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乎牌子,我腕上的胸针是心爱之人送的,不管有无牌子我都很喜欢,身上的西服或许就是你们说的千金难买的西服又如何,在我这里也就是一条西服,你若喜欢,我改明儿脱了给你送过去。”
几个男人愣住了,沈长卿突然而来的凶狠让沈长卿们预料不到,这样理直气壮,难不成他们真的看错了眼?
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
“原来你在这里,让我一阵好找。”
沈长卿听到这个声音,心里松了一口气,看过去,果然是明熙从那边走过来,几个男人一看到他有些惊慌起来。
他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没有人会去讨论他身上穿的是哪个牌子的西装,浑身的贵气逼人。
“长卿,可吃了什么没有?”她走过去,亲昵地搂住了沈长卿的腰,眼里放纵的宠溺看的几个男人也是呼吸一滞。
“还没来得及吃,就被人拉着了。”沈长卿也软着嗓子,乐意陪明熙演一出。
“哦?”明熙好像这时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四个男人,“这么快就认识新朋友了,你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我难得带你一次,多认识认识人也是好的。”
话里却说是沈长卿不喜欢宴会,明熙才不强求,似乎解释了外界一直以来的传闻。
“明,明大小姐。”那个张先生终于喊了一句,几个人已经是骚的满脸通红。
“你是?”明熙皱着眉摆出一副认真回忆的样子。
“我是张家的,以前我们见过。”张先生满脸期许,方才的趾高气昂荡然无存。
“啊,好像有点印象。”话是这么说,她的样子可不像是有印象。
“倒是你,与他们聊些什么?一贯不喜欢热闹的。”偏过头,明熙又看向了身旁的人。
“没聊什么,不过是在夸我的西服好看。”沈长卿眼睛扫过面前的男人。
“我就说这条西服适合你,当初他家送来的时候你还不以为意。”
果然是还没有开始兜售的绝版,几个人交换了眼色。
“我就说,一般人怎么能穿这西服,既是哥哥穿上的,像是量身为你定做的一样。”佳佳仗着年纪小,跳出来说到。
几个人也勉强一笑,纷纷点头称是。沈长卿看都没有看他们。
明熙又抬起了沈长卿的手腕,大手摩挲着沈长卿的手掌,宽厚的手让沈长卿觉得没来由的安心,被奚落被嘲讽,这些都烟消云散。
明熙又摸了摸粉色的水晶胸针,露出了考究的眼神。
“这条胸针我给你做大了,等我得了空,再给你做条小一些的。”温柔低沉地想在说一件小事。
这句话一出,绕是沈长卿都有些片刻的愣神,这条胸针是明熙亲手做的?
方才那些男人还说是地摊货,这时也都窘迫地说不出话来,权贵之家,多少豪服惜珍唾手可得,可是为一个人亲手花时间做首饰,更可况此人还是一向洁身自好轻易不许人靠近的明大小姐?
几个人面面相觑,终于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好惹得,怯怯地离开了。
明熙搂着沈长卿坐了下来。
“你这人报复心怎么这么重,非让他们如此颜面扫地。”沈长卿故意拌着嘴,心里却为他对自己的维护而甜滋滋的。
“我为你出头,你倒好怪起我了。”
“我是有些可怜他们。”沈长卿的眼睛里突然多了几丝怅惘,生下来就在这样的权贵之家,看人议事都有了不一样的标准,喜欢用身份来评判是否值得深交。
又有多少也是身不由己?
“我刚才好像听某人说这条胸针是心爱之人送的。”明熙凑近了沈长卿,有些挑衅。
“切,原来你一早就到了,偏等到我解决的差不多了才横插进来,明大小姐胜之不武。”沈长卿面对明熙的时候好像总有些好大喜功,喜欢逞能。
“好了,你再坐一会儿,我过会儿就带你回家。”明熙揉了揉沈长卿的头发,语气里倾泻了一地的温柔。
沈长卿心里有些犯堵,只把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抬头的空档,眼角余光瞥到落地窗旁站了个身影,心里一滞,偏过头,定定地看向那人。
那里已经脱离了酒会的光圈,笼罩在阴影下,他就沉默地站在那里,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地,庞大的落地窗前,他甚至透出几分落寞。
“徐南州......”沈长卿的脑子里有一些过去的片段飞闪着呼啸而过。
徐南州一直站在那里,或者是从他挽着明熙的手踏进宴厅的时候,他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即便是刚才和几个富家少爷的对峙,沈长卿丝毫不落下风的样子也都不落地被他看在眼里,他从来都是这样的,可以游刃有余地解决所有难题。
他顿了一顿,从暗处走了出来,走近了沈长卿。
“长卿,好久不见。”明明不久之前才见过,却还是觉得好久不见。
“嗯。”沈长卿笑着站起来,大方地与他碰了碰杯。
“要不要出去走走,这厅里太闷了。”徐南州磊落的眉目和方才刺痛他眼睛的孤寂让沈长卿舍不得拒绝,跟在他后面,推开落地窗。
宴厅的后面是一个小花园,此时暮色已至,皎洁的月空下,白色的大理石阶梯弯弯折折地通向更昏暗的地方,阶梯上放了纸糊的散出灼眼红的光。
“就在这儿吧。”沈长卿突然有些不自在,在大厅里同他说话还有几分坦坦荡荡,到那僻静幽深的地方,难保被人看见了不会说三道四,他到底是明熙的男伴。
“你在怕什么吗?”徐南州看出了沈长卿的顾虑,倒也没有再继续走,倚靠着白色的台阶。
“你认识我这么久,我什么时候怕过。”沈长卿看向了台阶下一丛蔷薇花,在不明晰的灯下盛开着。
“也是,你一向不是会吃瘪的人。”徐南州浅浅地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唇边都渍了鲜红的颜色。
“你呢,虽然回来这么久,倒是难得可以这样说话。”前两次见面,都那么冲撞,后半句话她却是没有说出口,这样平和的氛围就是他心里想的,或者就趁这时候,把话说清楚也好。
“我?就你看的这样而已,算不得有什么。”徐南州好像有些自嘲,又有些不屑自己,拼搏了这么几年好不容易拼出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可是见到他,他还是配不上这个男人。
几年前如此,几年后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南州,可以放下了,过去的事,我或许怪过你,但是你知道我从来不是会跟自己过不去的人,所以,你也放下吧。”
就是这个表情,这是徐南州最怕出现在沈长卿脸上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你这个样子,高高在上的,好像我们这些人坚持了这么久的东西在你看来都不值一提,说放下就可以放下。”徐南州将红酒杯放在一边,专注地看着他。
沈长卿笑了笑,“当年先逃跑的人可不是我,你现在在我这里又逞什么自大呢?”说着就要往宴厅去,沈长卿出来的太久了,他担心明熙会寻他。
“沈长卿!”徐南州却大喝一声,抓住了他的手腕,沈长卿奋力一挣,却被他抓下了腕上的粉水晶胸针,那是明熙的东西,沈长卿皱了皱眉,只能留了下来。
“徐南州,该说的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不满意的东西多了,最不满意的就是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徐南州一步步靠近他,把沈长卿逼到了墙角里,眼里流露出的哀痛让沈长卿又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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