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争斗的结果就是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刘莽伤得最重，王一博下手特别狠，刘莽后脑勺都被磕得破了一个大洞，缝了好几针。
肖战刚让民警做完笔录，返回了诊疗室。
推门进去的时候，刘莽刚缝完针，脸上青紫一片，显得狼狈极了，他看见肖战进来，一把又攥住他的手，不同于以往的稳重，他疾声道：“那人到底是谁？！”
旁边的小护士眼观心心观眼，拿着手里的绷带绑也不是，不绑也不是，踌躇道：“肖哥？这……”
肖战冲她笑了下，接过她手里的绷带，“这么晚了还麻烦你，小林，你去休息吧，我帮他缠。”
小护士笑着应了一声，给他俩轻轻地合上了门。
她推着一车的器械小心地往前走，在出门拐角处碰上了依靠在墙角打电话的英俊男人。
他唇边带着乌青，脸上带着几道擦伤，身上的西装也有些凌乱，但还是掩饰不住身上的矜贵。
他只是淡淡扫了眼经过的小护士，小护士就被吓得推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他面无表情地握着手机，神情异常阴鸷，朝着电话里问，“查清楚了没？”
“查清楚了，老板。刘莽，毕业于A市湖州大学政法系，是刘莽事务所的律师，他本人就是投资人，是间小事务所，最近刚接了傅英医药公司的案子。”
王一博倒是有点映像，“最近保健品吃死很多老人的那家公司？”
“是的，他们找了刘莽作为辩护律师。”
王一博挺不屑地嗤笑两声，“A市是没有律师了？请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替他们辩护。”
“据说刘莽是A市湖区大学的傅刑之教授的关门弟子，当初A市政法大学的校长亲自去邀请，傅刑之都给拒了。”对方回答道。
王一博脸上若有所思，低声道：“所以是靠老师的名头抢下的这个案子？”
“刚开始傅英找的是傅刑之，但傅刑之拒绝了，但他举荐了自己的学生刘莽。”
王一博难得脸上出现慵懒的表情，他放松了整个身体，显得游刃有余，“寒门出身，走到这一步肯定举步维艰，若是靠着傅英医药公司的案子一定声名大噪，改变出身。”
王一博有些遗憾地道：“可惜了。”
他伸出自己价值百万的腕表看了眼时间，上面的钻石熠熠生辉，诉说着自己的昂贵。
他英俊的脸上带着些嘲讽的笑意，收回自己的手表，道：“但阶级的跨越并不是那么轻松容易的。”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他或许能在A市活得很好，但是，可惜了。”
“进城的乡下老鼠，碰上城市里的人终究也要被碾压在脚下。”
电话那头的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声道：“明白了，我立马着手去办。”
王一博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将电话揣回裤兜，缓步走向那间诊疗室。
他说过，他不喜欢太脏的东西，也不喜欢被别人抢东西，尤其是一只乡下进城的穷酸老鼠。
肖战给他缠完了绷带，才如实地道：“王一博，我们医院的院长，我顶头的上司。”
刘莽松开了握着他的手，他的神情有些凝重，他皱着眉看向肖战，“他对你有没有那种心思？”
“我听到了他跟你说的话，也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动手打我的原因。”
刘莽眼眸里有着痛惜和愤怒，他克制地捉着肖战的肩膀，斟酌着自己的言语，生怕因为自己某一句话戳痛肖战。
他试探着问，“你跟他是不是已经……已经。”
肖战忽然有些哑口无言，欲盖弥彰地躲过他的视线，低声道：“没有，没有的事情，是他误会了而已。”
刘莽在社会上滚爬滚打这么些年，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他愤怒地站起身，肖战眼疾手快地捉住他的胳膊，急声道：“刘莽！你干什么？！”
刘莽咬牙切齿地回头看他，“他是不是……是不是把你当成那种人了？！”
刘莽力气很大，肖战都快捉不住他了，他都不能再让刘莽和王一博见面！
他刚才亲眼目睹过王一博对待刘莽的狠厉，处处都下了让他死的狠心，肖战明白王一博的权利和金钱足够让他们俩这样的普通人在A市悄无声息地死去，不被任何人察觉。
所以他绝对不可以让刘莽再去激怒王一博。
肖战抛弃了自己的自尊心，冲着刘莽大声喊道：“是！你猜测得没有错！我跟他睡了，不止一次！”
刘莽愣住了，哪怕有猜测，但真正听到肖战承认，他几乎无法站稳了。
他呆呆回头看肖战，肖战全身都在颤抖，他的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来，他无力地松开拉着他的手，低声哽咽承认了，“我跟他睡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打你的原因。”
刘莽内心十分苦涩，他哑声道：“为什么？以前你不是都撑过来了吗？为什么向他们这样的人低头了？！”
肖战无力一笑，“不为什么，为钱为权为势，我就是这么个肤浅的人，为了钱，我什么都能做出来。”
刘莽知道他在说气话，他捉着他的肩膀，“肖战，你是为了你的奶奶，对不对？我知道，奶奶的病要花很多钱，所以你才这样做。”
刘莽尽可能使得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他低声道：“我不怪你，我也不嫌弃你，奶奶的支出我会帮你，但王一博不是一个好人。”
“你也看见了他今天的样子，要是有一天他不喜欢你了，玩腻了，你就会被他随意抛弃。”
“不如趁现在回头，离开他，好不好？”刘莽近乎恳求的语气，但显然并没有打动肖战。
肖战抬眼望他，眼尾还红着，他感谢地道：“刘sir真的谢谢你，不过不用了，你帮不了我，奶奶的病需要很多钱和药，你还有一间事务所。”
“有些资源的确只有王一博能帮我，我心甘情愿的。他就算厌弃我，也无所谓。”
肖战坚定的眼神刺痛了刘莽的心，“因为只有他能帮我和奶奶。”
刘莽嘲讽一笑，松开他的肩膀，深深地望他一眼，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觉得他能做到的，我做不到？！”
“我说过，我会在A市为你闯出一个家。”
“以前或许能，现在可说不定了。”
王一博推开门，看向里面的肖战，唇边晕开一抹笑来，朝他颔首了下，“肖护士，还不过来？”
肖战迟疑了下，还是越过刘莽走向王一博，王一博眼中的怒气消散了些，后撤一步迎接他。
没想到刘莽却捉住了他的手腕，呵斥道：“不要去！肖战，不要再和他搅和在一起。”
肖战闭了下眼睛，狠狠甩开他的手，低声道：“刘莽，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
“我不用你管我。”
刘莽呆愣愣看着肖战甩开的手，“就因为他比我有钱有势？所以你就选择他？”
肖战没回头，语气冰冰冷冷的，“对，所以你别再管我了，你帮不了我。”
刘莽咬了下自己的唇，直到血腥味在口腔中散开，他发狠地道：“好，那你看着，我会比他更有钱更有势。”
“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选择。”
王一博宣示主权似揽住肖战的肩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他回头看握紧拳头，一身狼狈的刘莽，清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老鼠就是老鼠，爬上高台又怎样？”
“依旧改变不了你是一只乡下老鼠，刘莽是吧？”
“与其在这里发狠话，不如回去看看你的事务所，说不定现在已经一片凌乱了呢。”
刘莽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电话打过来，刘莽的脸色瞬间不好了，他的事务所被人从面前暴力撬开，里面的卷宗档案和重要资料，全被人放火烧了，烧不了也全被砸了。
更要命的是傅英医药的人也临时变卦，说临时找到了更好的律师，说好要支付的律师费也变卦了，而刘莽正等着那笔高昂的律师费支付事务所的房租。
刘莽面色铁青地握着手机，他这几个月的努力全白费了。
王一博冲着嚣张地笑了笑，“脸色不太好呢，看来你暂时没时间来打扰我们了。”
王一博推了下肖战的背，脸上的笑更浓了些，“走吧，送你回家。”
肖战回头看了眼刘莽，刘莽眼圈红了，脸上满是浓浓疲惫。
他如今的实力根本没法报复王一博，他轻轻的动作瞬间就让自己陷入困境，毫无招架之力。
他有些颓废蹲在原地，喉头发紧，肖战说得没错，他根本没法照看好他，也没法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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