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关上了门,等了两秒钟又拉开了。
门外的场景并没有丝毫变化,还是一样的树林。
他第一反应是拿出手机打消防电话,但是他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放下了,因为手机没信号。
他又转身想往回走,毕竟面前的森林出现的太诡异,他不想去冒险,却没想到撞上了一层看不见的空气墙。黎城仔仔细细的顺着空气墙摸了一遍,最终发现,他好像被空气墙隔绝在了门口不到一平米的空间里。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仿佛除了进入面前这个诡异的森林之外,再无别的可能了。黎城站在门口,背靠着看不见的空气墙,盯着门外诡异的森林看了一会儿,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尝试着走了出去,就在他刚离开房门的那一刻,身后的卧室就不见了。
他现在完完全全身处这样一片树林里。面前只有一条小路,除了沿着这条路走别无他法。
走了一会儿后,视野中开始出现几座房子,直到最后,他来到了一个村庄。
有村庄就一定有人,可以找那里的人帮忙报警,或者具体了解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
这里的房子都是欧洲的哥特式建筑的风格,但风格却也没那么明显,而且显然这里的经济条件,只可以支撑得起古欧洲的下等阶层的人生活。
他敲响了一座房子的大门。过了一会儿,房门发出了诡异的一声响声,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
一个白人女人的脸出现在了门后,女人警惕的问他:“什么事?”他完全没有想到开门的会是一个外国人,也没有想到这个白人女人会说中文。
他一时不知道是该用中文回答她还是用英文,最后他语调有点奇怪的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知道这里是哪里?”
女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仿佛看到了一个脑子有点问题的人,一句话也没说就把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这个闭门羹让他有点尴尬,而且更加一头雾水了。不过就在女人关上门之后,他听见了一阵很细小的声音,这个声音就像——老鼠躲在木箱子里咬木头的声音。
他低头看了一眼,意外发现,就在门和墙的接缝处,有木屑掉了出来。还真的是老鼠?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交谈声。交谈的内容很正常,内容是什么他没有留意。反正用的绝对是纯正的中文,说的也是普通白话。
他一回头,有两个人正交谈着从他刚才过来的那条路上过来。
这两个人穿的也都是正常的现代的衣服。在这个疑似穿越到了中世纪欧洲一样的地方。看见同样的黄种人,或者说情况跟他一样的人,令他凭空对这两人生出了几分亲切感,特别是其中那个至少有一米八五的人,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那两个人也看见了他,走过来给他打招呼。
他先给人打招呼:“你们好。”说着习惯性地伸出了手。
另一个人在他手上握了一下:“你好。”
然后他把手转向了另一个人,也就是那个他觉得有点眼熟的人。
那个人却似乎在发愣而迟迟没有握上去。他有些尴尬的准备收回手。
那个人却握住了他的手,他一抬头,正对上那人的眼睛。
那人道:“好久不见。”
他有些惊讶:“我们认识?”
那个人忽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一见如故。那这次就不当是初次见面,只当久别重逢吧。我叫南古,你呢?”
他也笑了起来:“黎丞。”
旁边那人也赶紧介绍起自己来:“我叫陈一航,你们这是第几次了啊?”
“什么第几次?”黎丞问。
“你这一看就是第一次!”陈一航看起来年龄比较小,性格也比较外向和活泼。
南临给他解释:“简单来说就是,这是一个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世界。出现所有东西都不稀奇。你有可能见到刚刚死在你面前的人,也有可能碰见各种山海经里都不会出现的怪物。也就是说,来了这里之后,你原来的世界观可能要抛弃了。”
他的世界观已经在崩塌了。未说完的话被从村子里面走出来的一个人打断了。
这也是一个白人,还是个老人。只不过并不是一个慈祥老人的形象,反而因为太瘦,本来就已经很深的眼窝几乎凹陷了下去。嘴巴也凸了出来。皮肤不像普通的白人那样白,而是泛着反常的青土色,每走一步都令人担心会不会他那麻杆一样的腿能不能支撑起他的身体。
“你们来了?还有一些客人没到,我们再等一等其他人,然后就可以去教堂入住了。”老人说完后就像个完成了任务的机器人,拄着根拐杖坐在原地不再说话。
“客人?他说的是我们吗?那我们怎么才能从这个世界出去?”黎丞问。
南临点头,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解释:“是,这是给我们的身份。具体怎么出去,我现在暂时也不知道。”
说话间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四男三女。算上他们三个,就是七男三女,一共十个人。
陈一航刚开口准备说什么,那边坐着的老人有了动静,他立刻噤了声。老人站了起来:“既然客人们都到齐了,就请各位跟着我走吧。还请各位不要乱跑,村子外面的林子容易迷路,里面有很多野兽,非常危险。”
等老人没有了继续说话的意思,陈一航才给他解释:“虽然现在暂时不知道具体的方法,但是出去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帮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化解怨气。”
有一个姑娘一直在发抖,其实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毕竟这里的风景属实称不上一个美字,而且甚至有些诡异的恐怖。正常人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是再正常不过的。也有胆子大对此没多大反应的,不过那种人大多数刚开始以为是某种隐藏拍摄的电视节目之类的,等死了几个人后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并且开始害怕。
也有面色如常的,这些人往往都是已经经历了好几个故事了,他们给这样的经历起了一个名字,就叫:故事。很少有人第一次就很快适应甚至没什么反应的。很显然黎丞就是这很少人中的一个。
那个姑娘跟着所有人一起移动,走着走着她突然就情绪崩溃了,原地大哭了起来。另外还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也抖的跟筛糠一样,一看就知道也是第一次。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我要回家!放我回去!”姑娘大喊起来,扑过去抓住了前面的那个老人,发疯般的摇着:“我求你放我走吧!我求求你!我才刚高考完,我才刚上大学,你可怜可怜我吧!”
老人任由着她摇,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这场景莫名的跟医院里那些失去了亲人的家属有些相像。
黎丞作为一个医生,不忍心就这样看着,正准备过去安慰一下,被旁边的南古给拦住了。“你同情不过来。她自己慢慢就会适应的。从心理学上来说,人在未知环境中更容易跟随大流。”南古拉住他的胳膊。
不得不承认,南古说的是对的。众人跟着那个老人来到了村庄的教堂的时候女孩已经不再发出声音了,显然是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里就是各位住的地方了,楼上有许多房间,但是每个房间最多只能住两位客人。好了,今天天色已经晚了,各位可以自行分配房间,早点入睡,祝大家好梦。”
说到那句早点入睡的时候,老人的脸上浮现了一个扭曲而诡异的笑容。
“双人间?那我们仨怎么办?要不要挤一挤?”陈一航面露难色,不过又很快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提议:“还是别了!那个人刚才说最多两人,还是按他说的来吧。”
“必须按照他说的来做吗?”黎丞问。
“差不多,这样的人差不多相当于宣布游戏规则。你说要是你打游戏上来就违规了,能有什么好结果吗?”
陈一航话刚说完,就听见南古指着上楼的第一间房说:“我们三个就住这间吧。”
“什么?我没听错吧?三个?还是第一间房?”陈一航叫了起来。
南古已经在上楼了,黎丞跟在南古身后也上了楼,问陈一航:“第一间房有什么说法吗?”
其他人也都开始陆续上楼,陈一航也赶紧跟上解释:“一般来说,第一间跟最后一间都是比较危险的,选中间是最好的。”
南古已经把第一间房门推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甚至连个窗户都没有。就只有一张双人床,而且是那种多一个人绝对会很挤的大小。
南古进去坐在床上直接往后一躺,是打算就这样直接睡觉的意思。
其他人也都已经分好了房间,虽然有女生,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女生跟男生搭配着住一间房是最好的选择。那些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都自动分配好了房间。最后只留下了刚才哭的不行的那个姑娘。
这是生存游戏,不会有人愿意带着一个什么都不懂还只能被人保护着的累赘。
黎丞确实是有些于心不忍。尽管他自己也是个什么也不懂的累赘。
他想了想,决定跟那个女生住,让陈一航跟南古住。
他正准备给南古说,南古忽然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门口对陈一航道:“你跟我来。”
陈一航以为他要换房间了,还挺高兴的跟着他走了。结果只见南古走到了那个女生门口,对那个女生道:“你跟我们住吧。”
然后转头对陈一航道:“你住这儿。中间,人数小于等于二,正好。”
陈一航:???
最终的分配结果就是:一号房:黎丞、南古和程雨欣。程雨欣就是那个刚上大学的女孩儿的名字。二号房是两个男生。三号房:陈一航。四号房和五号房都是一个男生一个女生。
玩家已就绪,故事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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