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身后的祁朔却拽住了他,再次将那枚胸针别回了江黎的心口处,嗓音是释然的欣喜:
“这花不是玫瑰……是月季!”
江黎:“..........”
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揭破祁朔的老底:
“你亲口说这是玫瑰的,还让它在我心底生根来着!”
怎奈祁朔一转话锋,反问道:
“那江美人,请问,这花在你心底生根了么?”
江黎登时愣住了,脸唰一下红了,能言善辩的他半晌都没能怼回去,道:
“你,你扯开话题!”
祁朔跟着做了一副无赖的嘴脸,哼唧着小曲儿,撒泼道:
“我不管,你听错了,就是月季.......”
“想不到堂堂大名鼎鼎的祁少也像个市井流氓一样耍无赖!”
“略略略,我不听,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祁朔边摇头边捂着耳朵,跟个幼稚鬼一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离开了。
走了几步,发觉江黎没跟过来,于是又转身。
自然而然地将人拦到怀里,两人亲昵,歪着头低声道:
“江美人,走啦!”
在看到江黎嘴角的笑意时,祁朔又好似邀功般,道:
“跟着我,我会优待你的!”
【房内】
祁韦鹤听到了木雕门的响动声音,头也没抬起来,声音就先出来了:
“看来这次的污渍挺好清理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确实,他以为祁朔至少会和江黎争执好一番呢!不过目前看情况并不如他所想。
祁朔撇了撇嘴,没搭理老爹,倒是江黎开口解释:
“或许是因为刚洒上的酒渍好清理些吧?!”
“您老管的也太多了吧!”祁朔不满。
“你是我儿子,我不管你管谁?!”祁韦鹤声音提高了几个度,随后又软和下来:
“混到如今的位置也已经是你的极限了,若是想要再进一步,还需要得力干将。”祁韦鹤看了眼江黎,又看回了祁朔,“除了懂得审时度势,更要学会善用人才。”
“有时候,这人就跟垃圾一样,若是放在合适的位置,自然能够变废为宝!不适合人家的专业,硬是交给对方也没用,反而浪费了人才!”
换言之,岑威是保镖,那就做保镖的工作,而不是被你硬压着做助理。
一旁的岑威赞同地点点头,点到一半,突然发觉不对劲。
呃,这算不算在骂他是垃圾?
祁朔是个护犊子的人,而岑威跟了他十几年了,早就把对方当作自己兄弟一样看待,就怎么会容忍他人如此羞辱岑威呢?!
但是祁韦鹤毕竟是他的父亲,而他目前势力也确实不足以和其一拼,所以即便他火气再大,也只能忍下,阴阳怪气回怼道:
“老爹,您果真是糊涂了,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他的人,他自然会管,再怎样也轮不到您老操这个心!
祁韦鹤自然明白祁朔话里的意思,眉头皱得更深了,直言道:
“意气用事!我们这行,哪里有什么真情实感?!你若是想要超过我,继承我的位子,这般年少轻狂、自以为是的感情用事,断然是不行的!”
祁朔也不拐弯抹角:“不了.......”
祁韦鹤正疑惑,就看到祁朔缓缓站了起来,那双很厉的鹰目也不再意气风发,疑惑、不甘、委屈尽数混杂着,让人压抑。
只听,祁朔极力压制的颤抖,还是明显地表现出来:
“不了,您这个位置太冷了,我就不坐了。”
冻结了七情六欲,葬送了友情爱人,最后一个人守在这孤零零的宝座上,独享万年冰霜。
祁韦鹤想辩解,可千言万语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久,祁朔淡淡地说:
“感谢老爹款待,今日公司还有要事处理,就先行离开了。”
岑威鞠躬示意后也跟随祁朔离开。
唯有江黎起身,看向祁韦鹤,在等待对方的指令。
祁韦鹤收回目光,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期间眉头没下来过:
“小江啊,你现在是祁朔的助理,不用再事事询问我的意思了。”
“但江黎,依旧是祁老的人。”
随后,江黎鞠躬道别。
祁韦鹤看着酒杯中荡漾地酒水,想到了方才祁朔望向他的眼神,内心第一次有了一丝丝的愧疚之感。
他自言自语道:
“我这么做,错了么?”
但回答他的,只剩下寂静无声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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