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机场。
姜斯年拎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出口,深夜的风从远方吹来,夹杂着一丝夏季的味道。
他仰头眺望星空,有一瞬的愣神。
姜斯年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个城市的繁华了,鼻尖流转的气息让他浑身放松。
又是盛夏。
晚上的机场很清冷,刚下飞机人流量略微有点挤,但陈林一下就找到了人群中最突兀的那位。
“姜斯年!这里。”陈林踮着脚,伸长了手臂挥舞着。
姜斯年收回思绪,推着行李箱走了过去,笑道:“好久不见,陈林。”
陈林接过他手中的箱子,毫不客气的一拳打在他肩膀上,咧着嘴:“你也知道好久不见啊,出国这么多年,只见邮箱不见人的。”
“我跟你说啊,包厢已经开好了,今晚你不去也得去。”陈林很兴奋,哼着小曲把箱子放进后备箱:“哎对了,李氏这次怎么肯放你回来?”
姜斯年嗯了一声:“李氏不打算资助我了。”
“啊?为什么?”陈林震惊了:“那你学业怎么办?”
姜斯年上了车,摇头:“不知道,但是他说江家老爷子愿意资助我。”
“就是那个曾经跟你们姜家并列第一的商业巨头?”陈林啧啧称奇:“这江家到底在想什么,当初害得你们家破人亡,你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现在又上赶着资助你?”
“谁知道那些老东西在想什么。”姜斯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暗了下来,语气都冷了几分:“吃一吃江家的钱也不错。”
陈林点点头,又问:“那你打算怎么抢这个名额?”
“别的我可能不拿手,但是装乖不在话下。”姜斯年说着抿了抿淡粉的嘴唇,扬起一丝笑:“谁会拒绝一位软萌可爱的omega。”
陈林悄悄撇了眼身边的人,唏嘘不已:“也是,软萌可爱的omega你不演谁演?”
姜斯年小时候长是真的可爱,本以为大了之后会有一张俊俏帅气的模子,谁能想到他还是这么可爱。
“但你不是alpha吗?”
姜斯年叹了口气,鼓着脸颊吐槽:“所以李氏帮我伪装了第二性别,他说omega能让我被选上资助学生的几率很大。”
姜斯年指了指脖子后面:“看,为了习惯新身份,阻隔带我都绑上了。”
陈林撇向副驾驶,精致男孩气鼓鼓的样子,稚嫩的皮肤,戳起来软绵绵的脸颊,此刻微低着头,模样乖巧地把命脉暴露在空气中。
雪白露骨的脖颈,简直犯了大规,怎么会有人低个头都这么可爱迷人?
陈林迅速收回视线,暗骂这该死的天生基因就是不一样。
车停在了A市最大的一家酒吧门前,那里已经停了好几辆劳斯莱斯了。
陈林哦豁了一声:“今天这么热闹的吗?”
推门而入就是巨大的音乐声环绕在耳边,男男女女勾搭着在舞池扭着,姜斯年跟着陈林上了楼。
一路上他收获的回头率几乎百分百。
“我天,好可爱啊。”
“这是谁?都没见过哎,新人吗?”
“我看不是,应该是哪个alpha的新欢吧。”
姜斯年忽略掉这些讨论,他今天没有穿的很合群,上飞机前他还在烧烤店里靠这张脸拉客赚点小钱,没有来得及换衣服。
所以此刻的他,还是一身乖乖装,脖子上带着一根omega专用的白色阻隔带。
这个阻隔带既能代表身份也能很好遮盖发情期前后不自觉散发的信息素。
但凡是omega都会带着这个出入各种公共场所,是保护也是端庄的象征。
“我先去上个厕所,博渊在包厢等你。”陈林说完就很内急的跑了。
姜斯年双手兜在口袋里,在二楼走廊外停下。
“让他滚。”一道极其阴郁的声音,压着调子传了出来,让二楼的氛围冷到了极点。
姜斯年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浑身是伤,略显狼狈的男人从走廊上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
他手上还拿着碎了一半的啤酒,眼看就要全洒姜斯年身上,只见姜斯年眼神一暗,上前一步伸手拽住那个男人。
然后手腕用力,又把他甩了回去。
扬言“让他滚”的那个少年站在中央黑着脸,嫌弃的躲了一下,但酒水还是洒了出来,沾湿了他昂贵的外套。
姜斯年在所有人的注视中露出一个非常无辜的笑:“不好意思,借过。”
少年旁边站着的一位alpha伸手拦住了姜斯年的去处,眼神很凶:“站住,长着一张嘴不会道歉?”
整个二楼走廊像是被清理过一样,没有闲人敢站在这里看热闹,此刻站在这里的、面露不善的人全是alpha。
独属于这类性别的浓重压迫感自踏上楼梯起就萦绕在头顶,姜斯年收了笑,转头去看他们为首的少年。
只见对方皱着眉,半垂着眼看着湿了一大片的衣服,再抬头时周身的气温又冷了一个度,空气都仿佛要凝结了。
长的倒是一张好脸,就是太凶了,姜斯年在心里评价,这样的人太没情趣了。
“酒又不是我洒的,我为什么要道歉?”姜斯年指着摔地上的人:“要道歉也是他道歉吧。”
摔地上的人眼看情况不对,连忙爬起来准备跑路,下一秒又被其中一个alpha狠狠按到了地上:“老实点。”
拦下姜斯年的alpha被激怒了,抬手就要落拳,姜斯年眼疾手快的反手掐住对方腕骨,正准备打一架来着。
谁知一直没说话的少年,弯腰捡起地上另一瓶啤酒,动作很快的撬开,啤酒瓶叮当砸在地上发出脆声,接着他毫不犹豫把整瓶酒都洒在了姜斯年的身上。
洒完后,他一边脱身上的脏外套一边朝楼下走:“你们回去接着玩吧,我上个厕所。”
姜斯年看着自己满身酒味的衣服,气笑了:“……”
真幼稚!
陈林回来看到的一幕就是,姜斯年一个人站在门外,身上全湿。
“我的祖宗唉,你这是干嘛去了?”
姜斯年咬牙切齿:“遇到个讨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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