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夏天,肖战如往常一般下班,在公司楼下的拐角花店买上一束打折的鲜花,然后穿过人行横道朝着自己的车子走过去。
刚坐上车,将鲜花放在副驾上,还没等他系上安全带一声刺耳的声音穿过车窗玻璃传进耳朵了,肖战一抬头就看到一辆大货车失控的朝着自己撞了过来。
肖战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反应都来不及做巨大的卡车车头就已经在他眼前了,下一秒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旋转。
车子被撞出几米远翻了个才停住,身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脸上有黏黏糊糊的东西粘着,肖战知道那是他的血。
眼前的一切被温热的血液染红,肖战有些看不清车外的情况,朦朦胧胧的好像听到了有哭喊声,有嘶叫声,有人在大喊着什么,那些声音越来越远,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越辣越清晰。
肖战想要动动手指,想要拿出正在叫嚣的手机,他想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是领导让他加班的电话,还是父母想念自己的电话,亦或是那个自己喜欢的人打来的电话。
眼皮越来越重,最终闭上了眼睛,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肖战有些后悔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上海了。
有些后悔年到三十还有一个固定的伴侣,有些后悔还没有向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孩表白,有些后悔离父母那么远,有些后悔要去买那一束花了。
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呼吸越来越慢,心跳越来越慢,肖战吐出一口浊气,世界变得一片空白,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变成一条横线时机器发出的难听又刺耳的声音。
这个操蛋的世界啊,再见了。
再次感知到外界的声音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肖战仿佛听到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着什么,听不太清楚。
“肖先生?肖先生?”
声音越来越真切,肖战皱了皱眉没有睁开眼睛,那道声音停止了,肖战闭着眼睛在想,我不是死了么?难道我没死?难道那场车祸只是一场梦?
肖战睁开一只眼睛,祈祷着自己不要看到奇怪的场景,入目是一片雪白,肖战睁开两只眼睛,周围的一切都很奇怪。可以确定这是在医院,可是为什么这个病房感觉这么大?为什么床头柜上的那些机器也看着要比平时大?
肖战吞了吞口水,尝试着开口喊了一声,“有人吗?”
他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而是听到了一声猫叫,“喵~~”
喵?喵?喵是什么鬼?
一个不好的设想在他脑海里闪现并不是一闪而过,而是不停的闪现,肖战颤颤巍巍的抬起一只手,不对,是一只爪子。
一只漂亮的猫爪,粉嫩嫩的抓点,漂亮的毛色,这应该是一只布偶猫吧?
下一秒肖战惊叫一声,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的毛都战栗了起来。
“喵!”
又尖又刺耳的猫叫声响彻整个房间,肖战从床上蹦了起来,然后稳稳的四脚着地,下一秒栽倒在床上。
肖战觉得自己的眼皮一定跳了跳,他都觉得自己眼皮都要抽筋了,自从一岁会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尝试过四脚着地走路肖战有些不适应。
再次从床上站了起来,心里默念着左脚,右脚,左脚,右脚,只走了几步就适应了猫的行走方式。站在床边看着地面,距离有些高,吞了吞口水,肖战尝试性伸出了一只爪子,很快又害怕的缩了回去。
要不要跳?该不该跳?
要跳!该跳!
不跳下去怎么确认自己的想法?不跳下去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确认个屁!肖战盯着自己的爪子,看看这个爪子,看看这个猫,听听这个猫叫,还有什么需要确认的?
我现在是一只猫这个事实还有必要在确认吗?
肖战自问。
有必要!
然后自答。
下一秒肖战闭着眼睛跳下了床,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他问问的落在了地上,随即脑海中想起了那些曾经看过的猫从高空落地的视频,猫的姿态高贵而优雅,他也想象着自己的姿势是不是也是高贵的,优雅的。
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终于在卫生间的门上看到了一块玻璃,肖战站在玻璃前,靠着玻璃的反射终于看清了自己。
是的,玻璃里反射出来的是一只猫,一只好看的布偶猫。
肖战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一只猫?
这是投胎转世?还是灵魂穿越?
还没等想明白这些肖战又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他赶忙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坐在地上,低头看到后腿之间的那个“小丁丁”他才放心的长出一口气,万幸是一只公猫,这要是变成了一只母猫肖战恨不得直接撞死算了。
肖战百无聊赖的跳回床上,他出不去,只能等着有人进来,趴在床尾,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打了个哈欠肖战闭上了眼睛。
既来之,则安之吧。
医院的另一栋大楼里的顶层,院长正盯着电脑屏幕,眼睛一秒不敢做过,一墙之隔是一件隔离室,隔离室里只有一个最先进的隔离舱,而隔离舱里躺着的是院长的小儿子,王一博。
院长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变化,时不时的抬头透过玻璃看向隔离舱里的小儿子。电脑屏幕上显示着隔离舱里王一博的身体变化数据,还有他的身体影像,每次当那个影像变小,变成一条狗的时候院长就会皱起眉头。随着身体切换的越来越频繁,院长的眉头就没有再展开过。
“爸。”王诺一开门进来,站到父亲身边也看着电脑上的数据,“怎么样?”
“还是那个样子,不确定新药有没有效果。唉。”王栋叹了口气,王诺一安慰似的抚了抚父亲的后背。
王一博自打出生就体弱多病,那时候王栋还只是个小大夫,妻子的娘家虽然很有权势可当初妻子嫁给自己是和家里脱离的关系的。
小儿子身体不好夫妻二人也只能尽所能的带着孩子治疗,直到王一博长到三岁时,有一天他突然在家就变成了一条狗。
当时只有王诺一在家,年幼的王诺一吓坏了,等王栋夫妻二人回家就看到了哭个不停的王诺一和他怀里抱着的一条茶杯犬,那时王栋才知道小儿子并不是并了,而是激素紊乱。
正常人是成长到18岁成年之后才会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变身成动物,即便再早也极少有早于16岁的,有记录以来最早的是一个14岁的女孩,有,且只有这么一个。
像王一博这样3岁就变身的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夫妻二人不敢声张,如果被发现了王一博大概率会被抓到研究所做研究。
王一博的妈妈自从和娘家脱离关系后第一次抱着变成茶杯犬的王一博回到了娘家,外公外婆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和他怀里的那只茶杯犬百感交集。
直到三天后王一博变回了小孩模样外公外婆才相信了自己女儿的话,随即将女儿一家接了回去,带着王一博做了最全面的检查。
可惜这么多年了,除了知道他身体激素紊乱之外什么也没有查出来,既没有办法解决,没有办法改变。
即便外公将自家的医院交给了那个不待见的女婿,让他做研究,这些年也研制出了很多种药剂却没有一种是有效的。
直到前不久,王一博在家晕倒了,准确来说是昏迷不醒,他的身体不停的在人形和茶杯犬之间来回切换。间隔短的时候只有一瞬间,间隔时间长时也不会长过一个小时,王栋趁夜和王诺一将王一博带到了医院,塞进了隔离舱里,每天父子二人轮流观察着他的身体变化。
可惜没有任何有效的发现或者改善,王一博的身体还在不停的转换。
王栋不禁感慨,我那176的好大儿怎么就能是个茶杯犬呢?
明明一家子都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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