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爱情，不分性别

　　宋亚轩看着程宁虚弱得有些过分的脸，叹了口气：“所以你经常在没人的实验楼穿女装？”

程宁嗯了一声：“其实也是从这学期开始的，我的心理疾病越来越严重了。每到焦虑的时候，就会换上女装，在实验楼六楼那里照镜子。那里有一个很大的镜子，方便我自己欣赏。”

宋亚轩又接着问道：“这些我姑且能理解，可你为什么要匿名发帖，又为什么要给我频繁送礼物，送情书呢？”

程宁眨了眨眼睛，表情多了几分鲜活：“因为我喜欢你啊。”

宋亚轩难得的一怔愣，被程宁的话噎住了：“可，可我们都是男生。”

程宁淡淡一笑：“是啊，所以我拼了命的想把自己变成女生。对于我而言，你就像我生命中的月亮一样。你优秀纯洁，可是你却不独属于我。我见到你和任何一个人走的近了，我都会嫉妒的发疯。所以我送礼物，发帖子，是为了维护我心中最好的月亮。”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偶尔只能听到几声风声。宋亚轩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程宁，他只觉得荒唐。

好在程宁经历过这一次生死后，变得超脱了许多：“亚轩，对你说这些，我也并不想要做什么。我知道你喜欢漂亮姑娘……或者是漂亮男孩。我不奢求我的月亮只属于我了，我应该释怀了，是我做的不对。

请你代我跟刘耀文说一声抱歉，伤害他并不是我有意的。亚轩，也请你原谅我吧。看在我们曾经一起相处五年的份上，原谅我。我想告诉你，爱情不分性别，但我的爱，但错了就是错了。”

宋亚轩搓了搓脸，把脸埋在了手心里。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阿宁，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我原谅你，也希望你不要再喜欢我了。我不喜欢男生，从头到尾都是。”

宋亚轩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却浮现了晚上和刘耀文接吻的画面，嘴唇上的那一点麻，好像依旧存在。

程宁嗯了一声：“我晓得的。亚轩，你走吧，我有些累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父亲之前说要把我送去国外治疗，我犹豫了很久，现在终于想通了。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但请你记得，我会一直幸福。”

宋亚轩心尖泛了一点酸，说到底他与程宁也算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只可惜，二人的结局，竟变成了这样。

宋亚轩：“好，我会一直记得的。我也会，一直幸福。”

宋亚轩说完就拉开了病房的门，门口的刘耀文抱着胳膊倚在墙边。

“说完了？他怎么样？”

宋亚轩抿了抿嘴，示意刘耀文跟着他出去。两个人一路往医院门口走，宋亚轩才慢慢开口：“他没什么事了，让我跟你说一声抱歉。过段时间，他会出国进行心脏治疗。”

刘耀文手插口袋，打了个喷嚏：“那就好，看来小朋友也是想通了。阿轩哥哥，看在我今晚这么帮助你的份上，帮个忙呗。”

宋亚轩歪了歪脑袋，有些奇怪：“你不好奇这里的来龙去脉吗？”

刘耀文吸了吸鼻子：“我才不好奇，一看就是很私密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我这个人吧，不喜欢背负别人的秘密和心事，很累的。我和程宁也不熟，总之，这件事也算不太圆满的解决了。话说，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啊？”

宋亚轩带着些笑意看向刘耀文，他觉得这个刘耀文，真的是无时无刻不给他带来惊喜。

着实是一个够洒脱的神奇少年。

“说吧，什么忙啊？”

刘耀文又打了个喷嚏：“快带我去童话世界吧，我全身衣服都湿了，太冷啦！再吹一会风，绝对要感冒。”

宋亚轩哈哈一笑，叫了一辆车：“什么童话世界啊，那是童话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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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到底童话家园的时候，刘耀文居然觉得自己已经有一点轻车熟路了。

两个人一路摸黑到了二楼，开了房门。

宋亚轩去衣柜里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递给了刘耀文：“快去洗个热水澡吧，这些衣服虽然我穿过，不过都是干净的。”

刘耀文哦了一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那什么，你也都湿透了，不如一起洗吧，反正都是大男人。”

宋亚轩呼吸顿了一秒，要是按照往常，他估计就答应了。男孩子一块洗澡，好像也没什么。

可是今晚经历了程宁的那句爱情不分性别，以及那个麻酥酥的吻之后，他有点迟疑了。

宋亚轩摇了摇头：“你先洗吧，我不怎么冷。我去煮一点姜汤，去去寒。”

刘耀文似乎是没想到被拒绝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那什么，阿轩哥哥，有内裤吗？我内裤也湿透了……”

宋亚轩一拍脑门，看着刘耀文这个窘迫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好笑：“有的，你等着，居然把这个忘了。”

宋亚轩风风火火去衣柜找了没穿过的内裤，递给了刘耀文。刘耀文这才眉眼舒展的进到了浴室里。

等到刘耀文洗完澡出来之后，宋亚轩已经熬了一锅姜汤，等着刘耀文了。

见他出来了，他才进了浴室里，也洗了一个快速的热水澡。

两个人一身舒爽的坐在那里，沉默的喝着姜汤。刘耀文只觉全身发暖，畅快地呼了一口气。可身边的宋亚轩却像机械娃娃一样，一言不发。

刘耀文知道，宋亚轩这还是在责怪自己。他一直处于一个自责的怪圈中。

刘耀文想了想，凑近了点宋亚轩：“阿轩，反正明天也不上课，要不咱俩晚上玩点好玩的吧？”

宋亚轩鼻尖传来刘耀文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觉得鼻子有些痒痒的。他摸了摸鼻子，好奇道：“什么好玩的啊？我家连个游戏机都没有。”

刘耀文嗯了一声，手指敲击着桌面：“没有游戏机，那不然看电影好了？”

宋亚轩听见这个倒是透露出了一点笑意：“电影？是那种最新力作，颜值爆表的颜色电影？我记得，你好像资源蛮多的。”

刘耀文脸一红，连忙反驳道：“我才不看那些呢！那是我为了骗你来陪我睡觉找的借口！哎呀好啦，看不看啊？”

宋亚轩略一点头：“好啊。”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在电视里找了很多电影，可刘耀文很是挑剔，一会儿嫌弃这个没意思，一会觉得演员演技差。

宋亚轩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旁边的刘耀文：“你到底想看啥？怎么这么难伺候。”

刘耀文打了个哈欠，随手指了一个：“要不就这个吧，女主角好像挺美的。”

宋亚轩看了一眼那个电影名字，挑了挑眉毛：“你确定？”

刘耀文：“确定啊，就那个吧。”

刘耀文又是一个哈欠，他今天和程宁打架的时候有点累了，现在困得有点迷糊。说是要看电影，纯粹是为了让宋亚轩分散一下注意力。

宋亚轩勾起嘴角放映了那个电影，略有些阴沉且暧昧的音乐缓缓响起。

宋亚轩不错眼地盯着屏幕，没什么表情。可刘耀文却觉得背景音乐有点阴间，他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这一眼，差点把他送走！

“啊！”

刘耀文啊了一声，直接冲到了宋亚轩的怀里。宋亚轩哈哈笑了两声，低头看着怀中的刘耀文：“怎么了，不是说要看这个的吗？”

刘耀文死死闭着眼，咬牙切齿道：“我也不知道是恐怖片啊，你快关掉它！关掉关掉！”

宋亚轩喔了一声，直接把电视关了。他拍了拍刘耀文的后背：“好啦关啦，这个电影其实不是很恐怖。结局告诉我们，一切都是主角的一个梦而已。”

刘耀文长呼了一口气，才慢慢从宋亚轩怀里抬起头：“我说阿轩，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坏了？就知道寻我开心。”

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得能看清彼此脸上的小痣。刘耀文两只手还抓着宋亚轩的衣角，而宋亚轩的一只手也轻放在刘耀文的后背。

刘耀文喉结动了动，目光移向宋亚轩的嘴唇。由于两个人都喝了姜汤，宋亚轩的嘴唇看起来很暖，粉粉的。

而此时，宋亚轩也看着刘耀文，脑子里全都是程宁的那句话。

他说，爱情不分性别。

是这样吗？两个男孩或是两个女孩，也会获得诚挚的，相伴一生的爱情吗？

气氛不断发酵，偌大的一间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宋亚轩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微微咳嗽了一下：“行了，看你也困了，还是早点睡觉吧。”

他有些克制的拍了拍刘耀文的后背，手心仿佛有火在烧燃一般炽热。

刘耀文傻乎乎的哦了一声，站起身去到了次卧里。

然而他刚一进到次卧，就全身冒凉气。没了宋亚轩在旁边，刘耀文又忍不住想起，刚刚电视里的那个恐怖的女人。

那女人头发很长，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舌头是猩红色的，看起来骇人极了。

刘耀文整个人缩在被窝里，越想越吓人，他觉得床底、天花板、阳台、甚至墙角里，都有那个女人！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