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闭上眼还能想起几小时前他惊慌失措的脸。
那一晚后,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可世事果真难以预料,包括他的反应……
和五年前一样绝情,仿佛与他经历过的种种仿佛一场梦……他怎么可以,怎么好意思。
王一博去阳台抽烟,直到角落垃圾桶内烟蒂成堆。
琢磨那群人散了,面无表情往回走,与负责其他工作的职员打了个照面,对方脸色不太好。
王一博道:“怎么了?”
对方犹豫犹豫说:“也没什么,不算大事。”
王一博:“说!”
“你自己看吧。”
打开手机,#Faith 踩踏#重回热搜榜首,话题已爆。
娱乐圈每日吃瓜:#Faith踩踏#后续无人理?据粉丝爆料,他的朋友正是此次踩踏事件的受害者,颈椎受了很严重的伤,差一点就可导致瘫痪,而他联系了Faith的经纪公司寻求说法,却根本没人理?[疑问][疑问][恶心]
相似的词条如雨后春笋。
娱乐圈怎么看:参加明星签售会一定要注意安全,必要的时候,哥哥们可以在屏幕上看。Faith几分钟前发布消息说无人员伤亡?莫不是在打脸?
路人的愤怒,声讨Faith滚出娱乐圈,对成员们不堪入目的辱骂。
底气全部来源于一张投稿文字图。
【爆料,某男团踩踏事件,我朋友正是受伤人员之一……】
如果只是营销号的独角戏影响不大,致命的,是在咖啡厅里,拍到了王一博的照片。
“以后没有我的不允许,不许你私下再去处理这些事情!”身为业界能力超强的经纪人,胡杨开口向来不嘴软。
“明知道记者跟着你还擅自放他离开,王一博,不知道你是蠢还是自作聪明。”
“还是说,你以为自己已经很火了,可以不用在乎粉丝的感受?!”他很生气:“我告诉你,现在流量为王,粉丝就是你的爹妈,伺候不好他们,你就等着滚蛋!”
王一博:“……是我的疏忽。”
没拍到正脸,但媒体相机中一道匆匆离开的背影,足以证明投稿不是空缺来风。
“所以呢,胡杨姐,你倒是给个解决方法。”祈现耸了耸肩,他不能白白就这么冤死吧。
胡杨挑了挑眉:“假的内容,当然要澄清,散播虚假消息的人,就交给法律处理。”
王一博蹙眉:“告那些营销号?”
祈现表示一万个赞同,恨不得让胡杨立即着手准备,“行行行就这样,假的内容我们当然不怕上法庭,到时声明一发布出去,大部分网友路人都会向我们这边倾斜。”
道理显然而易见,王一博心中烦躁的感觉更甚,下一秒,就看见胡杨红唇微启,“怎么可能,营销号对我们来说是把双刃剑,除了第一个开头的人,其余的人私下说一下就好,最主要的,还是投稿的那个女人,第一时间从她入手。”
她冷笑:“若开了这种先例,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找上来跟你们敲诈?”
王一博脸色稍变,胡杨一秒察觉到,“你觉得不妥?还是,你有别的意见?”
“没有。”霎时恢复正常,面无表情,语气淡然,仿佛他只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就照你说的办。”
梦幻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洒在精心布满玫瑰花的舞台。明明是亲自参与设计的现场,可肖战看到成果后并没有很激动。
同事们来来往往,不停查漏补缺。
肖战返回自己的座位狠狠啃了口包子,眉间愁云布满。
虽然自那一面后他没再见过王一博,可显而易见,他的生活还是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他很愧疚,一方面对伤害好友心爱偶像的抱歉,一方面,来源于他的鲁莽伤害了前男友。
他没脑子,他承认。
可他投稿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让群众一起讨伐他无良的公司,谁能料想杀千刀的营销号在他的文字里添油加醋……
“无良!”
有电话打进来,是他还没签约的准经纪人,肖战没多想挂断。
无非是骂他不懂事,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样的话听太多他都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肖战觉得他真惨,友谊事业双破裂。
心不在焉咬着豆浆的吸管。
耳边杂乱的脚步声不断。
“我就说嘛,肯定是假的,Faith的公司不会做出自毁前程的事,那个投稿很明显就是营销号自导自演。”
“可怜了王一博,被那么多人骂,你说那些黑子一个个是不是有病啊?”
捕捉到关键字眼,肖战往角落里缩了缩,岂知下一秒又听见同事插话:“投稿人不是同样被告了么,是不是营销号的小号很快就能知道了。”
肖战:!
不可能……
“肖战!肖战在哪呢?有你的文件,哎,好像是法院寄来的。”
肖战:“……”
颤巍巍抖着手打开,果然是,一张传票。
王一博,居然真把他给告了?!
‘传播谣言处罚标准’几个字被他小心翼翼打进输入框,回车之后,飞快冒出来的词条,让肖战急忙闭上了眼。
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然而,跃入视线的几个字——
“判处三年以下尤其徒刑?!”肖战尖叫一声,反应过来后急忙捂住嘴,可周围同事一个个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他恨不得将脸埋进键盘里。
不是很想活了。
但也不是很想死。
他肖战清清白白一辈子,难道就因为上网发表了喷子言论,就要去坐牢?
而且告他的,还是他的前任。
“肖战,楼下新开了一家面馆,味道不错,跟我们一块去吃呗。”同事经过工位,肖战连忙将笔记本合上。
“不用了,我想起来,我还有点工作没做完,你们先去。”
肖战一溜烟跑进了卫生间,双手急忙地在兜里翻啊翻,找了老半天,才掏出那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
“行啊你王一博,不就是因为五年前的事情记恨我吗?觉得那时候给我当舔狗委屈了?可我也没逼你啊。”
现在五年过去了,你出息了,要对我赶尽杀绝?
“行。”肖战念叨着,开始输电话号码,“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要的不就是道歉嘛,他道。
说几个对不起,又不会少块肉。
肖战穿戴整齐地坐在马桶上,听筒里的忙音听得他都快烦了,他都快要以为没人接,对面才终于响起了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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