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干。
江俞白感觉自己好像在荒无人烟的大戈壁之中,连块绿洲都没找到,他只觉得嘴唇非常干燥,仿佛就要裂开了一般。
强烈的活下去的欲望促使他尽最大努力,向前走去。
但是还没有走到这片沙漠的尽头,便感觉刚刚强撑的一口气散了一下去,再也支撑不住,大脑一片空白,倒了一下去。
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不是阴曹地府,而是再熟悉不过的乾坤宫。
江俞白正准备用手支撑着起身,却发现身体一牵扯就有些疼痛,倒也不是不能忍受的痛,只是感觉好像浑身要被撕裂一样。
江俞白:822,怎么回事?
822:你被人刺了一刀,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
就在822说话期间,晏之从门外走来,身后还跟着太医,看来应该是在外面帮他“询问病情”了。
“醒了?还难受吗?”
江俞白摇摇头。
晏之将其他人全部都屏下去,“你没事就好,那晚真的有些惊险。”
他扶着江俞白靠在床上。
晏之梳过一缕江俞白散下的青丝,缓声道:“你中毒了。”
“?”江俞白不解。
“是慢性毒,太医看,应该是有人从你的食物里下了过量的马钱子,导致的。”
江俞白眉头有些皱。
“你放心,我自会帮你查明真相。此次行刺的也正在调查,你莫想太多,专心修养。”
“好。”江俞白过久没有说话的嗓音显得有点沙哑。
晏之看了他一眼后,起身去倒了杯水,递给他才说道:“这次没有保护好你,我的不对。”
江俞白猛喝下一大口,摇着头:“不怪你,是我太大意了。”
晏之和江俞白没说一会,便扶着江俞白躺下,替他把被角掖好,出门去了。
822:对了,你昏迷过后系统有一个消息,就是你帮晏之挡刀,奖励500积分。现在一共是2200积分。
江俞白:行,我知道了。
晏之正欲去找陈公公,结果一出殿门就看到他跪在殿外。
“陛下,老奴知错了!”他语气有些哽咽,不敢抬头看天颜。
晏之看不清眼神:“还未查明,你便自己招了?”
底下人没有回话,但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晏之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和他再说,移开眼神:“你......罢了,念在你多年在宫中服侍,也算尽心尽力,你自离宫回乡去吧,贵妃那边就莫要管了。”他一挥衣袖。
陈公公眼角的泪水淌过面颊,声音再也控制不住:“谢陛下!望陛下福禄安康。”
犹豫再三的让陛下注意身边的贵妃,终究还是没说出口。罢了,陛下英明,定早就看出这个贵妃来历的猫腻了。
二十年主仆情谊,最终落得个这个下场。
不过陈公公不后悔,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能用一己之力,帮陛下除掉身边的危险,也算是一桩美事。
倒是在日日的相处中发现贵妃其实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
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虽然有些举动奇奇怪怪的,但是也都没有做什么可疑的事情,不然陛下早了解了他,看来对陛下也算是真心。
既然如此,他便也能放心的离去了。尽管晏之不再看他,陈公公还是再次行了一个跪拜大礼,起身时用衣袖抹过湿润的眼眶,嘴巴张合,不知无声说了什么。
他走后,晏之望着院内一片萧条景象,不觉间都快入春了,可这积雪却还是稀稀落落,也不觉生机。光秃秃的枝条上,立着一只杜鹃。它也在观赏着凄凉的景象,叫都不叫了。
“绿枝,”他唤来身边的宫女,“要入春了。”
“是,陛下。”
“你去叫人种几株......”不知为何,他心中淌过的第一个想法便是:不知道他喜欢甚么。
随即又浮现江俞白动人的笑颜,不轻易间紧锁的眉头舒展,嘴角扬出一抹笑:“种几株桃花吧,剩下的等贵妃醒了,问他喜好。”
“是。”
绿枝正准备退下,晏之又叫住了她:“对了,问好了顺便过来告诉朕。”
绿枝道:“是。”
翌日午,晏之正欲过来看望江俞白,在刚刚踏出乾清宫时,小李子呼哧呼哧跑过来:“陛下,陈公公自杀了。”
他额前的汗液和眼角流出的泪水在下颌汇聚,滴到地面“啪”一声,分外明显。
晏之没有多吃惊淡淡道了声知道了,就让他下去了。
他心中一直觉得闷,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待到几日后江俞白身子渐好,可以下床活动了,还跟晏之提了个要求——他想出宫。
这件事倒是不难,就是他最近刚刚遇刺,身子也没有好利索,晏之还是建议他先在宫中修养,但耐不过江俞白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同意给他出宫证。
与此同时,晏之这几日去紫薇殿的次数显著减少,主要是因为朝中最近有件棘手的事情。
这不入春了,中原地区近期雨水匮乏,棘手的是竟然出现了十年一遇的旱灾。
朝中这几日对此事展开剧烈的讨论,两三日了还没有定下最终的方法。
下午,晏之在紫薇殿与江俞白一起品尝小厨房刚刚研制出的新型茶点,晒着日光浴,伴着春日的凉风,看着身边人。
倒也不错。
“陛下,德亲王申请入宫,说有事要奏,现下已经在宫门口等候了。”
晏之淡笑跟他说宣了。
江俞白正在吃桃花酥,嘴边都有一些酥皮,听言抬头看向晏之:“你要走了?”
晏之将手中最后一块茶点放入口中,嚼完吞下后说到:“是,应该很快就可以解决,等我半个时辰。”
江俞白点点头。
御书房。
“微臣参见陛下。”德亲王林清文行礼。
晏之叫他起身。
林清文性子直,他一抬头就直接说到:“陛下,您应该知道臣想说什么。臣请愿前往洛邑整治春旱,望陛下成全。”
林清文是全朝唯一一个异姓王,之所以是这样是因为:其父随着晏之祖父一同打下这一片江山,衷心尽力,直到临终时还在想着大义。
而他是他父亲唯一的孩子,自小就是皇子伴读,为人也老实本分,年仅十七便中了举人。
他在朝中威信也有,再加上晏之早期给他分封的地点,都治理的非常好,于是便调回京,做个亲王。
晏之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林清文一定会过来主动请缨的,而这次灾情来的让人措手不及,他也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人选。
“既然你主动请缨,那孤就派你前去罢。你先回府中休整,这两日便出发罢。”
林清文规规矩矩的行礼:“是,谢陛下隆恩!”
次日上午晏之便正式宣布此次去往洛邑救灾的人选为德亲王。
江俞白身体痊愈后还未出宫一趟,便受到了瑞亲王妃沈敛月的邀请函,说是谷雨之时去瑞王在京郊的一栋庄子开茶会。邀请了京中玩的好的女娘,以出阁的为主,还有一些嫁为人妻的男子一同品鉴新茶,赏花,赏雨。
江俞白觉得有趣,也暗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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