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间的灯亮起,江野抱着枕头,双眼朦胧的走了出来,他揉了揉眼睛,看着李长言:“哥哥,你怎么还不睡啊?”
小鹦鹉一看见江野,原本扑腾的翅膀瞬间合上,开始闭上眼睛装睡。
李长言:“……”
李长言脑海中想着鹦鹉说的话,视线上下打量了江野一眼,扯了个谎道:“口渴,来喝杯水。”
江野点了点头,走到了李长言身边,将枕头放在了李长言身上,随后半坐在地上,动作熟练的将头靠在李长言身上的枕头上。
李长言沉默的看着江野做这些动作,看着江野毛茸茸的头发,忍住自己想要上去揉两把的想法。
江野蹭了蹭:“哥哥,我头好疼。”
“哦~”李长言看着自己怀中的江野,表情都不带变的:“可能在长脑子吧。”
江野:“??”
说完,李长言伸出手,把枕头连带着江野的脑袋都往一旁推了推,江野茫然无措的抬头看着李长言。
小鹦鹉睁开一只眼,小心翼翼的偷偷观望着。
此时,江野半跪在摇椅下,抬头仰望着李长言,而李长言则坐在摇椅上,眼眸微垂的打量着江野。
窗外有些凉风,微微扬起客厅的窗帘,月光洒了进来,窗帘的尾巴拂过李长言的右脚,有些痒。
李长言微微俯身,凑近江野。
江野被李长言这个动作惊讶了片刻,眉梢微挑,但并没有闪躲,甚至,有些享受。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有些近,呼吸都打在了对方睫毛上。
李长言嘴角微勾,眼眸低垂:“小孩儿?”
江野看着李长言的脸,薄薄的唇微勾,莫名的勾人,看上去,很好亲,他承认,今晚的福利有些多。
江野没忍住喉结微动,按耐住自己想要凑上前的冲动,声音喑哑:“嗯,我在。”
李长言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戏弄:“听说你很厉害。”
省级优秀学生,全国青少年信息学奥利匹克联赛第一名,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第一名。
不管哪一项单拎出去,都是可以吹一辈子的程度。
江野显然思想在外太空,和李长言所想的不在一个层面,他声音喑哑,眉梢微挑:“哥哥指的是哪方面?”
李长言蹙眉,还能有哪方面?
江野凝视着李长言一副茫然的表情,眼眸微转,倏然猛的往前凑了凑,就差一点,就要碰上李长言的唇。
李长言下意识后退,这才避免了这个结果。
李长言蹙眉,语气带着责备:“江野。”
“嗯。”江野目光流离在李长言嘴唇上,低声说道:“我还有更厉害的,哥哥想试试嘛?”
闻言,李长言意识瞬间凝滞。
同时男人,甚至是年纪更大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夜晚终究是暧昧的,如同风过林梢,挠的心尖一阵痒意,思想如同枝桠一般疯长。
江野原本流离的视线缓缓下垂,落在了李长言鼻尖之下,就这么毫不避讳的盯着。
李长言被盯的嘴唇微抿,太近了。
江野看着李长言抿唇的动作,眸光愈加深。
李长言心跳有些快,他原本想要问责的,但是现在的场景,显然有些出乎意料。
李长言深呼了口气,将自己有些凌乱的思想回归正轨,他抬手想要敲江野一个脑瓜嘣子,让江野也清醒一些,只是李长言的手刚抬起,原本半蹲在李长言身下的江野瞬间站了起来,抓住了李长言的手,桎梏在李长言头顶之上。
江野一只腿跪在了李长言两腿中间,身体的重量就这么全部压在了李长言身上。
江野呼吸又重又凌乱,看着身下的李长言,他轻笑出声:“哥哥想看看我更厉害的地方吗?”
李长言完全没有实战经验去应对眼下这个场景,脸颊不知不觉滚烫了起来:“你松开!”
说着,李长言不自觉的扭动想要挣脱。
江野闷哼了一声,随后将头埋在了李长言的颈窝:“别动。”
李长言原本挣扎的动作瞬间顿住,身为男人,他自然明白男人敏感的一点,霎时也不挣扎了,但是这个动作,对于李长言而言,实在是过于羞耻。
偷看到现在的小鹦鹉实在忍不住接着装睡了,它觉得,自己应该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于是小鹦鹉扑腾着翅膀,欢快的叫唤着:“亲一个!亲一个!”
李长言:“……”
闻言,江野轻笑出声,他带着坏心思,打算接着调戏一下身下的李长言,于是他请教李长言:“哥哥,你说,我要不要听它的话?”
如果李长言没有接受过这么多年的教育,他可能早就破口大骂了,但是良好的教育让他无法说出骂人的话。
于是他深吸了口气,道:“江野,起来。”
江野没有动弹,他将头埋在李长言脖子里蹭了蹭:“哥哥,你好香。”
李长言没好气道:“浴室的沐浴露,你喜欢这个味道自己去洗个澡。”
闻言,江野没忍住笑出了声:“哥哥,我不想洗澡,可以用别的方式吗?”
李长言想了想:“买香水也行,刚好那个品牌方想要研制香水,前几天还找过我,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考虑和他们合作。”
显然,两个人的聊天频率并不在同一个频道。
江野也不恼,只是被气笑了:“真有你的。”
李长言也不敢动,害怕碰到少年的敏感点,但是这样下去也不行阿。
李长言没忍住又道:“江野,起来。”
闻言,江野抬起头,借着窗外的月光,细细的打量着身下的李长言。
李长言即便处在弱势,脸上也是冷淡的,单看表情的话,完全看不出李长言现在所处的环境。
只是——
江野手指轻轻抚过着李长言的红的快滴血的耳朵:“哥哥好像并不了解自己,哥哥不管身处何种处境,面上永远都是泰然自若的,但是,”
江野凑在李长言耳边,低声道:“哥哥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耳朵上。”
“比如说现在,”江野声音带着笑意,语气半是开导,半是引诱:“哥哥的耳朵很红。”
“江野!”
“哥哥,你心跳的好快。”
月光随风慢慢摇曳着,窗帘依旧时不时触碰到李长言的腿。
李长言依旧对江野无可奈何,他只能让自己沉下心:“江野,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长言真的不明白,明明小时候的江野那么可爱,软糯,为什么长大后的江野会变成这样。
如果说昨晚出租车里江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意外,李长言完全可以看作是小孩子好奇的心性,那么这次呢?
闻言,江野沉默了片刻,定定的看着李长言道:“哥哥觉得,我想做什么?”
李长言直视江野的眼睛:“你明明在高二的时候,就已经保送了我校,可为什么在白天的时候,你偏偏不告诉我,反而换着法子来引起我的注意力,让我担心?还有,”
还有省级优秀学生,全国青少年信息学奥利匹克联赛第一名,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第一名。
每一个荣誉称号,都是自己曾经获得的,不是说江野不可以拿这些荣誉,当然可以拿,但是,他可以拿很多领域的,不只这三个,可是,江野偏偏就只拿了这三个。
为什么?
到底是因为仰慕?因为胜负欲?因为巧合?还是……
因为其他?
李长言不敢想下去。
江野耐着性子默默的听完,哪怕现在被揭穿了白天的谎言,他也没有丝毫反应,像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江野语气半是引导半是好奇:“还有什么?”
李长言默了默,接着道:“还有,保送承诺书上家长信息栏,我的那张照片,你从哪里来的?”
听到这,江野愣了愣,似乎有些意料之外:“我知道哥哥知道我保送的消息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意料之外的是,哥哥竟然看得见我的保送承诺书。”
李长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并且一阵见血的指出了问题所在:“所以,这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了?江老师?”
江野笑了笑:“那倒没有,李教授。”
李长言冷哼了一声。
果然,他从前对李长言的了解片面了,他竟然不知道,江野还有这么坏的一面。
‘咚~’
‘咚~’
‘咚~’
客厅老旧的挂钟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
阳台外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客厅的窗帘被风刮的幅度更大,甚至蹭到了江野身上。
江野扯过一张薄薄的毛毯,盖在了两人身上。
李长言不明白江野的意思。
做完这些的江野似乎安心了,于是又一次将头埋在了李长言的脖颈间,毛茸茸的头发挠的李长言脖颈处痒痒的。
江野埋在李长言脖颈里开口道:“哥哥还记得自己18岁那年吗?”
李长言没有回应。
18岁?
李长言记不清了,只记得有数不尽的学术课程,数不尽的艺术课程,钢琴,小提琴,高尔夫,实验,金融,品酒……
别的少年18岁可以在操场上和伙伴欢快的打着篮球,讨论哪个姑娘最美,而李长言已经开始在学术界发表论文,并作出了成绩。
他羡慕其他人,他也想要和他们一样,和风一样自由,无拘束。
可是现实使然,注定李长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如同一个机器一般被父母操纵着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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