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彩妆1也是1

所有选手都被四位队长选择完毕，要去下一个棚录齐舞，工作人员正在拆这个棚里的小黑屋，肖战听见有人喊他，一回头，是靓靓。

靓靓已经化好了齐舞的妆，脸上盖满了大片闪片，“肖战，你归到哪个队长麾下？”

肖战:“盖端。”

“哦～那个不高兴。”盖端队长因为常年摆着个面瘫脸，看谁都像不满意，外号就是不高兴。

肖战问靓靓:“你呢？”

靓靓冲他wink:“我在没头脑那队。”

“……没头脑？”肖战没有看过第一季这街，不知道观众给这街队长取的外号。

“就是杨BoBo啦，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大家都叫他没头脑，他和盖端，就是没头脑和不高兴哈哈哈哈。”

肖战:“……”你笑这么大声真的不怕被队长听到吗。

靓靓没注意肖战的表情，继续自言自语:“杨BoBo让我去他队里当编舞师，我又没干过，我本来还拒绝他，跟他说我不行来着。”

肖战问:“那你怎么又决定去他队里了？”

靓靓的眼睛忽然亮起来，14.5cm的大尺寸紫色美瞳忽闪忽闪:“听说——他和王一博为了我吵起来了。”

“……蛤？”

“不会是他俩为了我争风吃醋吧！”靓靓捂住嘴偷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红着脸又挥挥手:“开玩笑开玩笑，不可能的，虽然王一博长得是我天菜，不过他一看就很直男，才不会喜欢我。”

肖战:“王一博……直男？”

说到这儿靓靓就耷拉下脸:“是啊，早上来录播，他还瞪了我好几次呢，大概是嫌我化妆太娘了。”

“那你怎么还要去杨BoBo队？”肖战刚听见别人说王一博去了杨BoBo那队，靓靓再过去，那不是撞枪口上嘛。

“拜托，杨BoBo都为了我和我天菜呛声耶，当然要过去挺他啊！”靓靓又一秒钟变换表情，翻脸比翻书还快，“而且，去了那队还可以看见王一博耶，虽然他讨厌我，但是不妨碍我冲他流口水呀～”

“哦……”肖战面无表情应了声。

王一博讨厌男孩子化妆吗？

肖战记得当初他刚到广东，朋友说自己在广东开了家gay吧，邀请初来乍到的肖战去玩，说是给他接风洗尘，顺便开开荤。

说开荤当然是开玩笑，那时候肖战的性取向已经“觉醒”，学生时代谈过几个女朋友，高中生的约会就是一起读书刷题，送的礼物都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也约定考同一所大学，最后两人考取天南地北两个方向，因异地恋分手。

上了大学后又谈了个女朋友，约会地点都在图书馆，一起相约考四六级和计算机证，当他的女朋友说今天一起在外面过夜吧，肖战这才发现，他对女人没有那种冲动。

藏了几年没敢告诉家里，那年父母说再不带女朋友回家就别回来过年了，肖战不敢回家过年，只好把这事儿告诉了发小。发小那时正好在两广活跃，说自己在广东开了家gay吧，要不你过来这里呗，给你介绍gay圈天菜。

发小还说这里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既然来挑男人就挑个最好的，要做最吸引眼球的0，你画个浓点的妆，秒杀那群小0。

肖战说你怎么敢假定的我的数字，指不定我是1呢。

发小说没事，彩妆1也是1。

肖战不知道什么是彩妆1，也没接触过gay圈，按他想象中的gay来化妆，化了粗粗的眼线，还涂了紫色指甲油，他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那天到了酒吧，这里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混乱不堪，他还以为会是什么声色场所，淫靡不堪类似泰国成人秀那种。没想到DJ放的都是国外小众音乐，台上也不是肌肉猛男钢管舞表演，是街舞battle。

肖战找到发小，周遭有些嘈杂，他侧脸面向发小，亮出右手紫色指甲油:“你确定这样能吸引天菜？”

发小哈哈大笑，说我哪知道，我又不是gay。

肖战愠怒，直觉自己被戏弄，说你不是gay你开gay吧干嘛。

发小摆摆手说自己只是和别人合作开了家供街舞爱好者娱乐的酒吧，只是这个圈子gay多，所以来这家酒吧的人也是gay偏多，久而久之就被戏称gay吧了。

好吧，肖战撇撇嘴，早知道就不化这乱七八糟的妆了。

发小拍拍他的肩，说我给你介绍这酒吧的另一个老板，虽然他长得帅，不过他是直男，你可别打他的主意。

肖战嘁了一声，说你以为我饥渴呢，看见个男的就迈不开腿？

然后发小给他介绍了王一博。

肖战:“……”妈的，迈不开腿了。

当时肖战的内心可谓是天人交战，第一反应是我今天居然化了这么糟糕的妆他对我第一印象应该很差吧，随即又反应过来这人是直男不会喜欢他的，然后又心想可恶怎么就是个直男呢直男你来gay吧干嘛！最后是干脆自暴自弃，心想算了反正是直男，我化成鬼都看不上我应该不会在意我这奇葩的妆容吧。

原来这些他都记得，时间明明没有过去很久，但却因为王一博覆了层黄色的膜，他透过那层膜看回忆，于是回忆就像老式相机拍出的照片一样泛着黄。

分好组别的选手去排齐舞，四位队长回到主棚录制现场，主持人祝仔拿着厚厚一叠小卡挨个采访队长:“杨BoBo队长，我们的老熟人了，观众朋友们对你寄予厚望，都说期待你……这位妙人继续带来更多欢乐和综艺效果。”

杨BoBo高兴得直叉腰:“哈哈哈那我就不负众望啦！”

其他三位队长都是第一季的老熟人，只有一位队长是第二季刚来，还是个香港人，对中文一知半解，他问杨BoBo:“什么是妙人？”

杨BoBo原先双手叉腰，现在改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支着下巴，摆出思考的样子:“大概是夸我是个拥有曼妙身姿的男人吧！”

那位香港来的Jack队长:“哦～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我还要继续学习。”

看不下去的盖端扶额:“杨柏，你少教他中文。”

杨BoBo没接他话茬:“哎见外啥，你可以和粉丝一样喊我杨BoBo啊。”

盖队面无表情道:“我又不是你粉丝。”

主持人适时拿起话筒:“出现了，我们的没头脑和不高兴组合，这季的笑料也拜托两位了，这样我就不用费尽心血捧哏了。”

十分好学的香港队长:“猪崽，什么是捧哏？”

“是祝！仔！不是猪崽。”祝仔咬紧后槽牙纠正他，虽然他确实圆乎乎像只猪。

Jack队长:“不好意思我中文发音不好～”

“没事儿～”杨BoBo过去拍他后背，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哥今晚教你！”

“谢谢哥！”

盖端幽幽插一句:“杨柏，你年纪比Jack小。”

“哦～”一直默不作声的第四位钟队长终于开口:“你怎么知道杨BoBo年纪比Jack小？”

盖端还是没有表情的脸:“第一期不是就介绍过了，说他是四位队长里年纪最小的。”

总而言之，四位队长是相亲相爱的欢乐一家人……大概吧。

场地不够用，选手这边只盖了一个小黑屋，被第一个到场的钟队队员抢先占了地盘。天色渐晚，其他三支队伍只能明天来录齐舞。

其他人只好打道回府，回酒店的大巴车上靓靓拉着肖战和他聊八卦。

“蛤？我们盖队和你们杨队是CP？”肖战挑眉，他想象不来盖端那种不论做什么都面瘫的表情，处对象能是什么样。

“哎哟，就是观众爱看这种啦，没头脑和不高兴，不是很搭吗哈哈哈”说着靓靓就拿起手机给他搜两位队长的CP超话。

好家伙，肖战一眼就看见手机页面右上角超话连续签到第七天。

肖战问:“嗑什么？”

靓靓说很多啦，比如名字。杨柏的柏是多音字，放在名字里是柏树的bai，但是粉丝喜欢念bo。盖端的盖也是多音字，作为姓氏读ge，但是他的粉丝喜欢念gai，每次看盖端像训导主任一样板着脸说话，就在弹幕里刷:盖他！

肖战似懂非懂点点头，靓靓说还有人扒他俩私服同款，从衣服褶皱和裤子上的墨点来看，明显就是同一件。

肖战近视，戴眼镜看近处反而不舒服，摘了眼镜凑过去看他手机，面前忽然就挡了一大片阴影。

肖战抬头，是王一博堪称凶神恶煞的脸。

肖战听见身旁的靓靓吞咽口水的声音，不知道是犯花痴流口水还是被吓得吞口水。

王一博死水般的目光扫一眼肖战，再把视线定在靓靓脸上。那眼神，恨不得在靓靓脸上凿出两个洞来。

死神王一博开口:“走了，还要和大家再商量明天的齐舞，别忘了你是哪队的编舞师。”

靓靓畏畏缩缩收了手机，都不敢和肖战打招呼说再见，就在王一博屁股后面亦步亦趋跟着。

肖战看着王一博高大的背影，心想……

他好像真的很讨厌靓靓，原来他这么讨厌化妆的男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