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李长言原本的生物钟应该是准时在7:20醒来的,但是因为昨晚熬夜了,今天明显晚了。
李长言下意识抬起手腕看了眼表,8:36了,随后李长言意识朦胧了片刻。
自己怎么睡在这里?
床呢?
过了良久,昨晚的事情才慢慢回笼,李长言‘嘶’了声,捏了捏眉心。
怎么就跟宿醉了一样?
李长言掀开身上的毛毯,起床倒了杯水,环顾了四周,江野呢?
还不待李长言多想,小鹦鹉便扑腾着翅膀大喊大叫:“饿死了!饿死了!”
“我吃饭!我吃饭!”
李长言放下水杯,好奇的看着小鹦鹉:“吃什么?”
小鹦鹉快饿死了,嗷嗷叫着:“吃饭!吃饭!吃饭!”
李长言摸了摸后脑勺,视线在周围找了找:“在哪呢?”
小鹦鹉:“……”
拴Q……
学术界的天花板,生活里的小垃圾~
最终,李长言在客厅茶几下找到了鹦鹉的粮食,上面还贴着江野的手写便利贴,江野已经将鹦鹉的食物分成了一顿一顿的分量,便利贴上写着:
“哥哥,一袋是一顿,别多给了,小鹦鹉没脑子,不知道自己吃没吃饱,哥哥不要惯着他。”
李长言蹙眉,我干嘛要惯着一个鹦鹉?
小鹦鹉饿的前胸贴后背,声音都有气无力:“饿死了……饿死了……”
李长言连忙拿好的粮食,声音带着宠溺:“来了来了。”
李长言走到小鹦鹉身边,给它投放了食物,小鹦鹉就是那个饿死鬼投胎一样,一小盆很快就干完了,随后可怜巴巴的看着李长言:“饿死了!饿死了!”
养孩子的后遗症就是这样,受不得孩子挨饿,李长言看着小鹦鹉满眼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又拆开了一顿的分量,给小鹦鹉倒了点进去。
小鹦鹉又开心的炫饭了,只是吃完后,他又开始看着李长言。
这一刻,李长言突然明白了江野写的那个便利贴的意思。
李长言将食物放了回去,随即指着歪着脑袋看自己的小鹦鹉:“你没脑子,我有。”
小鹦鹉:“???”
李长言喂完鹦鹉,就去洗漱了,随后换了身衣服准备去工作,临近出门的时候,小鹦鹉还在扑腾着翅膀叫唤着:“饿死了!饿死了!”
李长言权当听不见,视线却看见餐桌上有一个便当盒子,上面贴着便利贴:
“哥哥,我去比赛啦~我给哥哥做了便当,记得吃。”
李长言撕下了便利贴,将便当带着出了门。
到了学校的时候,已经是9:13了。
李长言先去了实验室,实验室依旧空荡荡,只有程绪清这个独苗在,更重要的是,不是在做实验,而是在,谈恋爱……
有一个烫着大波浪的女孩子双手撑着脸满眼笑意的看着程绪清:“今晚陪我嘛~”
程绪清坐在靠窗的桌上,手中拿着一支铅笔,正在涂涂画画些什么,语气毫无怜香惜玉之意:“没空。”
女孩儿哭泣泣:“嘤嘤嘤,程哥哥~陪我嘛~”
程绪清并没有回答女孩儿,而是余光督见了正在实验室门口正在纠结自己要不要进去的李长言身上:“你迟到了。”
李长言面不改色的胡扯:“路上堵车了。”
说完,李长言走进了实验室,女孩儿好奇的打量着李长言,随即问程绪清:“哥哥~这是你同学吗?”
哥哥?
李长言蹙眉,他好像,对这个两个字有些过敏。
“不是,是我老师。”程绪清一点余光都没有分给女孩儿,而是看着李长言:“迟到了13分钟。”
听到老师这个身份,女孩儿顿时有些震惊,看着李长言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打量。
李长言放下了文件,看了眼女孩儿,又看着程绪清说道:“这是实验场所,一般人不得进入,程绪清,你不清楚嘛?”
闻言,女孩儿有些生气:“这什么破地方嘛,为什么不让我进?”
说完,她看着程绪清开始撒娇:“程哥哥~”
程绪清头也不抬:“出去。”
女孩儿愣了愣,却也不敢反驳,只好瞪了眼李长言,随后出去了。
李长言也懒得计较,坐在了主设备边,问自己的独苗:“实验做完了吗?”
独苗的注意力却落在了李长言搭在膝盖上的手上:“懒得做。”
李长言觉得自己的耐心有限,于是点了点头:“好吧,我也不能接受因为一个学生耽误了整个研究的进程,我只能算你挂科,并申请将你移除我的课题组,你另谋高就吧。”
可是哪怕李长言这么威胁了,程绪清表情也不带怕的,只是沉默了片刻,背靠着椅子,道:“我可以做实验,但是,我有个前提条件。”
李长言:“说。”
程绪清转了转手中的铅笔:“你在这里陪着我,我两个小时内,就可以做完。”
什么奇奇怪怪的条件??
不过也的确会有一些学生,有老师在身边,学习效率可以提高。
李长言找到了答案,于是点头:“可。”
程绪清勾唇一笑:“成交。”
台下,程绪清正在乖乖的做着实验,李长言则在看父母给他的合同。
这份合同,是父母争取到的一个机会,主要内容就是打算将李长言送往英国进修三年,三年后回国,李长言就可以继承父母的衣钵,进入国家特殊单位。
这是父母对李长言的安排。
李长言的合同只停留在第一页,并没有翻阅第二页,他知道,只要自己签了字,那他一辈子,就全部交给了父母。
他愿意吗?
如果是从前,李长言并不在乎什么,可能会毫不犹豫的签字,但是,现在呢?
李长言不知道答案,他看着自己面前摆放着的合同,第一次开始犹豫一个决定。
“你在想什么?”
台下的程绪清双手抱胸,皱着眉头看着李长言。
李长言合上合同,翻开自己的论文:“没什么。”
程绪清定定的看了李长言许久,突然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总是有一种熟悉感。”
熟悉感?
李长言笑了笑,也许同样都是被安排的存在吧。
李长言提醒程绪清:“做实验的时候,要专心。”
“专心?”程绪清一阵见血:“你之前做实验的时候,还能一边指导学生的论文,你怎么也能做完呢?”
李长言看着程绪清:“我和你不一样。”
这句话成功激起了程绪清的好胜心:“哪不一样?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你有三头六臂?你能上天入地?”
啧,还挺押韵。
李长言默了默,有些无奈:“哪来的那么多话?做你的实验去。”
程绪清点头:“行阿,那你别皱眉行不,耽误我——”
说到这,程绪清拐了个弯:“影响我心情。”
闻言,李长言闭眼又倏然睁开,耐着性子:“行。”
“那你怎么还在皱眉?”
“待会就不皱了。”
“待会是什么时候?”
“你闭嘴的时候。”
“……行吧。”
终于,两个小时煎熬的过去了,李长言这两个小时啥也没干,就怕自己皱眉影响到了正在做实验的某少爷。
这两个小时,李长言已经想好了怎么安排程绪清,他要赶紧让程绪清毕业,不然他两总有一个会熬死对方。
而且,李长言对自己没自信,可能最先被熬死的是自己。
正在李长言默默想对策的时候,一张折叠的白纸被丢到了李长言手上。
李长言:“??”
程绪清伸了个懒腰,手中还拿着一支铅笔。
李长言以为是程绪清写下的实验数据,只是有些疑惑实验室的纸张怎么质量怎么好,在盛夏里摸起来也凉凉的。
于是李长言怀着好奇心打开了程少爷送给自己的白纸,打开后,里面是一幅素描画。
再看清画中内容时,李长言有一瞬间的怔愣。
画中的李长言穿着古典,即便在盛夏也穿着熨烫整齐长袖白衬衫和西裤,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骨节分明的手里夹着一份教案,看起来又斯文又干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重的书卷气。眼睛修长深邃,在眼尾处收成了一条线,如同一笔浓墨写到了头时扫出来的那片氤氲。
画中的李长言眼神微垂着,长像清冷,看上去疏离但却又带着温和。
画中李长言眉毛处有修改的痕迹,因为纸质的原因,李长言看清了眉毛原本应该是皱着的,但是却被程绪清擦去修改了。
李长言想起了刚刚程绪清让自己不要皱眉的话。
原来,是在素描嘛?
所以——
李长言捏着手中的素描,看着程绪清:“你实验做完了吗?”
程绪清眼皮慵懒的抬起:“昂,昨天就做完了。”
李长言:“……”
昨天?所以,拖着我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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