在这里离开,顾运也在这里离开,医院带着一股阴冷的诡异感,通过酒精和碘伏的味道影响人的感官。
这几个月,卿澈很少能睡好,长长噩梦惊醒,满头大汗地被顾子禹哄,所以能让他因为伤势在医院待这么久也是奇迹了。
离开医院的那天艳阳高照,但温度并不是很高,卿澈出来的时候仰头感受了一下阳光舒服多了,有种获得新生的感觉。
顾子禹跟在他身边,却微微有点靠后,看他心情极好,便笑问:“下周末你有空吗?”
卿澈一愣,回头:“有空,怎么了?”
这小孩又要干什么?这才刚出院,别搞他啊。
“你生日快到了,带你去吃饭。”
万万没想到是这种简单的理由。
他很久不过生日了,所以日期什么的也没怎么在意,没想到顾子禹倒是记得,只是这小孩问有没有空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吧目的说出来呢。
卿澈想着,没忍住笑出了声,道:“ 你真的很直,我生日带我吃饭也要提前告诉我吗?惊喜都没有了,你以后追女孩子可不能这么追。”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追男孩子也不能这么追。”
可他说完之后却没有等到顾子禹的回答,卿澈抬眸看站在原地的顾子禹——小孩沐浴在阳光下,仿佛镀了一层金光,有一种神圣而亲近的感觉。
顾子禹跟他说:“好,你说的我都会记住,因为我在追你。”
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我追你,你现在不想跟我订婚没关系,我来努力,你现在觉得自己是个付出型人格没关系,我来对你单方面付出。
顾子禹不想说很多这些矫情的话,事实上他也说不出来,未来他总能让卿澈感受到他的诚意。
当然和那些破仇恨和纠葛没有关系。
卿澈没有听到顾子禹的内心,但好像被什么狠狠击中了心脏,他得承认自己的心脏稍微悸动了一下。
他正在为了一个自己养大的小孩变得奇怪,心情和身体都是。
也许是顾子禹这几个月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又或许是他想要破罐子破摔,总之,他心里留给方然的那部分情绪——动摇了。
卿澈的生日刚好是在周末,顾子禹提前做完了很多工作来陪他。
“可以穿正式一点吗?”顾子禹坐在沙发上望着正把宽松Tee往身上套的卿澈,他露出了一小节白皙的腰肢,在顾子禹眼里简直就是可口的奶油蛋糕。
怎么会有男人长成卿澈这样啊!简直就离谱!这要是放在传统的人眼里,肯定会说他没有一点阳刚之气。
可那能怎么办,卿澈生来就是这副娇柔的漂亮皮囊。
卿澈一挑眉,固执着把衣服穿好,然后走到顾子禹面前撑着沙发靠垫,笑问:“我的生日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主?我还偏要穿得日常。”
顾子禹看着近在咫尺的卿澈,微微愣神,然后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好,你的生日,做什么都可以。”
“……”卿澈被这一下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便很快从顾子禹身上下来去理衣服。
他的慌乱被顾子禹尽收眼底,但也许是照顾刚大病初愈的人的缘故,顾子禹没戳穿他。
顾子禹今天为卿澈举办了一场生日宴,请了很多人,这是他从知道卿澈可以在生日前出院就开始准备的宴会,无关势力和金钱,只是想把自己觉得好的都给卿澈。
顾子禹是个俗人,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让卿澈高兴,所以尽可能地做盛大,给足卿澈面子。
出发前虽然穿衣服稍微闹了下,但卿澈最终还是换了衬衫西装。
他穿这种笔挺的衣服很显身材,有种禁欲的美,简直比他穿白Tee还要令人心神向往。
顾子禹吞咽了一下,别开脸:“走、走了。”
卿澈微微眯眼,挑眉跟了上去。
他当然知道自己漂亮,不过小孩这种害羞的样子也让他很感兴趣。
顾子禹开了阿斯顿马丁DBX停在卿澈面前,骄傲地一挑眉——又是新车。
卿澈叹了口气,这小崽子又在炫耀自己有钱。
他上车后系好安全带,道:“你买这么多车做什么?留在车库里积灰吗?”
“想买一个你会喜欢的车。”顾子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启动了车。
看来这辆新款也入不了卿澈的眼,还得继续努力。
这些不喜欢就二手卖掉,反正他对这些也没什么额外的情感付出。
顾家庄园离市中心比较远,位置比较偏,毕竟安静,顾运以前最不喜欢吵闹,买了郊区的庄园,那么大个别墅也没请多少人。
也许是有钱人都有这样或者那样奇怪的偏好吧。
他们的车驶离庄园,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顾子禹心情很好的样子,还放了个歌,就跟普通小年轻没什么区别,就差嗨起来了。
卿澈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他因为晕车的缘故一直开着窗户吹风,顾子禹也很照顾他,开得非常稳。
郊区很荒,基本没什么人,这倒是给这片区域带来了些原始的美,旁边有条不算很宽阔的河流,它的尽头有个化学工厂,所以水不清,不过两岸的花草树木还是该生长生长。
卿澈撑着窗户,本想通过后视镜看看像长廊一样的大道,却陡然看到了跟在他们后面的一辆车,他微微皱眉。
不是他疑心病,而是这辆车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五十米左右的位置,转弯都没甩开。
在顾子禹加快速度后,后面的车也同样加快了速度,卿澈确定,这辆车在跟着他们。
“是你的人吗?”卿澈问。
顾子禹咬牙,忿忿:“怎么可能,今天只有我一个人来接你。”
因为嫌弃人多乌央乌央的,所以他只开了一辆车来。
妈的,给别人钻空子了。
相比于顾子禹踩油门的失智行为,卿澈显然冷静得多,他坐在副驾驶上思考了会儿,道:“我觉得是顾息的人。”
近段时间,他们没有得罪过谁,追溯一年也只有一个顾息,之前在医院这种公家地区,顾息权利没那么大搞不了事情,所以在他们出院了之后搞事情。
还是把这个小兔崽子逼急了,这不,来咬人了。
听完卿澈的分析,顾子禹恨得牙痒痒:“等着吧,这次我不死,一定把他弄进去。”
没有一个不被群众认可的犯罪值得逃脱,无论是多少年或者付出生命,都是顾息做这件事需要付出的代价。
当然,他们现在更应该担心怎么甩开这些麻烦的东西。
“坐好。”说着顾子禹加大了油门,而卿澈报了警。
他们都不是傻子,这可是明目张胆的追杀,靠他们自己和送死没有区别。
但愿能熬到支援到来。
马路不是很宽阔,而且基本笔直,没什么过多弯道可供他们甩开后面的车,眼看着后面的车越来越近,不是很妙了。
卿澈盘算着要怎么脱身,但现在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赶紧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寻求庇护,但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哪儿来的人?
“到闹市区还有多久?”
“47分钟左右。”
卿澈皱着眉头摇头,太长了。
看来这伙人也是了解过实地情况才发难的。
就在卿澈思索之际,忽然后面传来巨大轰鸣声,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卿澈下意识扑向顾子禹去抱住他的头。
‘我的顾子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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