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陈伯和郑叔,他来到码头,坐上小船……却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
去姑苏找蓝湛?
不行,人家是姑苏蓝家二公子,而自己只是被逐出江氏的魏无羡。
去聂氏,人家同样是聂家二公子,与他不过三月同窗之谊。
金家,更不可能!
温家……温若寒吗?算了!
夷陵?去找温情和温宁……
魏无羡,你真的好失败,在你风光无限时,世家公子都围着你转,当你孤苦落魄时,你,举目无亲。
正当魏无羡坐在船里随风漂流地想着未来去处,船只被碰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到一老者正拿着浆拍他的船头。
“陈爷爷……”声音刚出,眼泪再次流下来,魏无羡站起身来,跨到陈爷爷的船上,然后一下子扑到瘦弱的老人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似要把这两天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阿羡,别哭了!乖!决定好去哪里了吗?”陈爷爷是陈伯的父亲,此刻正轻轻地哄拍着魏无羡的后背。
从小,陈爷爷打他打得最多,看似打得重,实则轻地可以忽略不计。私底下,总是如爷爷一般地看重他,哪里像虞夫人,紫电一抽,那少则7天下不了床,重则半月无法动弹。
“陈爷爷,你也知道了……”魏无羡苍白的小脸上,无力地笑着。
“笑不出来就不要笑,丑死了!”语气虽凶,但眼神里的心疼还是很明显的。“在外面玩累了,就回家,陈爷爷还等你给我摘莲蓬。”
“陈爷爷,我知道,我准备去夷陵,仙门百家已经开始联合了,射日之争不日就要开始了,我……得去救人,虽姓温,却与……我有大恩!陈爷爷,如果可以的话,你们还是先回乡下,等射日之争结束再回来……还有,如果有事,别去莲花坞,江……江小宗主脾气不好,叫陈伯去姑苏求援。”魏无羡抱紧陈爷爷,事无巨细交代着,是啊!射日之争迫在眉睫,最伤不起的不是修士,而是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放心吧,阿羡,我们几家商量过了,前往姑苏那边,那边有亲戚接应……云梦已经不是我们心心念念的家,未来阿羡在哪里稳定了,就传信与我们,我们去找你。”陈爷爷个子不高,被这小子抱着,别说摸头了,就只能勉强拍拍他的肩膀。
“好,等我定了住处,我一定去接你们。”魏无羡不知道,这个承诺等到实现,已经过了好几年。
“阿羡,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冲动鲁莽行事,凡事三思而后行,保住命比什么事都重要。”千交待万交待,也躲不开这即将分别的苦涩。
“陈爷爷,这几张符是我自己画的,一般小邪祟还是可以抵挡。”从怀里拿出前天晚上随便画的黄符,递到陈爷爷手上。“陈爷爷,你和陈伯他们要保重,阿羡走了!”
“阿羡,保重!”陈爷爷万万没想到,此一别就是数年……
魏无羡跳回自己的船,挥手与陈爷爷道别,凭空画一张催行符打在船头,船无浆自行朝着夷陵而行。
身无灵力,又受了一鞭紫电,他只能蜷缩在船只里,饿了就剥几个莲蓬吃。期间,他有打开江姑娘给他的包袱,除了两套换洗衣物,一两银子都没有……这就是这么多年视为亲姐,亲娘的人,到底还是他太傻了,太想有个家了,也太想有个家人宠他、爱他……他把心里所有的爱都留在了江家……如今,他一无所有!
他不想上岸,就这样一路飘到夷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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