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相遇的时候总是在意料之外,道不清是惊喜还是冤孽。
帝都的樱花似乎在一夜之间全数开了花,开了一片的白,春风拂过,清洁工人早晨扫过的街道上又落了满地的花瓣。
周斯彧靠在路灯杆上,仰头吐了一口烟圈,他姿态随意,拥有那样一张得天独厚的容貌,在这样落英纷纷浪漫的氛围里,太吸引人的眼球。
周斯彧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对于这些目光,周斯彧已经习以为常,他并不在乎。
今天是他发小许目心的生日,带着人玩了一天,KTV的包房里震耳欲聋,一屋的烟酒味,来的人有他十分不待见的人,周斯彧抽空才出门透气,没心情理会那些含羞带怯的目光。
多少女孩子跃跃欲试想要上前要一个微信,但触及周斯彧的眼神就打了退堂鼓,但总有人行事不拘,周斯彧低头灭烟的瞬间,一双穿着皮鞋的脚出现在他眼前。
来人抓着一双亮得不可思议的皮鞋,穿着西装裤的腿笔直修长,周斯彧抬眸,看见了一张足以让人惊艳的脸。
“进去?”来人微仰着头示意周斯彧身后的KTV。
那人脸颊微杨,一双凤眸眼尾上扬桀骜不已,一副娇矜的模样,身上穿着的衣服价格不菲,这样一看 就风流的人物,周斯彧以为他是许目心请来的人,也没有问来人叫什么名字,点点头,转身往回走。
包厢里的都是许目心的狐朋狗友,两人回去的时候已经醉得差不多了,见周斯彧带着人回来也没有多问,反而热情的开始敬酒。
周斯彧原本对来人的身份还存疑,见许目心一个劲的拉着人敬酒,便也就没有疑虑,自己坐一旁喝酒倒了一杯酒。
许目心又让服务员上了酒,等到深夜,所有人都醉得歪歪扭扭,只有周斯彧还算清醒,许目心在周斯彧身边提议,“斯彧一会儿我们去找几个妞玩玩,今天是我生日,给个面子不要推脱啊。”
他们一起长大的一群人,哪个不是早早就开了荤,只有周斯彧,每次一到哪种场合就拒绝了,到现在还是小处男一个。
许目心喝多了,不开口都一身的酒味,更别提这样凑在周斯彧的身边,一身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周斯彧嫌弃的把许目心推开,嘴里吐出拒绝的话,“不去。”
许目心勾住周斯彧的肩膀,“你这就太不够意思了,我们这么多人,就你不去,我们多尴尬。”
“今天你才是主角,我去不去不重要。”周斯彧歪过身体躲开许目心的手臂,“我不爱去这地,你带着他们去吧。”
要不是和周斯彧从小一起长大,许目心都要怀疑自己这个兄弟是不是不行,但他很清楚,周斯彧就是纯粹不喜欢去那些地方,无奈的拍拍周斯彧的肩膀,“行,那我就不管你了,我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去哪儿。”
“嗯。”
许目心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了,周斯彧在灯光摇曳中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出神。
没一会儿,有人倒在周斯彧身上,来人身上有一股晚香玉香味,周斯彧回头,看见跟着自己的人,那张得天独厚的脸颊上全是醉酒的红晕。
这人一双凤眸因为醉酒水光潋滟,抬眸低垂间都在勾人。
周斯彧诧异于这样风流的人物竟然会用晚香玉这么清淡的香水,刚要开口说话,来人忽然带着醉意开口,“你送我回去吧。”
“你不和他们一起去?”
那人摇头,“或者我们去开个房也行。”
开房?周斯彧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看在是许目心朋友的份上,伸手把人扶起来,“我给你叫车,回家开房都可以。”
“嗯。”此人看起来像是醉得狠了,双腿无力浑身都靠在周斯彧身上,周斯彧拿出手机叫了车,扶着人过去和许目心说他先把人送走,许目心看了看靠在周斯彧身上的人,挥挥手让他快去快回。
周斯彧扶着人到路上,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少了,只有路灯散发着微光,春日风大,路面上的樱花被风卷得胡乱的飞舞。
叫的车来的快,周斯彧把人扶着就要放车上边对司机说,“他会告诉你地址。”
那人忽然抬眸,眼里都是朦胧的湿意,“你不和我一起去?”
“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去?”
那人顿了一下,撑起身体,一双眸子看着他有些哀怨,不待周斯彧反应,忽然低头,隔着衣服咬上周斯彧的胸口。
周斯彧浑身僵硬,瞳孔放大呆呆的看着自己胸前的男人,这人动作轻佻,准确的在他胸口咬了一口,双眸确直勾勾的看着周斯彧。
周斯彧能听见自己心口疯狂的跳动声,忘了推开。
那人咬了一口,才退开,有些遗憾道,“长这么好看,竟是个木头。”
???
那人说完,转身摸索着上了车,车子发动,留下一地的车尾气,周斯彧单手按着自己被咬的胸口,脑子里全是那人方才咬自己胸口时那双风情万种的凤眸。
他明明是个男人,身体修长并不孱弱,他扶着他时,还能感觉到他腰间的肌肉,可他竟然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看到风情万种?
直到车子离开汇入车流,周斯彧才松开按住胸口的手,他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他的心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疯狂的跳动过了。
“斯彧,这人你哪里带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个朋友?”许目心带着其他人摇摇晃晃的出门,见人走了才开口问周斯彧,“还挺有意思,挺能喝的。”
周斯彧古惑仔,“不是你朋友?”
许目心,“不是你朋友?”
两人双目相对,一时间都没有说话,不是他两的朋友……
许目心,“不是你朋友,你把人带进来?”
周斯彧捏捏眉心,“我以为是你朋友。”
许目心没话说,“我以为是你朋友,你小子好不容易带个朋友来,我肯定要热情一点。”
周斯彧十八岁,这是他带来的第二个人,还是自己的生日会,怎么说许目心也得好好招待,哪知道竟然不是周斯彧的朋友,“算了算了,也没什么损失,我先带他们去潇洒去。”
周斯彧点点头,许目心转身招呼着其他人离开,周斯彧站在原地,没想明白,那人是来干什么的?开房送他回家?
周斯彧瞳孔巨震,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人泡了。
周斯彧笑了一声,日后也不会再见,他没把这人的风流放在心上。
修长的手指习惯性的摩擦手腕上的手表,他倒是希望,这只表的主人能来撩拨他。
没过几日,就是周家独女周斯月十七岁的生日宴,当今帝都,周家也算是豪门望族,故而周家独女的生日宴,各家族的人都会给周建民一个面子,再有,周家和应家的姻亲关系,各掌权人再忙也会抽出时间前来。
周家内宅的事,知道的人多,但却没有人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有在这个生日宴上,或许能搭上应家的关系。
许目心和周斯彧站在周家宅子二楼看着楼下来往的宾客,不由替周斯彧愤愤不平,“你爸对你这个妹妹还真是上心,十七岁生日办得这么隆重,你十八岁生日他都没管。”
楼下,周建民正带着周期月和应遂莞在场中敬酒,俨然一副三口之家的幸福模样,周斯彧扯扯嘴角,“生日而已,有什么重要的。”
许目心撞撞周斯彧的胳膊,“应遂莞的女儿生日,应家应该会来人,你打算怎么办?”
周斯彧抿了一口高脚杯里的红酒,“当然是该叫什么叫什么。”
“这才对。”
这么多年,周斯彧一直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应遂莞虽然不喜欢他,但也没有苛待他,吃穿从来没有少过,只是怎么比得上自己妈妈在的时候。
想到自己母亲是怎么死的,周斯彧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冰冷,凭什么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幸福美满,他妈就要枯骨黄图。
许目心还要再说什么,管家已经上楼来,恭恭敬敬的对着周斯彧行礼,“少爷,应家的人到了,老爷请您下去。”
“嗯。”周斯彧放下酒杯下楼,见应家的人他不推辞,总要认认应家的人。
至于周建民,如果他不去,周建民担心应家的人会觉得应遂莞在周家过得不如意。
也只有这时候周建民才会想起他。
周斯彧和许目心慢悠悠下楼后,应家的人已经到了,周建民正在殷勤的接待,周斯彧从他肩头看过去,就看见了一张矜贵的脸,和那天在KTV咬他的人一模一样。
许目心撞撞他的胳膊,“那是应家的人?”
周建民对他这么殷勤,应该就是应家的掌权人应遂云了。
传言应家的家主应遂云喜欢包养年轻看好的男孩子,原来是真的。
许目心一回想整件事,瞬间明白了过来,笑着犯贱,“应遂云,你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你,传言他荤素不忌,那天他是来泡你的吧?”
周斯彧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走了过去。
周建民见他过来,笑着对应遂云介绍,“遂云,这是我儿子,斯月的哥哥周斯彧。”周建民说完,示意周斯彧,“叫舅舅。”
应遂云只在看见周斯彧的一瞬间有一瞬的错愕,很快就换上了一副客套的笑。
周斯彧笑得人畜无害,乖巧的叫人,“小舅舅。”
应遂云没有计较他的称呼,只是轻微点点头,转头去看身旁的周期月,轻声说,“月月生日快乐。”
应遂云的声音好听带着磁性,性感又优雅,周期月听得心花怒放,“谢谢小舅舅。”
“遂云,进去吧。”应遂莞伸手牵着应遂云的手带着往里走,没忍住问,“爸妈没有来吗?”
应遂云点点头,应遂莞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周建民轻声安慰她。
周斯彧下来后就没有再上楼,一直跟着周建民见各家主,直到深夜,宾客散尽,喧闹的场地安静下来,应遂云靠在沙发上休息。
他从到宴会上开始就不停的被人敬酒,现在面色带着酡红,衬衫的领口被扯开露出大片白色的胸膛,应遂莞担心他难受,让送人给他端了一碗醒酒汤,“遂云,喝一点汤,醒醒酒。”
应遂云睁开一直眼睛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不想动。”
应遂云是应家最小的儿子,比应遂莞小了十二岁,她对这个弟弟向来纵容,听他这么说,伸手端过晚,“我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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