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煜寒把资料还给程池：“拿去碎了，别让付羽知道。”
程池自然明白，他跟在梁煜寒身后，这段时间关于付羽的情况也知道得差不多了：“是。”
梁煜寒捏着眉心后躺在椅子上。
梁煜寒后来才发现付羽好像不对劲，他沉默又冷漠，少了人情味，缺失了感情。
对谁都一视同仁，没有偏爱，更没有例外。
梁煜寒捏着桌子上的茶杯，他或多或少猜到付羽后来的那些改变有他的一份力。
这也难怪付羽，什么都不记得，就记得他凶付羽这件事。
还要提分手。
梁煜寒苦笑，他们还没来得及在一起就要提前分手，谁也不会比他惨了。
宴会定在周末，那天正好是付羽赶回学校的前一天。
梁煜寒说周一再送他去学校，无意中提过一句付羽是住校的，付羽当场吓得瞪圆了眼睛。
说什么也要提前一天去，梁煜寒知道他是想回宿舍适应一下环境也就没留他。
宴会的事也没告诉他，不过他本来就没打算让付羽知道。
这场宴会是个鸿门宴。
当晚，何清璃带着付瑶给生意上的一些合作伙伴敬酒。
付家是小本生意，刚好能达到来参加这场宴会的门槛，大多数人都是被请来的，只有小部分跟他们一样的是主动来参加这场宴会。
东家是一位生意上比较春风得意的老总，梁煜寒的爸妈出现意外以后梁家不算没落，但也受了不少打击，只剩这家、陆家和两个许家称霸。
两个许家当中其中一家就是对何清璃出价让付羽陪读的那个许家。
后来梁煜寒接手梁家大权，他这匹胆大无畏的黑马，凭一己之力让梁家独大，这场宴会，还是对方请了好几次他才赏脸来的。
付瑶这个年纪明显还是一名高中生，最重要的是自然是学习，而现在竟然被何清璃打扮的漂漂亮亮带着来敬酒，这个局要让不少人唏嘘。
都是生意人，怀有什么样的鬼胎他们清楚，有些人清高不耻这种行为就没给个好脸色，更别说交谈。
何清璃不灰心，继续给她认为比较熟的人敬酒，他们没那么清高，甚至的心思比何清璃还有下流，自是热情的和他们碰杯。
“哎你知道吗，听说付长鸿的公司资金出了问题，他现在还躺在医院，他老婆就带着人来卖了。”
“嘘，瞎说什么，知道本质是这样，也不必说出来，这要让旁人听了容易惹事。”
“是是是，你说何清璃是不是准备带着他女儿来找冤大头联姻？”
“看样子不像，她女儿心高气傲半点没给那些盯着他看的人好脸色，不像是让她来联姻的，他们家是不是还有一个omega？”
“哦对了，那个没人爱的小omega，前妻前脚刚死，他后脚就把小三带进家，这母女俩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那孩子能长大已经够幸运了……”
“爸，你别听他胡说，这是小羽倒霉，不是幸运！生活在这种家里的孩子没有幸运这个词！”许柠气得不行，付羽是他朋友，虽然付羽，表现的很冷漠就是了，但他们也是和别人相比说话比较多的朋友。
现在他爸和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说三道四，他听着就很不舒服。
那人上来就说这么难听的话，他爸虽然偶尔有阻止，却也跟着吃瓜，放在平时吃谁的瓜他都懒得管，但吃到他好朋友的话他就很气。
许柠家是那两许之一，算是权势比较大的那种。
他爸吃瓜归吃瓜，但不乱评价别人什么，听到儿子这么一吼，他也觉得不妥，当即和那个不知道哪凑上来跟他说话的人挥手离开了：“小柠说的对，生活在那样的家庭，就没有幸运这么一说，不管他们做什么，别招惹我儿子就行。”
许柠的爸还是挺疼他的，毕竟他是个omega，每次听见有人说那种话的时候，他爸也不高兴，感觉自家儿子也被人说了一样，何况那是他儿子的好朋友。
许柠他爸带着他走了，留下刚才嚼舌根的李濂一脸气愤：“装什么装？要不是有那么大的家世，你儿子指不定也要成为联姻的牺牲品，这年头还有几个人把omega正眼看了？呸！”
李濂说的没错，虽然表面上大家都说ao平等，但每接触到这种事的时候，第一瞬间还是会想到牺牲omega。
李濂骂骂咧咧转身正好怼上散发着寒气的梁煜寒不由得一愣：
“梁董……幸会幸会。”
他伸了只手，梁煜寒点头握住很快就松开。
李濂还想说些什么，梁煜寒已经不赏脸的走开了。
李濂嘴角一抽，他现在看谁这个模样都觉得不爽。
与此同时，何清璃带着付瑶走上前拦住梁煜寒要给他敬酒。
“煜寒，两天不见越发精神了，上次你给瑶瑶买的那个素描本是定做的吧？质感很好，瑶瑶经常用呢，这不可以赶过来感谢你。”
梁煜寒：“……”
是他定做的，亲自动手学做的，价格不算太高，但质感不错，付羽以前挑的很就喜欢那种，他是给付羽做的。
付羽上大学以后的专业里有涉及一些物理模型设计，梁煜寒把他带到梁家的时候付羽不那么自在，闲着没事就抱着素描本在那里涂涂画画。
梁煜寒那个时候想方设法哄付羽理他就做了这么个东西，付羽回去以后才做完。
他没有来得及当场递给付羽，只让助理送到付家。
梁煜寒问：“东西怎么会在你这？”
付瑶一脸无辜：“煜寒哥哥你说什么呢？这难道不是你给我做的吗？”
付瑶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回答：“可是付羽哥说是你给我做的，所以我才一直用着那个没有换呢。”
梁煜寒：“……”
梁煜寒猜到那时候的付羽的确对什么都不那么热衷，不管是他给的什么东西，在他那里都可有可无。
如果付瑶那时候麻烦一点说他想要那个，又或者什么别的原因，付羽把东西给了付瑶说是他给的也不是没可能，付羽干得出来。
因为梁煜寒给他的那些东西，他没那么稀罕。
梁煜寒心里发痛没回话，简简单单“嗯”了一声就离开见别人去了。
付瑶见梁煜寒那模样分明是因为付羽而难过了，气的不行，她想追上成拦住梁煜寒，被何清璃扯了回来：
“瑶瑶，已经可以了，不要乱了分寸，你已经做到了让他对付羽又失望一层，这种事情急不得，要循序渐进。”
付瑶烦躁又无奈地留下来：“好吧，我不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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