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什么啊？怪你什么？”肖战一时没反应过来，可他从王一博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这孩子好像是在，内疚？为什么要内疚？王一博有什么事瞒着我？
已经开了个头，继续说下去比王一博早晨惴惴不安脑内预演时容易多了。
“那天晚上，我亲了你。”王一博坦白道，“对不起，我想，那可能是我们互换的原因。”
肖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拿起手机，切换回话筒模式，把手机贴近自己耳朵，确认道：“你刚说什么？你亲了我？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你当时喝醉了，睡着了，我，亲了你。”王一博从来没有这么羞耻过，但他还是勇敢地说了下去，“当时月亮刚好变成了红色，照进房间，照在我们身上。”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肖战愣了十几秒，才开口问道：“那我第二天问你细节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王一博艰难地解释道：“……我，我怕你知道以后讨厌我，我不该没经过你同意就……”
“我问过你不止一次，现在都过去小半个月了。”肖战语气开始严肃起来，“昨晚我还问你了，问有没有遗漏什么细节。你这样不是白白耽误时间么？”
王一博面红耳赤地说：“我昨天有点抱着侥幸心里，想说万一成功换回来了……”
“你就可以一直隐瞒了？”肖战生气地说，“我为了试镜的事好几天都睡不好！你说你怕代替我接受采访说不好，我还得忙里偷闲提前把答案给你写好！”
“……我，对不起。”王一博不知道除了道歉自己还能说什么。
就在这时，乐乐敲门叫肖战准备出发了。
“我要去工作了，再见！”肖战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肖战在乐乐的护送下，离开了酒店。
面对粉丝热情的应援和拍照，肖战有些心不在焉。他怀疑自己的脸很臭，不过转念一想：王一博对外本来就是高冷形象，他一时表情管理不到位也不算OOC。
上车后，肖战回想起王一博的坦白，越想越慌乱：赤月那个夜晚，是他和王一博第一次私下近距离接触，王一博为什么要亲自己？难道王一博对自己的感情比粉丝对偶像的崇拜还要多、还要不单纯？
粉丝分很多种，崇拜的有之，当榜样的有之，代入女友视角的有之，像“就爱吃香菜”这样的迷弟当然也有之，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对偶像有性欲望的不少见，想体验偶像生活的也不稀奇。
可像王一博这样，集齐了以上所有粉丝的特质于一身，还拥有跟自己同行的职业身份，就显得有些微妙了。
王一博自己就是人气偶像，虽然是最近才火起来的，但毕竟出道早、在娱乐圈打拼多年，离偶像私生活远一点、离偶像作品近一点的道理还不懂么？
应该是因为对方年纪小，一时的荷尔蒙作祟吧。
肖战无奈又气愤：这不是趁我喝醉占我便宜么？要是没有互换这茬，瞒着就瞒着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可这严重影响了我的工作和生活啊，属实是有些过分了。
“博哥，今天回家收拾行李么？”乐乐问，“还是等进组以后，你看缺什么，我再抽空回去一趟？反正你行李箱里常用的都有。”
肖战冷笑着说：“去，一起去。”
王一博可以趁他喝醉偷亲他，他气头上去看下王一博的卧室有什么不可以！
想到这里，肖战突然冷静下来：互换之初，他也背着王一博偷偷看了对方的手机，严格来说，这也算侵犯对方隐私了。他给自己找的理由是，稍微了解下互换对象对自己有利。
他也没有向王一博坦白他偷看了对方手机的事。
这样一想，肖战感觉自己在这段奇妙关系中，也不算全然无辜。
刚立秋的白天气气候还是有些燥热，连风都是温的。肖战被热风吹得更加心浮气躁，关上车窗，回忆起昨夜他和王一博手拉手看月亮，皎洁月光和微凉晚风中的他们，心情有一些面对未知明天的忐忑，但更多的是忙里偷闲的自在和惬意。
肖战意识到：他对王一博隐瞒自己关键信息的愤怒，现在只剩一大半了。
他打开手机，查看王一博和自己的对话框，除了转发工作对接的内容，没有多余的信息。
王一博他，应该也很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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