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灏澄被顾钰寒让进了卧室，他知道，顾钰寒并没有认可他。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他只要钱救他的奶奶。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基本上试卷也没办法写。
“我们聊聊，”顾钰寒拉了一把椅子，叉开腿霸气的不行，拄着胳膊看向张灏澄。
“现在是上课时间...”张灏澄眼眸微缩，他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话题会是他不喜欢和抵触的。
“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时间，还是先聊一下吧，”顾钰寒态度强硬。
张灏澄垂着脑袋咬着唇不说话。
“我不需要家教老师，”顾钰寒没管张灏澄，直接说道“我希望你能主动请辞。”
“不，我不能，”张灏澄猛地一下抬头看向顾钰寒，手指用力的抓在桌子边上。
“我能问一下原因吗？”顾钰寒不是什么好人，但先礼后兵这一套被她玩的炉火纯青。
“我必须给你辅导，”张灏澄倔强的看着顾钰寒，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意思，虽然顾钰寒盛怒的样子确实是吓到他了。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无礼了，”顾钰寒起身坐到床上，“今天的课程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结束，你可以提前走。”
张灏澄这次没有推辞，拿起书包背到背上起身就走，背影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儿。
晚上杜琳忙完按时回家吃饭，见顾钰寒似乎心情还不错，问起家教老师的事来，“这次这个老师怎么样？”
“就那样，”顾钰寒快速扒了两口饭，有种想到逃避这个话题的意思。
“这个老师年龄是比其他老师小一点，但是成绩特别好，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杜琳给她夹了几筷子她爱吃的菜，语重心长道。
“妈，我觉得我不需要家教老师，”顾钰寒放下筷子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
“你上次考试排名班级第几来着？”杜琳一直都是这副温柔的样子，似乎根本不会发火一样，“你也不想到大学里面，背负着拿钱买名额进去的名头吧。”
顾钰寒叹了一口气，她都解释过一百遍了，她上次考了倒数第二，是因为感冒发烧，考试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但是杜琳似乎不想听她的解释。
不欢而散后，顾钰寒起身回到卧室，玩了会儿手机去洗了澡，躺在床上和木离联机打游戏。
一直玩到一点多顾钰寒才揉着发痛的眼睛喊停，
一晚上她玩了不到十把，有七把都因为队友太坑失败。
就算她是野王，木离的射手也是能排得上号的，也架不住每次都匹配到两个坑比队友。
顾钰寒睁开眼睛已经九点半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起床洗漱吃饭，张灏澄来的时候，她刚吃完饭。
到卧室把剩下的题做了之后，张灏澄给批改了一下。
剩下的时间讲了一下试卷上的题，又出了两道类似的题，顾钰寒还是一样的算错。
张灏澄叹了一口气，“今天的时间到了，我可以给你讲完这两道题再走。”
“不用，我着急吃饭，”顾钰寒淡淡的拒绝。
张灏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收拾完东西后，直接留下一句“明天见”转身离开。
再次上课，张灏澄把顾钰寒上次错的题出了一套试卷，每个题型都认真的给她讲了一遍后，拿出手写的试卷给她做。
结果，整张试卷顾钰寒一个题都没做对。
张灏澄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有给顾钰寒讲清楚，她没理解，才会一直错的，又仔细的把每道题都讲了一遍，讲的嗓子都哑了。
同样的题写到草稿纸上再让顾钰寒做，顾钰寒还是错，错的地方都和第一次写的完全一样。
“你是故意的对吗？”张灏澄吸了一口气，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的眼圈变红，不让自己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不让自己觉得特别的委屈，但似乎失败了。
医院里又催他交医药费，他能拿的能借的全部都交出来了，甚至还从杜琳这里支了一部分钱。
张灏澄对杜琳是感恩的，所以，他更想把顾钰寒教好，不亏对杜琳的信任。
但是顾钰寒总是在跟他做对。
“我...”顾钰寒对上张灏澄微红的眼圈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她好像把一个男生给气哭了。
“我不想要家教老师，”顾钰寒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
“这件事应该你和你母亲沟通，”张灏澄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的声音比之前冷淡的声音悦耳很多。
“行，我跟她说，”顾钰寒对上这样的张灏澄，硬话也说不出来了，直接妥协道。
“可不可以...”张灏澄咬了咬唇，他从杜琳这里支了工资交了医药费，“上课到这个月底再结束？”
“为什么？”顾钰寒恨不得下一秒立刻解放。
“我...”张灏澄紧握的手心出了虚汗，“我支了工资。”
“我可以先把你预支的部分补上，你慢慢还，不给你要利息，”顾钰寒提出建议。
张灏澄无奈答应。
现在只等着顾钰寒跟杜琳商量通后，张灏澄把钱补上，之后两人桥归桥路归路。
只是，杜琳做事总是那么的让顾钰寒意外。
“既然这个老师你能跟他相处不到一周的时间，证明你们俩还算合拍，既然这样，我让他把你的英语也给辅导一下，时间订在下午两点半到四点半。”
杜琳一脸温柔，语气也不紧不慢，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
只有顾钰寒知道，杜琳这只是在通知她。
“我不需要家教老师，”顾钰寒眉目含霜，整个人都冷漠下来。
“那你要背着拿钱卖名额进去上大学的骂名吗？”杜琳屹然不动，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你不是最看不起这种人吗？”
“或者，你和木离一起出国进修？”杜琳给了顾钰寒第三个选择。
顾钰寒不想出国，她似乎对‘出国’这两个字从心底就开始反感着。
“万一我能考上呢？”顾钰寒不服气道。
“万一？”杜琳柔声重复，“三流大学没必要读，这是你说的。”
顾钰寒被温柔的杜琳吃的死死的，杜琳知道对付自己的女儿，只能来软的，所以，就算她脾气火爆，就算她想对顾钰寒发火，也一直在忍耐着。
事实证明，杜琳的忍耐是对的，最起码基本上每次目的都能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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