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个人的奴隶

　　几张纸被甩在了肖战面前。

　　“签了它。”王一博下令道。

　　肖战在昏暗的灯光下，手因为脱力，而微微发抖，加上没有解开绑住的绳子，他拿起来看的时候十分吃力。

　　“从今往后，你，肖战，就是我王一博一个人的奴隶。我是你的主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反抗。不然的话……”王一博话锋一停，但是内容却一字不差地传入了肖战的耳朵里。

　　王一博感觉到肖战整个后背都颤抖了一下。

　　他意犹未尽地道：“如果不想再来一次的话，我劝你尽快在上面签字，我的耐心有限。”

　　肖战立刻伸出手：“给我笔，我签。”

　　王一博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支早就准备好的钢笔，递给肖战：“签完之后，我们就按照承诺履约。每次我和你做，都会支付一定费用。直到一千万全部偿还……”

　　一千万。肖战苦笑。

　　按照合同里的约定的，每一次自己只能收到一千快的酬劳。

　　一千万，就意味着一万次……

　　光是想到这个次数，肖战都头皮发麻。

　　即便这样，肖战也懂得如今的局势。他颤颤巍巍地把名字签署在最后，然后递给王一博。

　　王一博抚摸了肖战的手指，温柔地说：“对嘛，这样才乖。”

　　肖战欲哭无泪，他也倒是有别的办法。

　　忽然，肖战好像想起来什么，他鼓足勇气回头看正倚靠在门边的王一博：“那，刚才的那几次，还有之前的……”

　　王一博一脸不屑地伸出一根食指，抵住了肖战的唇。

　　“之前的不算。是你自己违背游戏规则逃跑的，这些是属于对你的惩罚。不算在合同次数里。”

　　所以，合同是你订的。

　　内容和条款是你的订的。

　　连整个游戏规则也是你订的。

　　我，只有被动接受的份吗？

　　肖战忽然心里一痛，他觉得此刻的王一博已经把自己当做了一个纯粹物欲发泄的对象，毫无尊严可言。

　　“走吧。”王一博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把短裁纸刀，对着绳子划开，肖战解放了。

　　“去哪里？”肖战一边揉着自己被绑久了吃痛的手腕，一边问。

　　“出席一个活动。你作为我的私人助理去。”王一博仿佛是君主在下达某种命令，不容置疑。

　　肖战欲哭无泪。

　　心想王一博你到底有没有人性，自己都被你蹂躏成这样了，还要出门陪你参加活动。

　　肖战努力地搀着自己的腰缓缓站起来，感觉此刻它就像灌入了无数的铅块，已经无法动弹。

　　傍晚，A潮国际大厦顶层会所。

　　由主流厂商举办的慈善晚宴，有许多明星和富商到场。

　　镁光灯从未间断闪烁，悠扬的钢琴曲如水流一样蜿蜒流淌在空气里。中央的喷泉水，随着月色照应显得格外清澈。名流们个个身穿华丽礼服，端着香槟酒杯，四下畅聊，打着招呼。

　　原本安宁祥和的场馆内，忽然有人惊呼。

　　“喂，那不会是王一博吧？我是不是眼花。”

　　“不是哦，王一博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非工作聚会吗？今天怎么来了，还带另一个……”那人顿了顿，疑惑道：“他们公司的新人？”

　　远处王一博穿着一身Brioni的经典黑色西西装，内搭白色褶皱花边衬衫，胸前别着一枚新月形状的水钻胸针亮眼地出现在会场。

　　紧跟在王一博身后的男子，穿着一件黑色底纹衬衫，披着白色细条长领带，穿着一件白马王子一般的白色西服。在馆内灯光照耀下，显得异常亮眼。

　　二人，一黑一白，惊艳到了所有人。

　　众人似乎嗅到了香饽饽的味道。纷纷聚到王一博身边。

　　“一博……上次问你要微信，你怎么不给我……”一个浓妆的小妹娇嗔，顺便凹了一个可以看见胸线的造型。

　　“一博，就是。就是。你也把微信给我吧……”另一个高个子女生，伸出了雪白的大腿。

　　王一博当做空气一样，从二人身边擦过。

　　然后看着陈列的果盘和点心，若有所思。

　　即便如此，浓妆妹依旧不依不饶地瞪了长腿高个子女生一眼，好像在示威说懂不懂先来后到。

　　而长腿高个子女生也不甘示弱地扬起眉，似乎在说，他我志在必得。

　　肖战虽然很早以前就知道王一博的人气很高。

　　但是今天一看，确实觉得王一博居然在一群亮眼夺目的明星致中和依旧显得如此出类拔萃。

　　在众多明星中间，王一博仿佛一位遗世独立的帝王，独特地闪耀着自己的光芒。任何人都无法掩盖，就连肖战自己也瞬间感到了怦然心动。

　　反观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默默无闻，为了生计还在奔波。

　　就连曾经设计师的梦想，也一去不复返了。

　　这样的自己，如今能以什么身份站在王一博的身边？

　　想到这里，肖战无奈地自嘲，默默低下头从人群中退出来。随手就拿起一杯香槟，灌入喉里。

　　“你想去哪？”王一博从身后跟过来，贴在肖战耳根处小声问。

　　肖战被一股热气吹动，吓了一跳。意识过来是王一博，才放下心来。

　　“哦，我看这里也没我什么事，就想随处走走。”肖战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来掩饰自己的黯然。

　　“怎么会没有事？”王一博略带不满地说：“跟着我，伺候我，就是你的事。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寸步不移地跟着我。哪里也不许去！”

　　“哦。”肖战不置可否地应道。

　　对于此刻的他来说，王一博的话，犹如圣旨。

　　而另一边，看到王一博就簇拥过来的人一波接着一波。

　　有赏识他的导演，也有想要拉关系的其他明星。这些人之中有些肖战认识，有些甚至不认识。他看着王一博面不改色地和他们一一打着招呼，驾轻就熟。根本不需要自己多事。

　　可是即便如此，王一博还是会用眼神勒令肖战寸步不移地跟着他。

　　哪怕肖战偶然走到一边，拿了桌子上的小蛋糕吃了一口，王一博也会立刻紧跟过来冷冷地说：“不是让你跟着我么？现在你不听话一次，晚上回去就会多加一次。”

　　听到这句话，肖战差点没被蛋糕噎死。

　　他咳嗽着希望把蛋糕吐出来，没有成功。

　　又来？

　　今天刚才不是在车上……

　　忽然，王一博看着正在吃东西的肖战反应过来什么。

　　“饿了？”

　　肖战点点头。刚才被那么用力地折腾他简直精疲力尽，不再赶紧补充点能量，怕是会虚脱吧。

　　王一博忍住笑，指着面前的一溜甜点：“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拿来，我要吃。”

　　“哦。”肖战习惯地答应，可是拿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咦，不是我饿了吗？怎么拿的都是他喜欢吃的？王一博，这有点没对吧。

　　除了简单的、分次数进食了一些之后，整个会场里，王一博像鱼一样自由游动。时不时地对肖战下达指令。

　　“去帮我拿一杯水。”“好。”

　　“我热了，帮我脱外套。”“哦。”

　　“鞋子有一个黑点。”“啊？”

　　说实话，黑色的皮鞋怎么会有黑点？肖战不敢相信，王一博为了折磨自己已经到了耍无赖的地步。

　　但是即便如此，肖战还是乖乖地蹲在王一博的脚边，轻轻地用袖子擦了一遍整只皮鞋。

　　“这只也要。”在肖战擦完一只之后，王一博发出了轻轻的呢喃。

　　王一博！

　　肖战在一瞬间，觉得王一博真的比之前带的所有人都还要难带。

　　他长叹口气，继续擦干净另一只皮鞋。

　　短短几分钟，王一博的皮鞋已经到了发亮的地步。

　　而王一博本人看起来心情很好，低头去看肖战，吩咐道：“擦干净一点，擦不干净，你的使用期会无限期延长……”

　　肖战脸部微微抽动，无法反驳，但是手上的力度明显加大几分。

　　“哟，这不是乐华太子爷嘛……这是吹了什么风，把人都刮到这里来了……”

　　肖战一抬眼，看见一个长相容貌俱佳的男人走入眼帘。

　　是席名！

　　席名虽然不及王一博歌舞全能，但是最近凭借一部古偶剧大火，目前人气也不小。

　　所以肖战认得他。他之所以对王一博不太友善，是因为他最近在跟王一博共同争夺一个代言的机会。

　　而内部消息，那边几乎已经锁定了王一博。所以，远远地看见王一博在，他就忍不住过来骚扰几下。

　　“这位是……”席名看到躬身正在为王一博服务的肖战，眉头一蹙。

　　一个王一博已经让他很头疼了。现在看到另一个张容貌、身段比自己还要上乘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席名显然心头一颤。

　　“哦，我是，他助理……”肖战赶紧抬起头笑着解释。

　　“哦，这是我专属的仆人……”

　　几乎是同一时间，王一博和肖战同时回答。

　　而这匪夷所思的两种答案却让在场的其他人顿时哄笑。

　　什么玩意？王一博也太嚣张了吧？

　　居然面对自己的助理说是仆人？？？？

　　席名警惕地去看肖战，微微松了口气。之前还以为这个人是乐华的新人，心里担心自己又多了一个劲敌，现在看来，不是那就最好。

　　王一博此刻饶有兴致地低头去看肖战脸上逐渐转化受伤的表情，才满意地双手插袋，没有再说话。

　　“太子爷就是太子爷，说话都那么幽默……”席名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弯着腰的肖战，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如果只是助理的话，呵呵。

　　“喂，小子，你要是在他们那边做不下去了，还可以考虑换来跟我……我肯定比他好相处……”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

　　王一博却瞬间脸色从笑容满面春风得意，到逐渐阴沉至极。

　　“你说什么？”王一博忽然冷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