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一博看着他愣了半晌，笑了，可能每个人都对这种可爱的生物会产生怜爱心吧，王一博说：“我知道了，你愿意的。快上去睡觉吧，乖。”

肖战看到王一博笑，自己心情也好，微微笑道：“你也早点休息。”说完便转头吧嗒嗒跑上了楼。

王一博等他跑上了楼，静静想道：其实Omega也并不是都像安松松那样的。肖战，就很惹人喜欢，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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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肖战仍然起得很早，与王一博开门碰了个对头，王一博才知道，昨天早上的相遇真的不是他吵着肖战了，而是肖战本就在以前养成了生物钟。

刚起床洗漱完毕的肖战，跟王一博打招呼都是乖乖的，“先生，早上好。”

王一博本想摸他的头，幸好及时止住，他道：“早上好。那我该叫你什么。”

肖战回答：“你想叫我什么都好。”

这就难到了王一博，先生夫人，他称呼不出口，直接喊肖战的名字，总觉得有些严肃，可是取一个小名，对于才认识第三天的人来说，是不是不太合适。

于是王一博捏了捏肖战的耳朵，道：“暂时没有心仪的称呼，想到了就告诉你。”

肖战跟着王一博下了楼，开始吃早饭。肖战今天的心情好似不错，吃饭的时候两只脚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本来王一博不会发现，但不巧餐巾掉了下去，由于太近，王一博阻止了董徽过来拾起的举动，而是自己俯身去捡，就这么，这个浑然不知的Omega仍旧在晃腿，被王一博看到了。

“今天心情很好么？”王一博直起腰，笑说。

肖战懵懂抬头，一双眼睛愣愣看着王一博，似乎消化了一下王一博这句简单的话，才回答：“是啊，很开心……”

“因为你昨晚说今天要带我出去呢，”肖战弯眸，“我们要去干什么呢？”

王一博正要回答，身旁咕噜咕噜飞的小玩意儿忽然亮了亮，叫嚣起来：“——元首大人，副官说你再不接通，就揪秃噜元合的语言系统！”

王一博淡淡瞥了那小玩意儿一眼，道：“让他今天把安松松带着，十分钟后过来。”

元合焉巴巴安静了下来。

肖战指着那个玩意儿道：“这是你的私人系统吗？”

“嗯，”王一博说，“做些简单的汇报和联系工作什么的。”

肖战自然没有放过系统对王一博的称呼，所以该来的还是来了：“它叫你元首，所以……先生，你是北莎仟的…元首？”

王一博淡定吃饭，嗯了一声。

肖战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有惊讶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波动，而是又柔又缓地说道：“那你很平易近人。”

王一博很少从身边人嘴里听到对他的这种形容，不由的看着他，问：“很平易近人吗？”

肖战笑了笑，说：“我是这样感觉的。”

王一博见他笑，就觉得他愈发好看，但这份好看里总是掺着一些憔悴，他沉声说：“你快吃饭，多吃点，太瘦了。”

肖战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再与王一博的手臂相比，的确他太瘦了，“我会保持最优质的进食规律，会长肉的。”

王一博打量了他上下，片刻后说：“多长些。”语毕，他似乎脑海里立马就浮现了长了肉肉的肖战，看起来比病态更好看，一点都不胖。

这个Alpha在三天前从未想过这辈子会叮嘱一个Omega多吃饭，长胖些，而后脑子里会有关于这个Omega的想法。这绝对是王一博以前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

等要出门的时候，肖战让王一博等等他，然后迅速上楼，打开了自己卧室的抽屉，拿出了他放进去的匕首踹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再迅速下楼。王一博没等他很久，却没见他带了什么东西，便问：“你不是拿东西吗？”

肖战回答：“我拿了。是一件带了才有安全感的东西。所以要贴身放。”

盛云开车，带了安松松。

王一博进车，肖战跟他身后进，刚坐下，王一博问：“贴身放，有安全感，该不会是枪？——元首身边的人不可以带这么危险的东西。尤其是贴身坐着的。”

肖战不知道这是什么理，明明副官也是军装制服配枪，盛云同样是王一博的身旁人。他只回答：“不是枪，先生放心。”

盛云从后视镜看了肖战一眼。王一博出门一般不会带国家士兵，而是骑士团，骑士团等于元首的私有物，不归纳为国家军队一类，但骑士团现在已经只剩下寥寥几人，其余全部丧生于大战当中。

虽然这样说，几个骑士团的人也绝对搞得过肖战，盛云便随口调侃他道：“那带刀了？夫人，最好不要带违禁物品，您可以参考一下初高学院里关于违禁物品的规定。”

王一博抬眸一扫，盛云正好收回视线，闭了嘴。

肖战回答盛云的话：“我这个年纪，已经不是初高学院的学生了。”

王一博淡淡说：“你不用理他。嘴欠。”

于是肖战也不理盛云了。这下只留下安松松要跟盛云讲话，两个人关系亲密，但再怎么也是在元首面前，多少显得有些像被长辈检视，安松松也只是跟盛云聊几句得体的话，语气软软糯糯的，笑容也是甜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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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问过王一博他们要去干什么，但是话题不知为何就飘走了，一路到快要抵达目的地的时候，肖战才如梦初醒般，转头问王一博：“先生，这是哪里？”

王一博轻声说：“北莎仟第一Omega收留所。这里是一所荒废的国际幼儿园，今天要来一批在战争中失去了生育或生活能力以及一些心理疾病的Omega。”

肖战怔然看着王一博，半晌道：“他们……”

王一博说：“无家可归。国家要给他们一个归处。”说话间，车的自动续航已经停止，来到一处极为广大的建筑前，“他们有几率再次接触社会。你知道的，如同你昨天跟我说的那样，他们都是一些娇弱的Omega，抛弃和病痛都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因而让他们独自面临世界，未免太残忍。”

肖战低眸，有些低落，说：“这些遭遇不知道该说不公平，还是怨恨他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王一博忽然伸手牵住了肖战的手，在手心中揉了揉，道：“大战不止带给了他们难以治愈的遭遇，还有很多很多因为大战失去毕生重要的人，所有人都在很努力地求活和保卫平安了，他们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也只能如此。怨恨，也只有他们自己才可以怨恨自己，你不可以。”

肖战眉头有些皱，看不出来是难过还是情绪低沉，在这个情绪里他浑然不觉自己被王一博握着手揉捏了一些时候了。

盛云说：“元首，到了。”

王一博看他一眼，道：“嗯。”

他们纷纷下车，但这个建筑里没有任何人，那第一批Omega还没有来到这里，应该还有些时间，王一博带肖战来着里那么早的目的耶正是来这里等着那些Omega的到来。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会是被人在意的安慰、尊重和保护。

肖战站在这个大建筑的门口，幼儿园的名字大牌已经被卸掉，取而代之的是那几个‘北莎仟第一Omega收留所’字眼。

幼儿园建筑采用的色彩很丰富，一看就很欢乐，很温馨，用这种地方来当做Omega的收留所，的确不错。肖战对王一博道：“先生，我可以去那边看看吗？”他说着，指了大门旁的一条大道，通往另一个角度的路，他想在门口看看这个幼儿园到底有多大。

王一博说：“你去吧。”

肖战经过了同意，才开心的颠颠往那边跑。

盛云挽着安松松，看着肖战跑远，转头对王一博道：“……他怎么瘦成这样？”

王一博回答：“是个流浪Omega，不然你以为在北莎仟境内养尊处优的Omega有几个敢傻不愣登地来应聘启事？”

盛云点点头，道：“那你还不是就留下他了，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不成你是不乐意收留他的吗？”

王一博说不出个不字。

安松松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地挽着盛云，黏得不愿意分开。盛云道：“他不傻吧，你不像要个傻白甜Omega的人。”

“不傻。”王一博淡淡看了一眼正死黏盛云的安松松，眼中一丝意味被盛云品出来了，王一博在想：比你的安松松聪明太多。

盛云叹了口气，心想：要夸自己的Omega就夸，非得拉踩，这人素质真低。

王一博冷不丁转头，打眼一看，肖战跑过去的那一条路已经没有人了，他立马跑了过去，盛云也一个激灵，将安松松甩给一个Omega收留所的管理员，追了过去。

骑士团只剩下六个人，如今在他们没有一点警惕意识下消失得一个不剩。如果不是跟着肖战走了，那应该不至于那么整齐一致的消失得干净，所以肖战遇到了什么，让这六个身手相当不错的人不仅全部动员且连通报的时间都没有？

王一博跑了很长一段路，几乎绕了收留所外围一圈，而盛云跑了一半则翻进了围墙里，与王一博外内照应。

就在王一博停下脚步怀疑不该是顺着寻找时，元合闪出了一条骑士紧急直报，内容简洁为方向的数码。

翻译过来是西方第一栋外语楼。

王一博心下一沉，——他们在东方。

“盛云！转向西方第一栋外语楼！”王一博下了命令，转身迅速找到了一个墙角，轻松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