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王一博一边擦着头上的水,一边踩着满是水的拖鞋从浴室里走出来,走出了一地湿淋淋的水痕。要是肖战在这里,肯定会皱着眉让他洗澡穿这双,室内穿那双。
王一博抖着腿坐在桌前,心情极好地翻了翻桌上的资料,突然他手指一顿:“要命,资料还在肖战那里。”
对比了下作业不及时交的危险度和骚扰肖战的危险度,王一博毅然决然地准备翻阳台过去拿。
明明出个门,下个楼,开个门,右转进院子,再开个门,上个楼,开个门,就可以拿到资料,王一博却热衷于从相邻的阳台那里翻。
一开始是为了躲肖战的父亲,凶巴巴一老头每次看到他都非要怼着他开炮,弄得王一博像只夹了尾巴的猫,活生生练出一身翻阳台的飞檐走壁神功。
最后单纯就是偷懒了,撸个袖管,蹬掉个拖鞋,翻过去,五秒钟完事。
肖战也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毛病。平时都顺利得很,但是今天老天像是故意折磨他,翻阳台的时候脚一滑,整个人擦着光滑的地砖就势滚进了房间里,肖战阳台上拉着的窗帘尾部都被他整个人卷成一团。
“嘶!”王一博抽着气趴在地板上,挣扎了半天才从过长的窗帘尾部钻了出来,一边揉腰一边哀嚎:“这青天白日的,你拉窗帘干嘛?绊死我了。”
绝口不提明明是自己犯案未遂,凄惨着地,反正先倒打一耙再说。
他一抬头,刚准备再说两句,非要劝得肖战乖乖从房间里拿出之前自己偷偷藏起来却被他缴获的可乐不行。
肖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白玉般的腰身皮肤差点晃花王一博的眼,流畅细窄的腰线隐入了宽松的居家裤里,上衣只穿了一半,头发上还带着些湿润的水汽。
槽,他怎么会忘记……每次不打招呼进来都会遇上穿着甚是“清凉"的肖战呢。
虽然这种情况出现过无数次,但是每次看到还是会尴尬一下,毕竟王一博理亏。
肖战要是性别反过来,估计早就要将他当色狼挂墙头了,再熟都没用。
王一博轻咳一声,惶惶心道幸好是哥们,不然老命休矣。
不过那流畅的腹肌曲线和莹白如玉的皮肤纹丝不动地烙在他的脑海里,晃得他脑袋有些晕,手有些痒,脑子里竟然腾地冒出来个想要摸一摸的念头。
男人嘛,对身材练得好的格外关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肖战的视线稳稳地定在他的身上。
“你穿,你继续!这天气不好,别着凉了。”王一博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肖战透过窗帘被搅出来的缝隙,扫了眼窗外的炎炎夏日,不置可否,他垂下眼睫,慢条斯理地将上衣穿上:“有什么事?”
“……”王一博那一下腰闪得太厉害,整个人趴在地上起不来,听他这么一说,回过神来了,猛得一个伏地挺身……换了个趴在地上比较体面的姿势。
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像是摸情人一样,温柔又细致地摸了摸光滑的地面,微笑道:“我想试试你房间的地板是不是比我房间的地板凉快。”
肖战穿完衣服,翻起了桌上的一摞资料,头也不抬:“试出来了吗?”
王一博哎哟一声,正中下怀,将地板拍得啪啪作响:“试出来了!差不多!我等会就回去睡我房间的地板!”
他顺驴下坡数落起来:“果然只是心理作用,你家的地板睡起来就是没有我家的地板舒服。”
一本资料稳稳地悬在他面前,修长的指节托住了书脊。
王一博抬手飞速接过,给自己搭面子的话也不说了,抱着资料就呲溜地爬起来,滚到了肖战的床上。
挪了挪腰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将抱枕揣在怀里揉了两下,懒洋洋地笑道:“肖战,好兄弟!还是你懂我!”
肖战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背对着他在桌前复习。
王一博躺在床上翻资料,俨然把人家家里的床当成了自己的床,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到床头,最后滚得整个人上半身从床上摔下来,发出了一声重响。
肖战蹙起眉头:“坐好。”
“哎,肖战,问你个事。”王一博挣扎着从床下爬上来,一边苦兮兮地揉腰,一边皱眉道:“我看这作业,怎么有点不对劲啊。”
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初中,同一个高中,填志愿的时候,王一博本来想去外地看看,结果又阴差阳错地进了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同一个年级。
唯一的差别就是每逢上课,肖战坐最前面认真听课,王一博则趴在后面打牌打游戏唠嗑或者睡觉。
虽说平时成绩也没落下,但总会收漏一些信息,比如——
王一博:“这作业啥时候交?”
肖战:“后天。”
王一博大惊:“卧槽!不是下周?”
肖战:“教授已经将具体要求发到邮箱里了。”
王一博崩溃地掏出手机,焦躁地等挂机的游戏打完这盘,切回邮箱刷拉了半天。
邮箱之前被他手欠地清空了。
王一博突然哀嚎一声:“肖战!战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男人的尊严在此刻碎成了渣渣,叫哥哥叫弟弟叫姐姐叫妹妹,哭天抢地,能叫通就不要这脸了。
肖战翻书的指尖顿了顿,又继续翻到下一页。
王一博在床上扑腾了半天,将被褥拍得啪啪响,却发现肖战没有理他,索性跳下床,一屁股坐在肖战的书桌上,将他手里的书推到一边,严肃道:“肖战,这回你必须得帮我。”
肖战将书那一页卡上书签,平平整整地放到书架上。
王一博双手搭在他肩上,强行将他的脸面向自己,满脸认真:“是兄弟吗?”
肖战盯着他吐字清晰,说出来的话却让王一博满脸如同遭受了十大酷刑一样扭曲:“作业自己写。”
王一博就差满桌打滚了:“肖战——”
肖战:“这门课的批改教授是李主任。”
王一博瞬间像个被戳爆了气的皮球,呲溜一声滑到桌面上:“行吧,今晚拼了。”
帝大的李主任以火眼金睛和严苛出名,但凡抄袭或者代写,分分钟能被抓出来。一旦被抓出来,和没交一样,直接按挂科处理。
而且这老头对王一博向来不喜,平时上课就总爱强行点他起来回答问题,王一博要是顺着他的毛摸,支支吾吾答不出来,给老头一个可以借机训他的机会,这火也就消了。
可是王一博偏不,他不光答得出来,还可以同时给出好几种回答方案,哪怕上一秒睡得再昏天黑地,一旦被叫起来,必定会引得旁边吃瓜群众嗷嗷喝彩。
场面可以说极度失控,板擦摔坏了十几个也压不住场,只能被肖战拾起后又稳稳地放回桌上。
因此更加激怒了李主任,每到批改他的作业,都活得像个显微镜老头。
王一博曾一度怀疑,他命里是不是跟老头一类的人有仇。连肖战的父亲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痛心疾首担心他把自己好儿子带坏的表情。
王一博轻哼一声不置可否,心道:你家好苗子都跟我竹马11年了,要带坏早带坏了,从小到大翻阳台来肖战房间蹭吃蹭喝蹭辅导,没有上千也有几百次了,还差被你不小心看到的这几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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