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真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就这样轻易就睡过去了，他匆匆开了车门，一脚迈出去，头也不抬地朝着后座的王一博认真地鞠了一躬，“谢谢王院，那我就先回家了。”
王一博看着他往小巷子离开的背影没有说话，指节摩擦着触碰过肖战的地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前面的代驾司机看他半天没反应，出声提醒他道：“先生，现在要送您回家吗？”
王一博半张脸藏在黑暗里，他立起腰抽出裤兜里的皮夹，从自己皮夹了连抽出数十张红票，递给前面代驾司机，冷声吩咐道：“我要进去看看，等着我。”
他下了车跟着肖战同样走进那道逼仄的小巷中，他皱了眉，下水道里传来的恶臭味几乎让他的脚步都快速了几分。
老鼠在夜间也出来觅食活动，好几次从他脚边掠过，路边也仅有几个昏暗的路灯，上面聚集了不少被灯光吸引来的飞虫，聚集在灯光处嗡嗡地叫着。
又脏又穷又破，王一博给这个地方的第一印象。
简直难以相信肖战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
肖战很快在一栋破旧不堪的民房处停在脚步，王一博也顺势将自己隐入黑暗中，藏匿起来。
肖战惊讶地看着站在楼道口的男人，有些局促地道：“刘sir？”
刘莽靠在墙上，正在抽烟看见他来，一地的烟头看来是待了很久了。
他随手将烟丢在地上用皮鞋踩灭，关心他道：“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肖战脸色有些不自在，赶紧找了个借口，“加班去了，刚开始工作总要努力些，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手头上一个委托案？”他奇怪地道。
刘莽看起来确实有些疲倦，下巴上的胡茬都没剃干净，看起来多了些成熟男人的韵味，他没讲话只是站在肖战旁边。
他过了一会才说话，“嗯，委托案已经结束了。”
“你没看到我给你发的短信？”他提醒肖战。
肖战这才掏出手机看到了那条短信，不好意思地道：“啊！你给我发了短信，对不起现在才看到。”
肖战觉得今天的刘莽有些奇怪，又想起了上次电话的事情，一时间都觉得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猜想刘莽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将手机揣回兜里，故作轻松地道：“你有话说，那不如去我家？”
刘莽手指蜷缩了下，“不，就在这里说吧。”
肖战愣了下，笑了下，“行，在这里说也可以。”
刘莽点了下头，“我今天去看了你奶奶，她好了很多，不过你最近还好吗？”
“还缺不缺钱？”
肖战摇摇头，“不用担心我，我也三十多岁了，这样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
刘莽嗯了一声，点了点手头，“只是觉得你一个人照顾奶奶很辛苦罢了。”
他接着说，“要是多一个人帮你照顾奶奶，你会轻松一点不是吗？”
肖战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要介绍律师小姐给我？我这样一穷二白的人，人家能看上我？”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嘲笑自己，“我也没想过要拖累人家，如果你要介绍女朋友的话，就算了。”
刘莽面对着他，深沉的眼神望着他，“我没有要给你介绍女朋友。”
他向着肖战迈出一步，拉近了和他的距离，“我的意思是。”
“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试试？”
肖战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连退好几步，脸上掩饰不住的震惊，他强作镇定地说道：“刘sir，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刘莽攥住了他的手，柔声道：“我没在开玩笑，我喜欢你，从大学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了。”
“我知道我要是之前说这些，我们朋友都没法做，所以我才没说。”
肖战的手腕被他攥得疼，他简直没法消化这个巨大的玩笑话，处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其实喜欢他，他是真的没办法直接就接受了。
“你先松开，咱们好好说不行吗？”
刘莽摇摇头，“我不会松，我了解你，我一松开你立马就逃走了。”
刘莽抓着他的手，将一腔心意全都托盘而出，“你需要钱不是吗？”
“我也想帮你，只是你每次都不肯接受，跟我在一起吧，肖战。”
“我能打拼下一个事务所，也能在a市给你打拼下一个家。”
肖战简直头疼，“我…我只把你当朋友。”
刘莽倔强地道：“我们可以试试。”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硕大的拳头就砸向了他的鼻梁，刘莽闷哼一声直接出了鼻血，摔落在地。
一脸阴鸷的王一博捉着他的衣领子将他按在地上狂揍，拳拳到肉，领着他的衣领将他后脑勺重重地一下又一下往地上撞，表情狠戾又凶狠，像是真的要弄死刘莽一样。
肖战简直被吓呆了，伸手就要去拉，王一博用力挥开他的手，冷冷回头看他。
因为打斗，他额前的发掉落下来，微微遮住右眼，显得有些阴冷，警告他道：“肖护士，我记得有跟你说过吧？我不喜欢太脏的东西，尤其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刘莽趁着他回头跟肖战讲话，也一拳砸在了他的下巴上，将王一博砸翻在地，金丝眼镜摔到了一旁，撕裂开来。
王一博这一辈子就没被人这么打过，滔天的嫉妒和怒火使得他丧失了冷静，两人像是争夺地盘和交配权的两只雄狮开始争斗，扭打在一块，互相都下了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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