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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肖战刚到王一博剧组，就看到门口的黑色商务车刚好下来一个穿着看起来像投资方的人朝着他走过来。
“你就是肖战是吧？”
面前的女人顿了顿，往下拉了点墨镜，又打量了一下面前鼻梁高挺，皮肤冷白，还带着点稚气未脱的巴掌脸。容貌精致，看来是个演戏的好苗子。
肖战也在悄悄打量面前的女人，这大概就是BX经纪公司的经纪人江宁了吧，昨晚熬夜去搜了关于这个邀请他的经纪人，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江宁，金牌经纪人，位及总监，听说她的工作经常是忙得分身乏术，每天只有几个小时的睡眠。
现在说给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新人演员当经纪人，实在有些受宠若惊了。
“看过你演过的那部剧，剧本很烂，但你，”她好像在手机上回复什么消息，回完后又接着头也不抬的说，“有脸，有个性，也挺努力的，不出意外，应该能火一把。”
肖战微微点点头，眼睛里闪闪烁烁。这样的夸赞让他心里有些开心，比起客套的夸赞，很显然，这样的肯定对他而言是很值得脸红一下的。
“嗯…他们说现在王一博的新剧里有个替身角色试镜的人很缺稀，一会你直接从我身后的门进去，去试个镜，有人问你经纪人你就说江宁，好好试镜，别给我丢面，一会试完镜给我发消息，下午晚点还有一件事。”
江宁一边说，身边的助理一边在她耳边说些什么，看得出来应该有比较急的事情要处理，她指了指身后的门，就火急火燎的上车离开了。
“……”
肖战看着离去的商务车，又再次在嘴里回想了一遍经纪人说的那些话，同手同脚的走进了剧组。
肖战刚进去，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王一博正在和某个女明星聊天的身影，他只快速看了一眼就立刻低头做到试镜的板凳上。
“…我还是建议按照我说的来，剧本上的是有些过于死板了，但到时候出的成片你想象过是什么一个场景吗？”
“我…我想过…”
“你想过啥子你想过，走吧走吧孩子，演戏不适合你，开心不是只要笑就是开心，懂不？”
肖战竖起耳朵，刚想抬头看看是哪个人在说话，发现导演就搁他身边站着呢。
“……”
于是，肖战默默低下了头，继续翻看着自己手里的剧本。
剧本中的江泽禹戏份不多，是女主陈晚的白月光男神的替身，同时也是一名出版无数作品的作家。一直以来，都被瞒在鼓里，直到男主留学归来，女主便开始冷暴力，对江泽禹越来越冷淡，越来越敷衍，最后用整整半个月的冷暴力逼迫江泽禹和她提出分手，之后江泽禹因为爱了女主整整十年，又很可悲的是查出了癌症晚期，最后回到家乡遗憾而终，成全了女主和白月光男神的爱情，自己却陨落文坛。而这里要演的就是在开始怀疑女主是不是故意这么做而逼他分手的这段争吵剧情。
这边试镜剧中女主角白月光男神的替身的人确实不多，很多男演员不是因为表情太做作就是因为无法代入感情，统统都免不了导演的一顿批。
“还有谁要面试江泽禹这个角色的？赶紧来，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咋回事！”
导演嗓门一吼，吓得肖战像小学时被批评的学生一样立刻就站了起来。
“你…”
导演目光扫了过来，还没等他开口，肖战就立刻先说为敬：“那个导演…我叫肖战，我来面试江…江泽禹这个角色…”
“嗯。”
上了台之后的肖战有些紧张，当他看到台上在补妆的女明星好像就是昨天和王一博上热搜的陆芸时，他一下子就愣了两秒。
原来她就是陆芸啊。
现实中也很好看，怪不得啊。
“开始了哦。”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芸已经站在了肖战身边，轻轻在他耳边说道。
…
“…何必呢？如果到头来你只想分手，那就大大方方的和我说，不要用冷暴力这种方法逼我不行吗？”说到后几个字时，肖战前倾了一些，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台词，眼里的泪光闪烁了起来，他在看这部剧本时，他总是容易把自己代入到替身江泽禹的身上，这让他更容易就把情绪表达出来。
而他在现实里，在王一博心里，恐怕连替身的资格都远达不到吧。
“随你怎么想，我都说了工作忙啊。”
“哦。”
他的目光一下就黯淡下去，仿佛他真的是那个被女主冷暴力的对象。
“很好啊，下来吧。”
导演又是一嗓门，但是在肖战下台时，导演一直在盯着他看。
看得肖战有些莫名的窘迫了。
“那个…导演，我是演得不好吗？”终于，肖战一通直球就把心里的话吐了出来。
“啊？”导演也没想到面前这长得奶乖秀气的小伙子这么直接，按照规定，他可是不会说的，“怎么会，这个角色你演活啦，最后结果你肯定也能猜出来。反正，我啊是记住你了。”
但是，规定是死的咯。
导演很满意的看着耳根通红的肖战道谢之后就要出去，这才想起还有一件事。
“等等等，”导演小跑过去，“你先别走，明天开机的第一场戏就是你和影帝王一博会碰面的戏份，你先去那边和王一博聊聊动作细节啊。”
肖战在听到“王一博”三个字时，眼睛就像灯泡，一下子就亮了，但很快又不动声色的暗了下去。
所以，他今天就能亲自和他说话了？
他会不会拒绝自己啊。
会不会觉得烦人精阴魂不散？
爱蹭热度？
……
肖战爱胡思乱想，但这也有好处，就是他总会把凡事的结果想得不好，所以也会大大降低他内心的期待值。
可在看到王一博那一刻，所有努力全白费了。
只有脸红慌乱，心跳加速，即便是在剧组里，也仿佛能听到心跳的噗通声，像石头丢进大海里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那个…”
肖战刚靠近一点就从王一博眼里很快捕捉到一抹疑惑和不解。
也是，他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来这里除了蹭他国民影帝的热度也就是造谣言了，总言而之，就是蹭热度。
“诶！是你喔~”这份尴尬是被走来打招呼的陆芸破解开的，她的声音很脆耳，听起来仿佛能让周边的人心情大好。
“你不知道吧，这个弟弟演技真的绝了，很难想象到他只演过一部剧，那种情感代入我感觉这回李导大概感觉自己挖到宝咯。”
陆芸笑嘻嘻的把手习惯性的搭在了王一博肩膀上。
“哦？”
一直没敢抬头的肖战在听到面前男人的这个带着些不解和嘲讽的字，让他一下又受挫了。
“哦屁哦！真的是！对了，他好像叫肖战哦，你先和他谈谈明天那场戏吧，我可是要去干饭了，干饭第一~”
肖战没抬眼，但能听出陆芸欢快的声音慢慢地随着穿着高跟鞋的步伐也好像越来越远了。
这下，他的面前就只剩下王一博了。
*
“不说话，哑巴了？”男人熟悉而戏谑的声音叫肖战有些想怼回去，但还只是抬起眼狠狠瞪了一眼就立刻又缩回去了。
“再不抬头…”
话没说完，肖战就已经昂起了头，有些畏畏缩缩的瞄了一眼王一博。
他好像心情还…不错？
大概是…
思绪还没回来，就被直接抱了起来，他差点就要叫出声了。
怕有人在，肖战赶紧用目光扫了扫剧组，一个人也没有了，大概是都去休息了。
“有什么话我们俩单独的聊。”
他很快被放了下来，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幕布后面。
王一博挑了挑眉，往前凑近了一些，两人的脸颊近得都快亲上去了，“我看到你那场试镜了，没想到，你也不算太糟糕。”
但肖战一惊，这句话算认可吗？大概算吧，“你…你也看到了？”
“嗯。”
很快，肖战的脸就忍不住晕上一层粉红。
这时，王一博转身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大概是经纪人助理的身份，似乎担心会被拍到和别人然后炒作一番。
“…没事，现在剧组的人都没有了，我待的地方也不会有狗仔轻易拍到的。”
“嗯…一个来找我问明天拍戏事项的小演员，我和他说两句就从后门和你接应。”
这两句话一下子就浇灭了肖战原本不错的好心情和激动。
原来自己只是一个小演员。
一个连朋友的标签都没提到的小演员。
“好了，明天就是机场的戏份，你当时会注意到我，你去接和闺蜜旅游的女友陈晚，然后发现我们走得很近，但你没多想的这样一个戏份。”
“回去看看剧本。”
“既然拿到了这个角色，就演技上线，别最后拍出的结果不尽人意，会让我觉得你的努力只是装模作样。”
又是王一博一贯冷冰冰的毒舌。
刚才的开心大概是假象。也是，他怎么可能会认可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的演技。
肖战低着头，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手。最后他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反复的在把肖战丢进冰窖里。
也是啊，他哪怕有一丝的温柔都可能是源于其他让他开心的事，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他。最后，还不是冷冰冰的话结束这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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