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赫拿着自己的牙，从地上爬起来，有人从树林里走出来，他帮张成赫拍掉身上的灰。
张成赫看着自己手里的牙，疼得直吸气，“嘶——够痛的。”
“我要把他的牙全拔掉！全拔掉！” 说完他把自己的牙狠狠地扔到地上。
身旁的人问：“接下来怎么办？”
“梁怀仁。”张成赫叫着身旁人的名字。
“诶。”梁怀仁答应一声，低眉顺眼地站在张成赫身边，一副温驯良善的模样。
“法子已经告诉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张成赫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扔给梁怀仁，骂骂咧咧地走了。
梁怀仁点点头，看着手里的银子，又望着张成赫的背影，心里惴惴不安。
——
叶舟夹菜放到凌溪碗里，凌溪捧着碗没动静。
“吃饭。”叶舟提醒他。
凌溪还是没动，捧着饭碗出神地望着桌上的饭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舟叹口气，放下碗筷，“凌溪！”
凌溪猛然回神，“啊？师尊？怎么了？”
叶舟看着凌溪茫然的模样，不详的感觉渐渐浮上心头。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叶舟看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被提到半空，慌得很。
凌溪连忙摇头，“没有，我就是在想那个招数该怎么练。”
叶舟一眼看穿他在说谎，“说实话。”
凌溪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他默默放下碗筷，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张成赫这些天什么都没有做，也不来找他的玛法，让他觉得很奇怪，心里更加不安。
“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叶舟道。
凌溪抬起头想跟师尊说说张成赫的事情，但是张成赫一直没有动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告诉师尊有没有用。
他思量半晌，还是没说，叶舟也不逼他。
“罢了，你自己看着办。 ”他想着，等冬天过去，到了来年开春，凌溪就十七了。
有些事让他自己去解决吧。
“凌溪，凌溪。”
外头有人在叫凌溪。
凌溪听着声音知道那人是谁，他对叶舟说：“师尊，我吃饱了，先去练剑了。”
“你才吃几口啊？谁来了？”叶舟埋怨道，也起身跟在凌溪出气。
他出门一看，一个圆圆脸的少年站在院子中央，提着剑带着温和的笑。
他看到叶舟行礼问安，“叶师叔好。”
叶舟点点下巴，“你好。”
最近这孩子总是来找凌溪，凌溪也喜欢跟他一起去练剑。
凌溪转身去拿自己的剑，“怀仁，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剑。”
梁怀仁点点头，笑得温和，“好，我等你。”
叶舟站着觉得累，他面上没流露出难受的神情，他靠在门框上，看着院子的梁怀仁。
脸圆圆的，鼻头也圆，面相上看是个温厚良善的孩子。
但梁怀仁始终不敢看叶舟的眼睛，眼神飘忽不定。
好像有什么事……
“你叫什么？刚刚听凌溪叫你怀，怀仁是吗？姓什么呀？”叶舟问道。
“哦。”梁怀仁挠挠头，笑道，“我姓梁，名怀仁。”
“梁，怀，仁，嗯……”叶舟点点头，“好名字。”
梁，良，名字还叫怀仁。
挺好的，这名字。就是，好耳熟，哪里见过呢？
凌溪拿着剑过来，他站在叶舟身边，“师尊，我去练剑了。”
叶舟点头，“嗯，去吧。”
凌溪笑意没摆在脸上，但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凌溪和梁怀仁结伴去练剑。
叶舟看着两个少年相伴的背影，心里也挺开心。
叶真之只有一个徒弟，他们的院子也偏僻，平时没什么人，凌溪被张成赫欺压着，也没人跟他玩。
现在能有一个同龄人愿意跟他一起玩，挺好的。
叶舟转身进屋，看着桌子上的碗筷，脑子里瞬间通电。
梁怀仁！
梁怀仁！
叶舟扶着自己的额头，他突然想起来梁怀仁是谁。
那不是张成赫的跟班吗？
他为什么会跟凌溪亲近呢？他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张成赫指使他来接近凌溪？
接近凌溪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叶舟突然想明白了，无非就是想搞死凌溪呗。张成赫从头到尾就这么一个想法。
前几次，叶舟帮着凌溪躲了灾，顺带坑了张成赫一把，张成赫倒是学聪明了。
知道布大局，放棋子了，不过还是太小了，十几岁的小屁孩，城府再深也就那样。
不过他还是占了知道剧情的便宜。
凌溪不能跟梁怀仁碰面了，还不知道张成赫挖的什么坑。
叶舟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想起凌溪和梁怀仁结伴的画面，眉头深深皱起，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有个人可以说说话，结果是不怀好意的。
叶舟闭上眼，叹气，脑子里想着解决的方法。
他仔细回忆着剧情，想找出张成赫是要用什么方式害凌溪，但他暂时想不出来。
——
梁怀仁摔到地上，索性躺在地上耍赖，“不来了，不来了，打不过你。”
“不带你这样的，这才过了几招啊？就不行了？”凌溪收起剑，坐在梁怀仁身边。
他左右看看，这座山头是梁怀仁拉他来的，他以前没来过。
梁怀仁说这个地方宽广，风景也好，他没来过，想着来看看。
宽是挺宽的，风景嘛，还没白鹤山的好看。
“我说的没错吧，这天鹿山是不是挺漂亮的？”梁怀仁问凌溪。
凌溪点头，“挺好的，就是没什么人，白鹤山也荒凉，但也有人上去玩，这天鹿山真奇怪，人没有就算了，连只鸟都没有。”
梁怀仁挠挠头，往旁边看看，“深山老林的，很正常嘛。”
凌溪没多想，也不多问，从旁边扯根草，咬在嘴里，“起来咱们再练练？”
梁怀仁摇头，“不要，我哪能跟你们比啊，你跟惊辉师兄一样，跟牲口似的。”
凌溪失笑出声，“我哪能跟惊辉师兄比，我比不上的。”
梁怀仁拍拍他的肩，不赞同凌溪的说法，“何必妄自菲薄，你要是跟个厉害点的师尊，你肯定比惊辉还厉害。”
“哦。”凌溪语气有些冷淡，梁怀仁说他的师尊，他有点不高兴。
但梁怀仁说的没错，一个根基已毁的师尊教不了他任何东西，但他可以自己学了。
他的师尊已经很好了，非常好。
凌溪站起来，拿着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因为心里不痛快，凌溪动作有点大，袖子里的东西飞了出去。
银光一闪，梁怀仁转头看去，从杂草里把那东西捡起来。
一个小银圈，看样子是小孩子戴的，颜色有点发黄，还有很多划痕缺口。
“这是什么？”梁怀仁问。
“给我。”凌溪快速把小银镯抢过来。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就这一个。”凌溪用袖子擦擦银镯，然后塞回自己的袖子里。
梁怀仁笑着问他：“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凌溪噗嗤一笑，“你说的不是废话吗？当然重要啊。”
梁怀仁上下点点头，“也是。”
他抬眼看了看凌溪放镯子的袖口，低头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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