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几条红绳,请教了班上的女生。
同学是个热心的姑娘,她一听我要学,立马开始教我。
她说:“你这样,再这样,最后这样就编好了,很简单,对吧。”
我琢磨一会儿,“你再教教,我没看懂。”
她笑,“那好,再来一次。”
之后,她放慢速度,一步一步演示给我看。
她问:“学会了吗?”
我回答:“没有。”
她:“……好!我们换一种方式。”
在同学的不懈努力下,我,终于学会了。
最后,同学叹口气,对我说:“你知道吗?我的想法是以后考师范,出来以后当个老师什么的,但,今天,你让我改变想法了。我不配当老师。”
我尴尬一笑,安慰她:“是我太笨,不是你的问题。”
她却没说什么,只是叹息摇头。
我尝试着给齐舒编一根手链出来,编到一半,绳子弄得乱七八糟,我的两只手都被缠上了。
刚刚……她是怎么编来着?
这样?再这样?
我的手是怎么被绳子缠住了?
我在震惊之余,又在感叹。
我可真是个手工鬼才,把自己的双手绑起来是什么操作?
怎么解不开啊?
卧槽!靠!怎么解开?
齐舒走过来看着我,笑着说:“你可真行,自己把自己给绑起来了。”
我火冒三丈,“要你管!走开。”
我使劲地扯着手上的红绳,怎么扯不开啊!
齐舒说:“要不要我帮你?”
我嘴硬,“不要,你走开。”
齐舒还真走了。
叫你走你还真走啊!
我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气死。
弄了半天,终于把绳子解开了。
我看着桌子上一团红绳,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妈的!不编了!
什么玩意!老子不弄了。
我拿出打火机把绳子烧了。
打火机哪里来的?齐舒的啊,上次看到他抽烟,我扔了他的烟,顺手缴他的打火机。
等我的火气消了,我重新买了红绳,继续给齐舒编手链。
终于,我把手链编出来了。
但这根手链有点瑕疵,就一点点……
好吧,我承认,是我编得丑。
我又重新编了一根,这一条比上一个好多了。
但我还是觉得不好,又把它烧了,又编了一个。
我不是强迫症,我只是想把最好的给齐舒。
毕竟人家过生日嘛,还是送个好看点的嘛。
话说,齐舒满十八了。
编好之后,我直接拽过齐舒的手,给他戴上了。
齐舒看着手上的链子,然后把链子取了下来。
“几个意思?嫌弃啊?看不上啊!爷辛辛苦苦编的,你知道这是我牺牲多少学习时间换来的吗?”我捏紧了拳头,有亿点想打他。
齐舒特别认真的说:“戴上?开什么玩笑,这东西得拿回家放在保险柜里,存着!毕竟这可是你对我的爱啊!”
齐舒摸了摸手链,然后郑重的把手链放进口袋里。
我笑笑:“哥,你夸张了。”
齐舒又问我:“要不然,我去银行开个保险柜?”
我说:“开个屁!”
齐舒上课的时候永远不会消停。
“子清,子清,把你的手给我。”
我小声地说:“上课,别闹。”
他不依不饶:“快给我。”
我再重复一遍:“上课呢,别闹。”
齐舒也不废话,直接把我对手拽过去,“拿来吧你!”
“不是,你干啥?现在在上课。”
齐舒抓着我的手,心满意足地用圆珠笔在我手心里写字。
笔尖划过我的掌心,痒酥酥的,我想把手抽回来,可齐舒使劲拽着。
齐舒写完之后,满意的笑了笑。
我用嘴型说了一个,“滚!”
他然后与我十指相扣。
两个小伙子,手拉一块,确实挺肉麻,但是,齐舒喜欢,我习惯。
所以我们两人牵得理所当然。
我说:“你干嘛呀?你写了什么?”
齐舒笑着说:“先牵一会儿,等会儿你自己看。”
我笑,“干嘛要牵手啊?有病吧你?”
齐舒嘻嘻的笑着。
我也懒得管他,继续听课。
结果,又是牵着手上完了一节课。
下课后,我看手心,手心出汗了。
齐舒写的字,被汗水晕花了。
我问齐舒:“你写的什么?”
齐舒说:“我喜欢你啊。”
我先是震惊,然后大笑。
“你开什么玩笑?”
接着自我欺骗。
“你说什么?我的耳朵一定出问题了,肯定听错了。”
齐舒抓住我的手腕,认真的说道:“我说我喜欢你,听清楚了吗?”
我石化了,“哈?”
突然起来的表白?来着我最好的朋友?
我试探性的问:“你是开玩笑的,对吧?”
齐舒没有笑,表情很认真,“你看我像吗?”
好吧,齐舒的样子的确不像。
齐舒也确实不会拿感情这种东西开玩笑。
我有个不大不小的缺点,就像遇到危险,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
自我逃避,自欺欺人,自说自话。
“怎么可能?你绝对是在开玩笑,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对吧,你那么帅,那么高,身材那么好,家庭条件也好,除了脑子有点病,没啥大毛病,绝对不会喜欢我的,我还是一男的,除了成绩,没有一样拿能出手。”
齐舒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听我说。
我突然开始慌张。
齐舒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我站了起来,“我去个厕所。”
当我无法欺骗自己时,我就会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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