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季风遥看到了在值班室里并没有宿管，连个监控器都没有。

　　江邵南声音很轻，但是听得出来他声音很严肃：“晚上听到声音不要开门，还有，遵守规则。”

　　说这话的时候，江邵南是看着季风遥，看到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时，他眯了眯眼给予警告。

　　季风遥耸了耸肩，然后拿着那张纸条去了自己的宿舍。

　　三个男生的宿舍都在一楼，只有女生的宿舍在二楼，似乎是怕新来的女生有危险，江邵南送女生去二楼，不过看那样子是没有帮女生提行李的打算。

　　外面传来声音：“都打起精神来昂，南哥说了，今天他接待新人还要处理手续，我们今天晚上的任务就是防止那些东西出现，过了今晚你们明早就能休息了。”

　　那是一个清朗的男音，季风遥往外看，看到了站成两排提着手电的人，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在巡逻。

　　不过季风遥对这些没兴趣，他现在有些困了，要会房间睡觉。

　　他到了105号房间，发现里面已经有一个人在睡觉了，那人睡得正香，他把行李箱放到床下，把帽子和耳机摘下就倒在床上就睡觉。

　　刚睡意朦胧，他就听到一声惨叫，紧接着，走廊里就响起一阵脚步声，听那声音，好像是上了二楼。

　　季风遥一下子精神起来，困意全无，他走到窗户边想拉开窗帘，却想起了医院怪谈规则第三条。

　　【非必要情况不要拉开窗帘，除了窗外有人敲窗户，请拉开窗帘把镜子对准窗外。】

　　季风遥轻“啧”一声，然后就听到舍友起来的声音，他转头看去，就看见舍友穿上了白大褂，捞起床边的金丝框眼镜带上。

　　对方看到他似乎有些惊讶，但紧接着就明白了过来，然后朝季风遥轻微点了一下头，因为是静楼规矩，所以对方并没有开口说话。

　　季风遥有些意外，为什么他这么早就起来，紧接着他就不意外了，因为走廊里接二连三的开门声响起，走廊里还有说话的声音。

　　他又看向戴金丝框眼镜的男人，对方系上口子才开口说：“我嗓子不太舒服，所以就不想开口说话。”

　　正如他所说，他的嗓子有些沙哑，当他咳了两声后声音才正常起来：”我叫谢星野，是心理科的普通医生。”

　　“我叫季风遥。”季风遥有些好奇问道：“刚才有尖叫声，是有人看到了什么吗？”

　　他挺期待这里有一些怪异的东西的，那样会让他对这里的生活很有兴趣。

　　谢星野俊脸上出现了一瞬怔愣，紧接着他才笑着说：“噢，那个是我们的起床铃声。”

　　神他妈的起床铃声。

　　季风遥撇了撇嘴，然后问：“那刚才的脚步声？”

　　“巡逻队的人去把负责尖叫的人拉出去不影响正常生活。”谢星野的语气就像谈论今天吃什么一样轻松。

　　季风遥：……

　　“不过你不用担心，那些起床铃声现在很好……”谢星野的语气顿了顿，“至少在天堂过得比这里轻松，你刚来应该要去执事长报到的。”

　　季风遥一下想起来今天要去报到，他匆匆从行李箱拿出洗漱用具洗漱完毕后收拾完东西才朝谢星野告别去报到。

　　谢星野告诉他报到处就在医院大楼旁边的小亭子那边。

　　季风遥拿着实习证和身份证等手续去报到，这次报到的学生只有五个，但季风遥是第一个来的。

　　“规则看过了吗？有什么不了解想问的？”执事长是个女人，她的长发披在脑后，拢起一点扎了起来还戴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空气刘海衬托出她脸型小巧，淡妆让她看上去更精致，她的名字叫池澜雪。

　　“为什么规则很矛盾？”季风遥开口问。

　　池澜雪边在简池的实习证上签字边说：“合理变化，规则是为了保护我们制定的。”

　　她的手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说：“相信规则，但不要完全依赖规则。”

　　季风遥沉思不语，一张合同递到了他面前，池澜雪说：“仔细看合同，如果没有问题，不需要修改，那就签上字，电话卡放在这，看的没问题你就可以拿上电话卡然后去精神科了。”

　　那张纸上面说他们精神科部门的负责人是江邵南。

　　“江邵南，他管理精神科……他是干什么的？”季风遥感觉这个男人总对他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池澜雪轻“唔”一声，然后说：“负责处理医院不合理怪事的主要人物，总之他进来时候并不是学医的，是军校毕业的，但有能力就破格收录了。现在职位比院长还大。”

　　季风遥挑了挑眉，他在签字栏上写下“季风遥”三个字，那字迹很清秀，就连季风遥本人看了都赏心悦目。

　　他刚准备跟着纸上写的去精神科，池澜雪突然又说话了：“对了，精神科有一个很恶劣的女病人，叫柳问幽，你特别关照她一下，她想出来就放她出来，我们会找人看着她。”

　　柳问幽。

　　季风遥记下这个名字然后，然后进了医院大楼去了精神科。

　　刚到了精神科的楼层，季风遥感觉很不对劲，这里太安静了，每个精神病人都安安静静地躺着坐着，还有病人在扮演蘑菇。

　　季风遥仔细看了一眼，发现他们的眼睛都不像是正常精神病患者该有的，一般精神病患者服用的药物都是会作用大脑的，长期服用会对精神系统有抑制作用，副作用也会是很大的想，会导致病人全身无力，无精打采，双目无神。

　　但是这些病人的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眼睛亮到发光，看上去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有一个精神病患者从房间里出来，季风遥看到他眼部黑青，脸颊消瘦。

　　他伸手握了一下那人的胳膊，感受到坚硬的触感后，他撩开那人的病服，只见病服底下是蜡黄的皮肤，那皮肤紧贴着骨头，让季风遥可以看到骨头的轮廓。

　　怎么可能，这个精神病患者，明明很年轻。

　　“你叫什么名字？”季风遥拉住那个精神病患者。

　　那个精神病患者转头，嗯，真正意义上的转头，只转头不转脖子。

　　好在他的头只是转了个正常的角度，并没有出现季风遥脑海中出现的头转一百八十度。

　　“我叫……杨卓。”

　　季风遥居然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丝惊恐，紧接着，他紧紧抓着杨卓的手居然被杨卓甩开，季风遥怎么也没想到杨卓看起来消瘦单薄，但力气如此之大。

　　杨卓的表情慌慌张张，他头转回去，然后快速奔跑：“又……又有疯子来了！”

　　什么意思？

　　季风遥睁大眼睛，杨卓喊出这句话后，所有精神病人居然紧闭房门，那些精神病人从那个只能露出眼睛的小窗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季风遥，季风遥都能听到他们在门后瑟瑟发抖连门一起振得发抖的声音。

　　对于这样的情况季风遥也是没辙，被精神病说是疯子，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他看向手里的安排表，上面写着第一项：5：00 让精神病人去活动室给他们讲一个稀奇古怪的故事，讲故事时间长达一个小时。

　　什么叫稀奇古怪的故事？

　　那种故事在季风遥理解来说就是不符合尝试的故事，与其这样，还不如讲一个灵异故事。

　　他看向下一张纸，上面是精神病人的统计和注意事项：

　　［精神科病人总共五十三人，三十男二十三女，不能受刺激，喜欢恐怖的东西，但讲故事不要提到“死亡”二字，越是恐怖的东西越能吸引他们注意，他们拥有理智的想法，超人的意识却很疯狂，切记不要惹他们生气。］

　　讲恐怖故事，季风遥讨厌讲故事，因为他不会讲故事，讲出来也不是很连贯，不过为了自己……

　　季风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有五分钟五点。

　　他叹了口气，然后把那两张纸卷了卷放在唇前：“讲故事了！快点出来，不然叫精神科管理教训你们！”

　　那群精神病患者在听到讲故事时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听到精神科管理时脸上的表情转为惊慌，紧接着都打开门从病房里出来站成了一排。

　　没想到江邵南的名号还挺好用。季风遥挑了挑眉，他点了点人数。

　　五十二个人，还少一个。

　　“还有谁没出来……”他轻声呢喃，就听到一个声音说，“是柳问幽，她怎么又没出来。”

　　“每次都是她，真是的。”

　　“耽误时间。”

　　听到抱怨声，季风遥感觉阵阵头痛，这个叫柳问幽的会不会是个刺头，到时候他真怕自己暴脾气收不住把那个柳问幽打一顿。

　　他开口问：“柳问幽在哪个病房？”

　　“1023号病房。”杨卓小声说，他的眼神里带着惧怕和疏远。

　　季风遥只能好脾气的去1023号病房找那个叫柳问幽的病人，本以为会是那种很憔悴的女人，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个穿着病服，手捧童话故事的女人。

　　柳问幽的年龄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她的头发染成了淡紫色，扎低编成了麻花辫，深黑色的眼睛让人感觉深邃阴冷。

　　“柳问幽。”季风遥在门口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柳问幽听到好像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茫然的抬起头看向门外，就看到了季风遥。

　　“啊，不好意思。”柳问幽眯眼笑了笑，她的声音听起来颇为不好意思，“我耳朵的听力不是很好，所以您跟我说话可能会很不方便。”

　　季风遥看着柳问幽，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最后还是压下那种奇怪的感觉对柳问幽说：“走了，讲故事。”

　　柳问幽点头应声，然后拿着一把紫色的遮阳伞抱着那本故事书走出病房。

　　季风遥瞟到了那本故事书的名字。

　　《永生魔女》

　　看上去是一本少儿读本，季风遥没想到年龄到二十甚至比二十还要多些的女人会看这种少儿读本。

　　他带着柳问幽和其他精神病患者站在一起，然后带着他们一起去活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