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言揩去嘴角鲜血，循声望去，红发的男子收了神通，可指尖的火焰尚未熄灭。他一双清冷的眸子此刻正印着点点赤色星火，不自觉地被染上了几丝温度。
牧南不错眼珠地盯着那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觉此举实在唐突。“赤焰前辈……”
“嗯。”赤焰有些好笑地看着泪鳞虽然生气，却依旧收敛了气焰的模样。
看来在泪鳞的心里，他的话还是有些许分量的。两个老伙计毕竟相识了许多年岁，还是有一定感情基础在的。
可下一句便是泪鳞从鼻子里哼出的话音：“哼，还说别人是老家伙，自己好像只有二十岁。不就化个形，看把你给得意的。赤焰，好你个不正经的老鸟……”
一鸟一龙贫起嘴来，场面一度十分失控。
楚欢言强忍住笑意，他和牧南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吃瓜群众。
“好了，小家伙们，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吧。本座还不至于心胸狭隘到和人类小孩置气。之前不过是在考验你们罢了，”泪鳞又补充了句，“毕竟，想从帝龙渊内寻到正经的宝物，还得凭借自己的真本事才行。”
楚欢言上前行了一礼：“多谢泪鳞前辈、赤焰前辈。小子一时莽撞，先前对前辈多有不敬，还望海涵。”
“后生牧南多谢二位前辈！”牧南也跟着道谢，他将获得的大半龙灵草分给了楚欢言。毕竟，他能逃出生天，楚欢言也是功不可没。他也不可独吞了一起拿命换来的资源。
赤焰沉声道：“牧南，既然险情已解，汝二人便可去安全的地方休养一段时间。不过，有句话吾却是要告诉汝等。镇灵塔七层珍奇众多，或许仍有适合汝等修炼之宝物。”
“是去是留，全在于汝等心意。”
牧南和楚欢言面面相觑，后者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睑，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眸子里泛着熠熠的光辉。
“多谢赤焰前辈告知！牧兄，你要随我回七层看看么？”
牧南只犹豫了小会儿，便给出了答案：“不了，楚兄。其实我这次来镇灵塔历练，主要为的是抵达最高层，如今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便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而且，我总感觉……在无尽火林拾到的狐狸非同寻常。说不定会是一段奇缘。再加上这些龙灵草，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既如此，你我便在此分别吧。他日若有缘，定会再见，”楚欢言拱了拱手，道了句“恕不远送”便赶往不远处的石阶……
他身上的伤口散发出阵阵极具诱惑性的血味，引得专以鲜血为食的小型飞兽一拥而上。它们振动翅膀时发出的声音就足以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敢挡小爷的道，那就送你们上西天，慢走不送！”
楚欢言飞剑出鞘，剑柄在手腕处转了一圈后，在黑暗中以常人视线难以捕捉的速度自四面闪过凌厉的剑风。
只听得招式打在魔兽身上，尖细刺耳，尚未来得及全部发出就被压抑的惨叫，令楚欢言狭长的双眸中泛起了冷辉。
点点血色溅落在楚欢言的脸上，也不知是混了多少倒霉修士的血……
赤焰的提醒倒是在无形中为楚欢言指引了一条道路。
他突然想到了在离开人脸岩壁时，其中的一个人面冲他眨了眨眼睛，在那滩肉泥一样的脸中，凸出得严重的嘴巴也是翕动着。
或许，那个地方还有什么秘密是他没有解开的。不管怎样，还是应先去查探一番。
楚欢言找了个相对来说安全的地方，调息了一番。指尖涌动的灵力组成了堪称完美的循环。
正当此时，忽然响起了断断续续婴孩的啼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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