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有挡板,所以司机听不见他们说的话。
但林南雪的肩还是微微颤了一下。
他的声音轻了些,“别闹。”
商确没有说话,几乎是一用力,就把林南雪抵在了车窗上。林南雪的肩膀撞在车窗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响。
林南雪吃痛,抬起眼看着商确。
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丝的怒火。
商确撞了林南雪又心疼,伸出手揉了揉林南雪的肩,被林南雪打掉了手。
林南雪摘下眼镜,擦了擦以后,才重新戴回去,“别碰我。”
商确看着林南雪,“别不理我。”
但林南雪真的没有再理会商确。他转过头,望着窗外,肩膀微微有些疼痛,不明显,但总是一丝一缕地钻进心脏里。
回到家中,林南雪没有理会商确,就径自上了楼。
佣人们都觉得,这个新太太可真是大胆,竟然刚嫁进来就给大少爷脸色。
然而,他们看着这位大少爷,拎着西装外套,站在门口,额头上还绑着纱布,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只是淡淡地瞧着二楼的方向,最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南雪回到自己房间,看着被人重新打扫过的房间,几乎一眼就知道是商确做的。
房间里散发着幽幽的玫瑰香气。
林南雪走到花瓶旁,拿起里面放着的一枝红玫瑰。
他将玫瑰送到鼻尖轻轻嗅了嗅。这种玫瑰和他的信息素味道极为相近,有时候混杂在一起,都分不清究竟是花香还是信息素味道。
林南雪拿着玫瑰,站在窗边,从窗边往外望。
整个商家庄园都尽收眼底。
他摘下金边眼镜,没有了镜片,那双眼睛便少了些温柔,多了些沉默和凌厉。
手机响了,林南雪放下玫瑰花,去看桌上的手机。
是一条短信,来自陌生人。
那个人说:“祝你新婚快乐,也希望你一切顺利。”
林南雪冷冷地看着这条短信,过了一会儿,他转手把手机扔在了床上。
没过多久,门被人敲响。
林南雪一开始没应声。
后来门外传来佣人小心翼翼的声音:“商太太,今天晚上有人来庄园做客,大少爷说都交给您安排。”
林南雪揉了揉眉心。
知道又是商确来找存在感了。
林南雪应了一声:“知道了,待会儿就来。”
佣人退下了。
林南雪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还是出去准备今晚的接待了。
来庄园吃饭的都是商家的亲戚,具体是谁,什么关系,林南雪都叫不上名来,但他知道,一般在这种家族中,没有什么真正的情感,全都是尔虞我诈。
这一点林南雪还算是很清楚的。
庄园里摆上了长桌,在餐桌上洒满了玫瑰花瓣,红酒也都备好了,傍晚的夕阳洒下来的时候,商家的亲戚陆续到来,各个都从豪车上下来,像极了豪华晚宴的场景。
林南雪准备得很妥当,连管家都找不出什么错,一时对这个新太太又有了改观。
当这些亲戚们来到庄园中的时候,看见和林南雪站在一起的商确,都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晚霞从天边流淌而下,蜿蜒流淌至庄园的每一片玫瑰花瓣上。站在庄园里的林南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白衬衫烫得很平整,袖口的金纽扣一丝不苟地扣着。他眉眼年轻俊秀,戴着金边眼镜更显得文雅柔和。
而站在他身后的商确,年轻傲气,黑色衬衫松松垮垮地系着,领口敞开,露出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他懒洋洋地站在那儿,夕阳涂抹在他的眉眼间,矜贵又厌世。
这些亲戚们都晃神一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商确和林南雪结婚了。
但他们两个确实很般配。
林南雪跟每一位商家的亲戚握手,声音轻而柔软,让人无比舒服。
本来想找茬的亲戚似乎都不由自主被软化,语气也好了不少。
一共十来位亲戚,最后一起坐在长桌上吃饭。
林南雪没有坐主位,和所有人一起坐在客位。
商确坐在林南雪的身边,要坐下的时候,突然被林南雪拉住。
他的动作一顿。
林南雪站起身,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帮商确把黑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好,扣好后,他微微掀起眼皮,看向商确,声音很轻,“待会儿乖点。”
说完,雪白纤细的手指在商确的衣领上按了按。
林南雪坐下后,商确慢慢地品味一番,很受落似的勾起唇角,也跟着坐下了。
在场的亲戚惊呆了。
他们眼中那个偏执病态的大少爷,谁都不敢惹、谁都不能靠近的大少爷,竟然上他的后妈给他扣扣子,而且半点没有讨厌的意思。
夕阳缓缓流淌,所有餐品都上齐以后,大家便开始吃饭了。
商家的人,大部分都有自己的企业,这一次来,表面上是为了庆祝商纪年再婚,但商纪年根本不在,他们也还是来了,因此实际上还是冲着林南雪来的。
他们在饭桌上讨论生意场上的事情,林南雪不懂,也没有去认真听,只安静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扒。
刚切了一刀,盘子就被人挪走了。
刀划拉了一下瓷盘,发出刺耳的声音,让餐桌上聊天的声音突然停了。
所有人转过头来,就看见商确将自己盘子里切好的牛排,放到了林南雪的面前,再将林南雪那盘牛扒拿过来,自己切。
餐桌上寂静了一瞬。
商确淡淡抬起眼,“怎么不聊了。”
那些亲戚立刻尬笑起来,继续装模作样地聊天。
饭吃完了,盘子也都撤了,这些亲戚还没有离去的意思,端着个红酒杯互相看看,最后还是一个头铁的开了口:“商太太。”
林南雪微微一怔,抬起头。
其实听到这个新称呼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连他身边的商确也顿了顿。
那个亲戚是商纪年的表弟,笑着问:“是这样,我们家的那个工厂,最近资金紧缺得厉害,您也知道,现在市场不景气,买车的人少了,汽车的生产量明显下降了……”
他说了很多,林南雪没有太明白,但大致还是知道这个表弟是想借钱,借一个亿的资金周转。
林南雪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商确。
然而商确在玩弄一朵玫瑰花,似乎完全没听。
那个表弟说完了,一脸期待地看着林南雪。
林南雪犹豫一瞬,还是道:“这件事情,我得跟商先生商量。”
“商量什么?”商确忽然开了口,“一个亿而已,就当喂狗了,给吧,也不用还了,反正你们家那汽车厂,也赚不到什么钱。”
那个表弟的脸色瞬间又青又白。
林南雪:“抱歉。”
他看了一眼商确,但商确依旧漫不经心地在玩那朵玫瑰花,没有动弹。
接下来又有几位不要脸的亲戚伸手要这个要那个,林南雪一律保持什么都不懂的态度,商确却把他们都得罪了个遍。
林南雪期间去了一趟洗手间。
他觉得自己的脖颈有些发烫,不太舒服。
林南雪来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洗脸,撑在洗手台上安静了一会儿,感觉后脖颈发烫得越来越厉害。
他第一反应就是发情期。
但是按理说不太可能,他是算过日子了,距离发情期还有小半个月。
怎么可能会提前那么多……
玫瑰花的信息素开始向外溢出,林南雪伸出手捂住脖颈,感觉身体也开始发烫。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闻到了一股强烈的信息素味道。
公狗发情的味道。
林南雪猛地回过头,看见了一名年纪上了四十的亲戚站在洗手间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omega长得不错,”那名亲戚走进洗手间来,“商纪年的审美终于在线了一回,可惜啊可惜,怎么就被他抢先了。”
林南雪认得这名亲戚,应该是叫商浪,是商纪年同父异母的弟弟。
商浪走进洗手间,伸手去摸林南雪的脸,“催化剂而已,别担心,让你的发情期提前点。”顿了顿,“啧啧啧,还没被标记?看不出来啊,商纪年居然忍得住,放你这么一个尤物在家,独自一人出国去了……”
商浪笑了笑,“他就不怕他回不来吗?”
林南雪原本想躲开,但是听到这句话,稍微顿了顿,捂着自己的腺体,声音很轻,“什么意思?”
商浪咧开嘴,“字面意思啊小宝贝,跟了我吧,你这个丈夫估计活不长了。”微微一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跟我上床,怎么样?跟着我,我给你的东西,比商纪年能给你的多得多。”
林南雪的表情带着些脆弱,更容易让alpha沉溺,“我是商纪年的妻子……”
商浪“嗤”一声笑了,“那又怎么样?他的集团快不行了,四分五裂,下面的人都想着怎么瓜分呢。就他现在耗资二十多个亿的那个科技研究,已经快要没钱支撑了。”
林南雪像是没有听清商浪的话。
腺体发烫越来越明显,身体里的血液也开始沸腾叫嚣。他难受地捂住腺体,感觉到窒息,商浪见正是好时机,一下子就扑上来要亲林南雪。
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揪住了商浪的头发。
商浪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人“砰”一声按在了洗手间的玻璃镜子上,玻璃镜子瞬间碎裂开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商浪疼麻了,半天反应过来,已经满脸是血。
商确揪着商浪的头发,拽起来,看了一眼,觉得不满意,又把商浪往碎玻璃上一撞。
这一次,商浪的眼睛也保不住了。
商确松了手,“谁给你的胆子,觊觎我的小妈。”
商确:疯批.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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