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稍微把他松开,去看掏出来的东西。
热乎的油纸包传出一阵阵香味。
是沈云归打算带回宫里给小云子吃的梅花饼。
宴卿把油纸包放到一边,欲想进行方才的事。
沈云归总算是抽回神来,慌忙从她身上离开。
沈云归不知道自己在跑什么。
他满脑子都是,眼前人是他皇姐,他是她皇弟。
他们不应该这样。
宴卿靠在椅子上,看着他手忙脚乱跑出门外,又跑回来。
沈云归指了指桌子上的汤,示意。
“公主,喝汤。”
宴卿淡淡看了一眼,没动静。
沈云归一咬牙,把鸽子汤含在嘴里。
坐回她腿上。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仰头堵住她的嘴唇,把汤灌了进去。
他幸幸苦苦熬的,你不喝也得喝。
沈云归就这样把整碗鸽子汤给她灌了进去,确认她咽进去了之后,慌慌忙忙起身跑路。
临走时还不忘拿上梅花饼。
宴卿:“……”
这得多爱吃。
沈云归前脚刚离开,后脚今竹就匆忙进来。
紧盯着宴卿身上。
“公主!”
她在外面都听见声音了!
今竹张了张口想说话,嘴张开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宴卿睨她一眼,把嘴里仅剩的一口鸽子汤吐回碗里,递给她。
“拿去给大夫验一下。”
今竹瞬间谨慎起来,拱了拱手,“领命!”
随后端着东西离开。
待人都走后,宴卿低头看了看自己。
领口有些散乱,是方才沈云归搂着她时拨弄的。
沈云归,你方才究竟在想什么。
沈云归火急火燎地跑回宫中,一张脸又热又红。
“小云子!”
沈云归一把把熟睡中的小云子摇醒,说话都带着粗重的喘息声。
“小云子,你说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亲另一个人?”
小云子一脸懵逼,“互生情愫?”
“!”
不会吧不会吧?
皇姐爱上他了?
沈云归一张脸上的情绪短短几息千变万化,没一会儿他又苦恼起来。
双手托着下巴愁眉苦脸,唉声怨气。
“可我现在是用祝齐修的身份,那她应该是喜欢我还是喜欢祝齐修。”
沈云归抬手,指腹摸上自己嘴唇。
丰润软嫩的触感就仿佛整个人掉进了棉花里,再往里,是并不平滑的舌面……
小云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沈云归的动作。
——
晨曦的光穿过层层树叶照射在地面。
粗大的枝干上站立着一只鸟,顶着尖牙孜孜不倦啄着藏在里面肥美的虫。
在它咬住虫的那一刻,一条蛇出现在它身后,迅速咬上它脖子!蛇身紧紧绞得它动弹不得。
直到鸟再也挣扎不了,它才慢悠悠享用自己的美食。
枯黄的树叶零零散散飘落在地面,踩在上面发出轻微声响。
“公主,五皇子给您熬的汤已经检验出来了,确实含了毒。”
宴卿早就猜到了。
不然按他那娇气性子,又是摔到屁股又是扭到脚,要不是心虚早眼巴巴凑到她跟前讨委屈。
她倒是有一点想不通,既然是给她下毒,他自己怎么也喝了?
今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宴卿叹息一口。
“这庭院空气比房中清香的多。”
吃饱喝足的黑色缓缓从树上爬下来。
黑蛇自觉从茶杯上簌了口,才悠悠爬到宴卿身上。
宴卿点点它的头。
“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出来。”
今竹诚慌把脑袋垂得更低,“公主,属下觉得,不如我们现在除掉五皇子,再拿个傀儡来冒充他,既能提前解决皇嗣,也不会被皇上那边发现。”
“蠢货。”
整个上京谁人不知五皇子沈云归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子嗣。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几乎所有人觉得皇位最有可能传给他。
可谁又知,这不过是皇上故意做给外人看的表象。
裹了毒的甜点又能比刀刃甜多少呢。
不管皇上知不知道沈云归冒充祝齐修混进她府中。
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动他。
他需要一个棋子。
她也需要一个棋子。
今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有些不懂宴卿的话。
“司命大人到!”
门外传来侍卫的禀告声,两人不约而同朝门口方向看去。
来人一袭搪瓷蓝,罩着一层纯色外衫。
凛舟天生白发,路风吹动他的发丝,他本就生的一副冷清矜贵模样。
发白用云鹤冠束别住,白鹤唇间咬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珠。
宛似那天上人间,不可方物之存在。
“阿卿,你就别为难今竹了。”
今竹哪能有宴卿聪慧。
凛舟掀袍对立宴卿而坐,唇边挂着一抹浅浅笑意。
今竹抬脚欲上前,凛舟抬手制止住。
“这里不必伺候了,你下去吧。”
“是。”
今竹一离开,这庭院中便只剩宴卿二人。
有些安静,不是沈云归在时吵吵闹闹。
“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府中?”宴卿坐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
凛舟莞尔,“宫中烦闷,便来你这里走走。”
“怎么不见你的小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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