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吗？给你介绍朋友，有房有车。留个电话方便联系，不收钱的。”
王一博愣了一下：“啊？”
女人手搭上他拿牌子的手，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手背：“小伙子看起来不怎么会干活啊，手忒嫩了。”
一波给闺女找对象的走了，另一波围观已久准备给自己找对象的来了。
王一博被围在中心，破天荒地感觉到拥挤与局促，手被人摸来摸去，大金链子晃得他头晕。
“要试试闪婚吗？”
“走开走开，小伙子有经验吗？我们家闺女年纪小了点，不如来我们这住一段时间，培养培养感情？顺便跟我多聊聊？”
“我……我觉得……”王一博第一次跟不上别人问话的语速，四周七嘴八舌的，有些喘不上气。
他一口气刚升上喉口就哽住了，察觉到有人在空隙里掐了下他的屁股。
小少爷脸都绿了。
他落荒而逃地钻出女人堆，发现原来不是人豁出去就能成事的。在这种方面，他还是没有肖战那么强大的心理，这人被自己甩钱要求脱衣服时，可是干脆得不得了。
水喝完了，外面的天气逐渐转热。王一博双手插着口袋在户城中心城区晃悠，垂头丧气又口干舌燥。
没想到挣钱这么难，想躺平找个富婆包养还得过自己心里那道坎……更是难上加难，强人所难。
王一博站在自动售货机前看了半天，想起自己不能用支付宝付款，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钱。
要不找一个地方先吃一顿，面包都消化干净了，王一博心道。
移动的视线却被自动售货机后方墙面的纸张吸引，他瞄了一眼就来了精神，之前从未见过这种小广告，现在一看好像还挺对他的门路。
【招聘模特，不要求学历，只要求长相好身材佳，包吃包住，日薪五百。】
王一博兴冲冲地记下号码，花了一块钱借了便利店的电话，联系上对方后，顺着指引前去应聘。
他心里想着真是捡了个大便宜，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人跟自己聊过这种工作，联系方听起来也不太热情，可能是怕把钱给别人挣了。
指引的目的地是一个小破楼，王一博不疑有他，心想肖战家都去过了，总不会比那里还破。
“你好，请问流美传媒公司往哪走？”王一博问前台。
对方正打瞌睡，闻言一颤醒来，迷蒙着眼看他：“……嗯？”
王一博耐着脾气道：“请问流美传媒公司往哪走？”
前台打了个哈欠：“你去那里干嘛？”
王一博挑眉道：“我是来应聘的。”
“你？”前台忽然清醒过来，上下打量着他，微妙道：“你是来应聘的？”
王一博：“是啊。”
前台：“年纪多大了？”
王一博：“十八。”
前台：“有身份证吗？”
王一博一顿，低声道：“要身份证？能不能先干着，之后再补？”
反正也不说哪天补，先拖着再说。
前台思索了两秒，一拍大腿，热情地起身道：“行啊！当然行，我带你去！”
王一博欣喜道：“那麻烦……”
他顿了顿，笨拙地改口道：“麻烦您了。”
前台“嗯嗯”应下，将他往里面带：“我看你身材长相条件都不错，随便找找也能找到，怎么突然想起做这行？”
“现在找工作都要学历，我学历暂时还不行。”王一博不明所以，直接道：“而且我现在很缺钱。”
前台“哦”了一声，敲了敲内间的门板：“老大，有人来应聘了，可以拍G类。”
王一博：“？？”
里面的打光抬起，刺得王一博眼睛一花，生理性眼泪差点就出来了，深黑的眸子显得雾蒙蒙的。
摄影师抬眼看到他，眼睛忽地亮起，就像发现了缪斯。被叫老大的人抽着烟，不耐烦地转头，视线落在王一博身上时一顿，烟也不抽了。
这个地方和王一博想象中有很大的差距，原本以为是办公楼，没想到这间屋子直接是空空的，除了一张铺在地上的软垫床便是各种摄影设备，墙角还有台空了的饮水机。
王一博懵逼地探头看了两秒：“我是不是走错……”
“没有没有！”老大连忙起身，招手示意他过去坐，墨镜下的眼睛一个劲地往他身上瞟，脸颊堆笑：“应聘启示都看了？来应聘的？”
王一博被他瞟得很不舒服，感觉像在被人一点点剥掉衣服打量，强忍不适道：“看过了，不是做媒体工作的吗？”
“我们这个呢，是做媒体的，比较注重美的东西。”老大搭住王一博的肩膀，一只手夹着烟，高谈论阔道：“美的东西有很多，脸是美的，身体也是美的，心灵更是美的，对吧？”
王一博被他东一句西一句绕得云里雾里，直戳重点道：“我就想知道包吃包住、日薪五百，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当然是真的！”老大在背后招手示意摄影师先对焦找找镜头感，正色道：“就是工作时间可能有点长，工作的时候有点累。”
王一博笑道：“这个没问题。”
反正他能找法子摸鱼耍滑头。
老大搓搓手，看着他满意道：“那行，我们这边有个新广告，要不先试拍一下？”
王一博起身配合道：“好。”
几名摄影师瞬间笑开了花，仿佛看到钞票在往自己口袋里飞，对着王一博这张精致的小嫩脸就能预想到片子大卖的场面。
老大转头看了看，说道：“就是有点可惜，另一个模特还没来。”
“没事。”王一博大方道：“我先拍。”
老大示意摄影师上前指挥一下，王一博认真听了一会儿，问道：“要脱衣服？裸模？”
这些他在国际杂志上看过，此刻虽然诧异但没想太多。
“裸什么……”老大改口道：“啊对，裸模！”
王一博：“就裸上半身行不行？下面尺度好像太大了。”
摄影师看他解胸前的扣子，笑着安抚道：“没事，可以先拍上半身。”
王一博“哦”了一声，不放心道：“试拍完可以的话，今天能上班结钱吗？”
老大：“可以。”
眼见着领口以下的肌肤慢慢地露出来，白得像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摄影师兴奋地调试着镜头，从上方仰角拍，试图用慢镜头旖旎地窥探他衣领内的画面。
王一博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也没想那么多，将上衣扣子都解了，隐约露出雪白的胸口：“接下来呢？”
“接下来——”老大含糊的声音被敲门声打断，他不耐烦地示意前台开门：“这时候能是谁啊？”
前台连连抱歉：“我看水桶空了，喊人来换水的，应该是水送过来了。”
他打开门，确认了logo后，道：“喏，就是他。”
老大不高兴地咕哝了一声：“要换快点换，大家都忙着呢。”
王一博被挡在几人中间，看不清是谁来了，只能出声道：“我现在要停一下吧？”
他疑惑道：“拍摄要站这么近吗，都快怼我脸上了。”
四周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将他围成一个圈，像在慢慢地断掉他离开的路线，王一博隐约觉得怪怪的。
老大道：“没事，继续脱。”
王一博：“……哦。”
前台在摄影师身后指挥：“对，水就放在这里，换完就可以走了。”
“嘭！”一声闷响引得前台大叫一声，扑上去道：“我靠！这水怎么翻倒了？摄像器材很贵的！”
王一博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一紧，被摄像机边缘伸出来的手攥住往外扯。
“一一啊！”
在场的其他人抢救完器材，发现小帅哥不见了，脸色大变：“往哪跑呢？！”
那人动作极为迅速，王一博稀里糊涂地被人捏着冲到电梯口，看着他按下了向下键，然后被拽着跑去安全通道口往下。
王一博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背影，惊怒交加地甩开他的手：“为什么突然抓我出来？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工作！”
“如果拍色情片出自你本愿的话。”肖战停下来看他，眸光深邃：“那我很抱歉。”
王一博被他捏住的手腕一僵，没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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