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躁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青春期出现这样的事情并不奇怪，只是王一博自己有些没法说服自己。
毕竟，令自己躁动的对象是……肖战。
他确切地想明白了这点，昨晚梦里全是他的样子，笑得眯眼的时候，不经意舔唇下痣的时候，偶尔生气咬牙切齿的时候……还有曾经不小心碰过几次的下颚，侧脸的线条，和上次脱光光时露在他跟前的肌肤。
无一例外的，都在提醒自己，王一博你想入非非了。
他捂住脸，心脏跳得这么快不是一回两回，先前还以为是变身前兆，现在想来不止是这个原因。
想被他拥抱，怀念身为小动物的时候被他搂在怀里的感觉，更回味鼻间闻过的气息。
那是独属于一个人的记忆。
怎么办？好想他。
趁着还有时间，王一博果断打车去了医院。人刚走进他在的那一楼，熟悉的护士小姐姐告诉他肖战正在参与抢救。
医院就是这样，每天上演生老病死，肖战的工作围绕着这些，他见过了很多生死离别，也见过更多残忍的画面。
而王一博却没有见过。
等他看到肖战从抢救室出来，白大褂沾满血迹时，王一博愣住原地，有些受到惊吓。
他从未见过肖战这个样子，脸色有些苍白，手有些发抖，想必是用力过猛的后遗症，脸上还沾了点血迹，大概是病人的。
他有些失魂落魄，直到看到王一博，脚步顿住。
“你怎么来了？”
“我、我……”王一博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满是心疼地看着他，“你还好吗？”
肖战苦笑，摇了摇头：“不是特别好。”
他扁扁嘴。
王一博走到他跟前，想要握住他的手，肖战往后躲开：“都是血，好脏的。”
“没事，我不嫌弃你。”
王一博强行将他的手握住，手有些冷，不像以往那么温软。
他没有问出口病人怎么样了，但肖战的状态总是不太好的。
然后肖战反牵住他，让他跟着自己去清洗一下。
水声哗啦啦直响，肖战将手上的血液清洗掉，又拿医用棉擦掉了脸上沾染的血迹。王一博守在旁边，难得一言不发。
肖战反而奇怪了：“怎么？被吓着了？”
王一博摇摇头，又点点头。
“正常的，隔三差五。刚送来一个车祸的，大出血，很可惜，没有救回来……”他叹了口气。
王一博犹豫几秒，鼓起勇气上前，抬手抱住肖战。
肖战愣住，身体僵硬地抖了一下，突然被人当面熊抱，感觉还真是奇怪。
王一博鲜少在正常状态下和他有这么亲密接触的时候，肖战迟疑了一会儿，抬起的手最终没有回抱住他。
“傻瓜，我没事。”
“骗人，你也很难过。”声音闷闷的。
现在肖战身上全是消毒水的味，不是家里的那种沐浴露的香味，说实话王一博并不太喜欢。
可是趁着这个时间，这个空档，他已经鼓起勇气来拥抱了，就不想轻易地松手了。
“你趁机占我便宜是不是？”
“才没有。”
“那你还不松手？”
“我就想着安慰你。”
王一博故意耍赖，故意趁机不撒手，反而像在开玩笑，不像有别的什么。
肖战嘴角勾了勾，眼神飘忽，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不忍拆穿的感觉。
过了一阵，肖战仍然保持着双手垂着的状态，王一博结束这个拥抱，仔细打量了他好一会儿。
“这里还有一点。”
他伸手去拿肖战手里的医用棉，想帮他擦。
“没事，我自己来。”
肖战躲开他的手，重新看向镜子，别过脸，继续擦起来。
王一博站在一边看着，两人的眼神在镜子里对上，又各自挪开。
微妙的感觉升温，氛围也逐渐变得尴尬与不可言说，王一博伸手放到水龙头下。
“你还没说，是不是有事找我。”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学校又没事。”
“怕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家庭矛盾啊。”
“才没有。”
王一博小声嘀咕。
“没有就好，怕你和家里赌气又没地方去呢。”
“真没有，你别瞎操心了。”
意识到肖战若有似无的刻意疏离感，王一博心里的郁闷逐渐变得更浓。
他察觉到肖战眼里的躲闪，认识到这一点时，王一博明白了肖战大概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
以往下意识地捏自己脸颊的动作也刻意收敛，肖战刚刚条件反射抬起的手也强行收了回去。
王一博眼神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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