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唯一小主

书名:【GB】哭包小侍卫总以为自己是替身
作者:卷卷不吃鱼

鹅毛大雪铺天盖地,拉开门的瞬间北风夹着雪花打在脸上刺刺的疼。

溪流转头看了一下湖边的芦苇荡,那些芦苇花全都裹在晶莹的风霜里,他原先以为的冬日暖阳原来是鼓楼上的大灯笼。

暴雪天气怎么可能有暖阳呢?

“小主子请跟我来吧。”

水上长廊那头管家在等候,他见溪流步伐小,又提醒:“走吧,别让主子等久了。”

主子不是在书房与水凤商量事务吗?

怎么会在栖云轩等他?

溪流下意识抓紧手,却抓了满手毛茸茸的裘皮,他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暗卫营的黑色劲装,而是昂贵精致的冬衣。

走在雪花飘落的长廊上,溪流情绪低落,进来时是夏之贺把他抱过来的,出去是他亲自走的,一进一出他的身份变了。

可他无力反抗。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把非沙遣走后,管家带着溪流左拐右拐走了许多地方,溪流被心事绊着也没有注意,当眼前被一只手拦下住停下脚步,他才发现来到了前院小花园。

这是从前院去往栖云轩的必经之路,就算夏之贺也没理由怪罪。

一树腊梅花下的亭子中,坐着两人一人站着伺候,当溪流想回避已经来不及。

管家上前一步行礼道:“老奴见过皇女,见过主子!”

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妪在风雪中半跪着,三道视线同时看过来,溪流怔住了。

他下意识要行抱拳礼,低头发觉自己一身华服,行抱拳礼就有失礼数了。

夏之贺在书房听了水凤关于外头局势的详细汇报,针对做了部署,正准备回去谁想来了不速之客。

前皇太女南宫翎带着嬷嬷秘密到访,为了知道她此行用意,夏之贺耐着性子应对着,但南宫翎扯东扯西嘘寒问暖就是没有说明真正来意,此时夏之贺已是满心不耐。

管家刻意高声请安,夏之贺转脸就看到了她的小侍卫。

他踟蹰不安的站在风雪里,身上衣物略显单薄,那张可爱的脸蛋因紧张和寒冷变得惨白。

“怎么走这来了?”

夏之贺提气转眼倒了溪流身边,她取下身上的貂裘披在溪流身上,把他整个搂进怀里。

脚尖一点一提起,眨眼间回到了亭子里,坐下后也没把人放開。

“没有冻坏吧,手给本王瞧瞧。”

夏之贺纤长温暖的手握住溪流的手掌,拇指在他手背上揉了几下,松气道:“还好,不算凉。”

“主子。”

管家一直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呆在风雪中,见夏之贺亲切关心溪流,却放她不顾忍不住出声提醒。

“展羽,”

夏之贺怀里的人挪了个舒适的位置,眼皮没抬继续把玩着那双手。

护卫展羽从几丈之外闪进亭子中。

“属下在。”

“府中规矩,下人以下犯上,欺辱主子,适合何种处罚?”

夏之贺拽紧溪流想抽出的手,冷声问道。

她的人在自己地盘上受欺负,若是她轻易的放过,她的威严何在?

本来夏之贺没想这么快整顿家宅后院,既然出头鸟没眼力劲撞上来,她不介意杀鸡警猴。

展羽是夏之贺明面上的侍卫,属于军籍,对府中规矩她很清楚,但是处罚对象是管家,她有些为难。

“你是不知还是不敢说?我这府里说话作数的人何时换了么?”

“不,属下知道,无端欺辱主子,斩立决。”

展羽“咚”一声跪下。

管家这才害怕,她“扑通”跪进雪地喊道:“将军老奴知错了,饶了老奴一回吧。”

“执行。”

夏之贺手掌挡住溪流双眼,一声刀刃出鞘的破风声,管家被展羽拖走,洁白的雪地上之流下几滴刺眼的红。

皇女南宫翎被眼前变故吓到了,茶杯捏在手上瞪着大眼站起身。

“让皇女见笑了,坐。”

夏之贺瞥了她一眼,嘴角一抹邪笑丝毫没有歉意。

说着把溪小心翼翼安置在自己身边暖凳上,那小心疼爱的样子,像是放手重了溪流就会碎了似的。

南宫翎的视线从雪地上收回,又落在对面人身上,怔怔的看着,在嬷嬷提示下才回过神,她脸上立刻挂上浅笑,说道:“皇叔,那管家似乎是悠然夫人的家眷。”

“嗯,没错。”

夏之贺意随口应和,是谁的家眷与她何干?

她转了转暖手炉,感觉有些热,但溪流抱着也许刚刚好,于是顺手塞进溪流手中:“溪流儿拿好别冻着。”

刚才她抱着人,总觉得溪流在瑟瑟发抖,看来这其中又藏着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溪流乖巧接下暖手炉,无意瞥见夏之贺探究的眼神,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溪流儿不舒服么?”

夏之贺放在溪流腰上的手故意抓了抓,他如坐针毡的状态让夏之贺很是疑惑。

溪流轻轻摇头后低头不语。

夏之贺:“……”

溪流这状态似乎是从南宫翎称呼她为“皇叔”开始的,难道因为她这另一重身份?

原身的老娘老将军是前朝皇女,一生只娶了一位夫君。

老将军因战失去孕育能力,先女皇便把最年幼的皇女南宫贺就是原身过继给老将军,老将军疼爱夫君,便让南宫贺从父姓,因而夏之贺令一重身份便是前朝皇女,即南宫翎的皇叔。

作为近身侍卫,夏之贺觉得这事溪流应该知情,不会因为一个称谓坐立不安,其中隐情难道是……

“此前府中一直是悠然夫人一人享皇叔独宠,不知这位是?”

南宫翎晦涩不明的眼神落在溪流身上,片刻便滑走了,眼神似有不甘。

南宫翎此前从悠然那得到画像便对溪流产生心思,她曾拿着画像向夏之贺讨要过这小侍卫,那时他还未成年夏之贺没有回绝,她只说他在边关不在汴京。

可如今这样子,这的打扮小侍卫显然已经不是普通侍卫。

夏之贺并不知晓南宫翎讨要过溪流的事,但南宫翎看溪流的眼神没逃过她的眼睛。

她的人谁还敢稍想?

夏之贺轻笑着揽过溪流肩头道:“溪流是我的新侍君,也是现在我府上唯、一的小主。”

干净利落的话,丝毫没有隐藏就把溪流的身份给定了。

溪流从来没想过夏之贺会这样给他名分,他只想伴随左右仅此而已。

“唯一,小主!”

南宫翎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顿,送至嘴边的茶放下来笑道:“皇叔后院添人是好事,不过闵贵君那……”

怎么又是闵玧月?

此前这个名字在夏之贺心里翻不起什么风浪,可如今却有了微妙的变化,溪流似乎很在意这位闵公子。

前一天他就一直强调自己不是闵玧月,看来原身对闵玧月的痴情在她周围的人心里印象深刻。

可惜那不是她。

溪流确实在意夏之贺对闵玧月的态度,悠然是假的,他却是真的,即使他现在接受不了那重身份,但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摒开七情六欲,他内心深处或许住着一个贪心的小家伙。

溪流紧张地放缓了呼吸,低着头目光不敢接触自己膝盖以外的地方。

现如今先皇驾鹤西去,闵玧月顶着前贵君的头衔虽然是无法变更事实,但以夏之贺如今这奇怪的性子,如果她把人要来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溪流捧着暖手炉的手骤然收紧,他想逃离这地方。

夏之贺眼眸流转,看来原身的痴情把周围人荼毒的人够深,以至于南宫翎自以为能用来离间她和她的小侍卫。

看来她不立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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