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肖战重复了第二遍了，可面前的人依旧在痴呆的望着自己。
“……我。”
王一博回过神，他突然有些局促起来，他这么多年以来，自我评价也算不低，无论是学业还是技能亦或者家庭，他都算优秀，可和面前的人比起来……他的生活似乎有些太不值得一提了，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有什么内容是拿得出手和面前的人分享的。
“我……没这些经历。”
“啊……”
肖战拖着长音随后笑了笑。
“你为什么要有这些经历，你的人生肯定跟我的不一样啊，因此我才好奇，故事嘛，只要不一样就会精彩。”
“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儿是能说出来的。”
王一博用力搓着手指。
“噢！刚刚在外面，X-club的股东，一位姓韩的老板，为我开了一套酒，我没见过。还挺新鲜……”
“姓，韩。”
肖战笑着，咬牙问。
“昂……是，是姓韩。”
“……”
肖战笑着点头，但是牙齿磨得吱吱响，还好音乐声能掩盖一二。
“你不好奇原因吗？”
“好奇，我室友跟我说，韩总是gay，看上我了，我觉得不可能，再说世界上哪儿那么多gay，刚知道你……”
王一博突然闭上了嘴。
“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介意公开我的性取向，我家人也不介意。”
肖战倒是无所谓的摇头。
“你，手机亮了吧。”
肖战指着王一博发光的口袋。
王一博看了会手机放下。
“我室友喊我过去，说韩总来我们卡座了，我………”
“卡座介意多个人吗？”
肖战起身颔首笑。
“当然不介意！”
韩洲听见那小伙回来的消息正盼着呢，就看见了皮笑肉不笑的肖某……
“韩——总，好，久，不见呐。”
肖战伸出手，用力握着韩洲，音乐震天，所以肖战趁机咬着牙小声开口。
“我在那儿等人，你在这儿翘我的人？”
“哈哈哈……”
韩洲差点龇牙咧嘴。
“哪能，这不是替你送点礼来。”
“哥你们认识？”
松开韩洲，肖战回头一笑。
还没开口场内突然一阵狂欢，顺着大部分人视线看过去，原来台上有三位衣着火辣的美女在跳舞。
“怎么样，我刚找的。”
韩洲搭着肖战的肩膀，得意的问。
“我没跟他说过我工作，你别说漏嘴。”
肖战回头低声跟韩洲嘱咐。
王一博回头想跟哥继续说话，他刚扭头愣了一下又立马回头盯着台上的美女们，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他那个角度看，只看见韩总搂着哥，哥也回头在和韩总……像是在……
为了避免尴尬，他就当啥也没看见吧。
“……”
肖战走过来看王一博聚精会神盯着台上的三位跳劲舞的美女，连他走过来都没发觉。
“手不疼吗？”
“呃？”
王一博回过神，低头，才发现自己把手指头掐了深深的一道印。
“没……哥，你不和韩总……”
王一博又噤声了，因为在卡座旁边，他看见了韩洲身边拥坐着一位女孩。
“？？？？”
王一博回头看肖战。
“怎么这么盯我。”
肖战笑着反问。
“哦，我和韩洲以前是同学。”
“不是……”
王一博指着那边缠绵的两人。
有些难以启齿似的。
“哥，你不介意？”
“我？我介意什么？”
肖战倒是有些不懂了。
“你和韩总不是……我刚看你俩……”
肖战疑惑，反应过来后赶紧解释。
解释清了，原来是误会一场。
王一博后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在知道肖战是单身之后莫名高涨的情绪，他又不说话了，哥单身与否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为什么会为此生闷气，又为什么会为此喜逐颜开……挺莫名其妙的。
看着又突然不说话的人，肖战也闭上了嘴，越聊肖战越欢喜，王一博并不像他的室友那么聒噪幼稚，他有着同龄人没人的沉稳，却也有着那个年纪的朝气。
兴许到了他这个年纪……额不，哈哈，哪个男人能不喜欢年轻的伴侣，肖战想，他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干净的大学生，是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嗯？这怎么能是错呢，这应该叫，人之常情嘛，肖战自顾自眼底带上了笑意。
“马上中秋节了，虽然很少有人在酒吧过中秋，但是酒吧还是会出相应的主题，你呢？是回家过节还是在这儿？”
“我家河南的，太远，除了寒暑假和长假，我基本都在学校。”
王一博环视了一圈酒吧。
“啊？在酒吧能有什么中秋主题，难不成给DJ背景墙搞成月亮？鸡尾酒馅儿的月饼？哈哈哈哈哈哈哈……”
肖战挑眉，盯着王一博。
鸡尾酒馅儿的月饼，他怎么没想到。
“……”
被盯得心虚，王一博不笑了。
“我说错啥了？”
“没有，那你就是会在这儿过节咯？巧了，我父母不在国内，我今年估计也是一个人过节，咱们两个孤苦伶仃的孩子。”
肖战一脸苦相的笑了笑。
王一博眨眼，想说那咱们一块过，又觉得这样太轻浮，毕竟两人刚认识没多久，就算不能和父母过也还有其他朋友吧……
“我室友都是本市的，到时候都回家，我看看能不能找谁家收留我过个节。”
“啊……”
听见前半句肖战都打算邀请了，结果竟然还有后半句……
“好。”
沉默，肖战酝酿，还是开口。
“要是那天你和朋友不忙，可以来这儿玩儿，我那天会在这儿，因为家里没人，一个人过节很无聊的。”
“好！”
两个人的独处时间少之又少，还没说两句，王一博刚随口问了一句肖战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能天天来这地方玩儿，韩洲就贱兮兮凑过来看着两人笑。
“……”
王一博看了眼肖战，又看向韩洲，不明所以。
“老肖是老师，教画画的。”
韩洲立刻接话。
“！”
肖战见韩洲一张口就想堵人嘴，生怕这人给他捅娄子。
“啊……老师。”
王一博毕竟还是个学生，听见老师二字无论是什么科目的老师，都本能的尊重，他规规矩矩看了眼肖战，重新开口。
“肖老师。”
“呃！”
肖战的话堵在嗓子里，只能点头。
“别别……叫我哥就行，别叫老师。”
“诶对～肖老师～这名儿好听，肖老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肖老师可是个好老师，画画那是一个漂亮啊，小朋友……”
韩洲是个神经大条的，喝了点酒，有意逗好兄弟刚看上的小孩儿，就伸胳膊搭上了王一博的肩凑近道。
“你长这么好看，有时间让老肖给你画一张，全～身～照～”
“韩洲！”
肖战啧了一声，慌忙瞥了一眼还算正常的小孩儿，打着韩洲把人赶走了。
“他脑子不够数，别理他。”
“没有……韩总，很幽默。”
王一博尬笑回应。
“那，哥应该比我年长不少。”
王一博说完话就沉默了，明显有些拘谨，他虽然知道了面前哥的性取向，但听见韩洲刚刚那明显挑逗的话还是有点遭不太住。
肖战也不想问韩洲刚才说了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嗯……我确实跟不太上你们年轻人的节奏，要是和我聊天无聊，就跟你朋友玩儿吧，没事儿，不用怕不好意思。”
“我不是嫌哥你无聊！”
王一博急了，他太喜欢和这哥聊天了。
“就是……我第一次，和你们，同，打交道，我怕我冒犯到你们，越了距，或者听不懂你们的暗话啥的……”
“哈哈……什么叫，我们同。”
肖战轻笑。
“别有压力，也别觉得我们敏感，我不觉得这是什么性取向，我只是恰巧启蒙初恋是个男孩儿，所以后面的伴侣都是男孩儿罢了。如果遇到合适且投缘的女孩儿，我也会接受，我谈恋爱谈得是人，又不是性别。”
“哦哦……那哥你就是双。”
“额……害。”
肖战笑着摇头。
“如果你这么理解会舒服，就这么理解吧，我只是想说不要把恋爱的性别，看的太死板，你就敢保证说你不会对一个优秀的男生产生崇拜？崇拜转为心动，也就是一点社交距离就能转变的东西。”
“嗯……”
王一博似懂非懂点头。
两人还没聊一会儿，王一博室友拉他过去玩儿，两人就此告别了。
王一博是凌晨两三点结束要离开的，他没再看见那个哥的身影，抬头看韩总的卡座倒是亮着灯，上面站着成排正在热舞的火辣美女，肖老师会不会在上面……王一博问自己，可得不到答案。
那就属于过于成年人的世界了，不是他现在能享受的。
但是离开的路上，他满脑子都在想，肖老师那样矜贵禁欲会戴着金丝框眼镜穿白衬衣打底的人，真的会出现在那样色欲熏心的卡座里吗，他也会让那些明码标价的人坐上他的腿，他甚至会让人摘下他的眼镜以便接吻喂酒吗？又或者肖老师会任由那些人在卡座一点点解开他的白衬衣吗？
…………
这样的臆想是得不到答案的。
王一博陷入了死循环，一整夜都在具象那幕画面。
就连清晨从梦中惊醒，都是因为看见肖老师左拥右抱的画面后猛然吼醒的。
“噗！！”
王一博洗了把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睡眠不足眼球有血丝，但他此刻更想知道自己在干嘛……
初遇肖战时那金丝框眼镜和白衬衣属实刻在王一博心里了，王一博从来没想过有人能在现实中把这样一身穿的那么好看。
嘶……
他一个大男的，为什么会觉得眼镜配白衬衣好看，他不是应该觉得短裙配丝袜好看吗？？
“噗……”
王一博又把冲了把脸，他觉得自己还不够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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