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王一博来了,肖战顺着王一博的腿往上看,“军……军爷。”
“跟我来。”
肖战一骨碌爬起来跟着王一博走。他们绕到一个斜坡上面。王一博握住肖战的手腕,“谁让你来找我的?这里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他话没说完就忍不住把肖战紧紧搂到怀里,摸着肖战的后背和后颈。
“知道很危险。”肖战苦着脸,“我是被抓来的。”
王一博尬住,他咳了一声,“哦,被抓来的。”他抱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军爷,我保证不跑。”肖战虽然笨点,但是知道只要遵守规则就不会受到威胁。因为长官三令五申不许逃跑,所以他要赶紧向王一博表明衷心。
“傻,还不跑等什么?要小心别在被抓到。不然你和我都是死路一条。”王一博用手指蹭去肖战脸上的污痕,“比前些日子俊了。”
“可是……”肖战说,“我不知道怎么回家了。”
他这么一说王一博才意识到现在距离遇到肖战的地方起码有二百多里路。而且后面浩浩荡荡的全是他们的队伍,如果肖战不能顺利避开,就会再次被抓到队伍中。
想让肖战平安离开是个难题。
王一博的手好像粘在肖战脸上了,怎么都不舍得拿下来。他捏捏肖战的脸,“吃饱了吗?”
肖战点头。
被拉走的时候正是夜幕时分,娘求官兵说,我儿心智有残缺,还请让老民妇叮嘱几句。
她说,战争不到巴蜀的时候,她总想让肖战千般躲藏,总以为天下之大无论谁做朝廷都与他们草民无关。可现如今血淋淋的战事就发生在眼前,看到本该是同胞的人却在战场厮杀,看到七旬老者仍穿戴盔甲。她心肠受煎熬,认为实在不该自私的藏匿自己的儿子。
她对肖战说,儿啊,在战场上越是害怕越容易受伤,你不要怕。她还说了,要吃饱饭,不然没办法打仗。幺儿,要记得把肚子吃的圆圆的。
肖战就记住了,每顿都要吃饱。
他一路被调转了几次,一开始是跟着押送粮草,后来跟着掌炊事。因为换了几个长官,加上他又不怎么说话,所以没人知道他心智残缺是个痴儿。看他个子高又很年轻,就送到了先锋的队伍里。
事到如今只能回去再想办法。
王一博领着肖战回去,带到了自己帐中。
肖战局促不安,他想起王一博上次那样对他,心里面有些怕。于是悄悄往帐子门口挪,希望待会儿可以撒腿就跑。
“这样,我把你送到营中训练。”
他们这种需要拉壮丁的队伍里势必要备一个训练营,无非是教人用刀枪和盾牌。不用半月就会被推出来上阵。若是战事紧急,想必就算是赤手空拳也要上战场。
“哦。”肖战没怎么听懂。
“到那边肯定要吃苦,但是不会有性命之忧。”
肖战大概听懂了。
王一博招招手示意肖战过来,“这么些日子不见,你想我吗?”
肖战点头,“想军爷。”
看得出来肖战很想活命了。王一博扬起一侧的嘴角,把肖战抱到怀里。
“怎么总是军爷军爷的叫我?叫我名字。”
肖战愣住了,他仔细想了半天,摇摇头。
“说想我怎么还能把我名字忘了?”王一博把肖战放到榻上,一件一件解肖战的盔甲衣物。肖战捂着腰带说,“军爷没告诉我。”
“没告诉你?”王一博想了想,还真是。他吻了吻肖战的唇,“王一博。”
肖战嘀咕两边记在心里,他看着王一博,渐渐回想起那天在船上发生的事。不免有些紧张,带着哀求意味地喊,“军爷……饶了我好不好?”
“我叫王一博。”王一博解开肖战的中衣,由上到下看了几眼方才吹灭灯火。他贴在肖战耳边说,“周围都是军帐,你发出声音就被旁人听到了。”
肖战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圆,他没回话,可能觉得就算被听到也没什么要紧。难道这是一件需要遮掩的事吗?为什么呢?
“乖乖的别出声,一会儿就好。”王一博捏捏肖战的腰。
肖战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嘘……”然后两手捂住自己的嘴。
“真乖。”王一博吻了吻肖战脖颈,肖战盯着某一处发呆,很是迷茫。
王一博吻了吻肖战的手背,“把手拿开,我要亲你。”
“嗯……”肖战乖乖松开手,他紧张地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肖战眨巴眨巴眼睛,他搂着王一博的脖子哼哼。
“知道你难受。”王一博轻笑,“别撒娇。”
肖战像被推动的小船,一耸一耸地颠簸着。他闭眸皱眉,脑袋在床榻上左右蹭。
王一博吻着肖战脸上的汗与泪,在肖战脖子间找到了那根拴平安扣的绳子,亲昵地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儿。
“明日收兵以后来我帐中找我。”
肖战抹了一把眼泪,“军爷,饶了我不行吗……”
“不饶。”
他说不饶就不饶。
第二天把肖战送到营中的时候,负责操练士卒的军官看看肖战又望望王一博。心下了然几分。
行军打仗难免寂寞,有些长相实在英俊的士卒只领一份军饷,却要白天杀敌晚上充当军妓。这种情况虽少,但不代表没有。
他承诺会好好关照肖战。
王一博说,“有劳多教他几遍,别看他眼睛眨巴眨巴的,其实是个痴儿。”
肖战生气了,娘说不能随便叫他痴儿,这是欺负人。他攥拳,心想这个军爷,净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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