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你就那么喜欢桑晚晚吗?”
沈青逸顿时胸闷气短,原来是因为刚刚他接了桑晚晚的电话,所以才说自己是杀人凶手,用这种方法来跟他怄气是吗?
“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晚晚?”沈青逸有气无力地问道。
周戈抬头看他,愤恨道:“我讨厌她!我讨厌她抱你亲你!我讨厌她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我讨厌你喜欢她!她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就因为她是omega吗?”
沈青逸听着他的话觉得头疼,他揉着太阳穴,无力地问:“这也讨厌,那也讨厌,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你。”
沈青逸揉太阳穴的手一顿,睁眼看了周戈一眼,又闭上眼睛,压根没放在心上。
“周戈,就算我以后结婚生子,你还是我弟弟,我又不会不管你,你不需要这样做。”沈青逸觉得周戈讨厌桑晚晚,用离家出走的方式夺取他的注意力,最大的原因,还是周戈缺乏安全感,怕自己谈恋爱结婚后,就不管他了。
周戈盯着他,“哥,你听不懂我刚刚说的话吗?我说,我喜欢你。”
“什么?”沈青逸看着他偏执认真的眼神,心率都乱了。
“我喜欢你。”周戈郑重地说着,他期盼地望着沈青逸,希望沈青逸能重视一下他的心意。
沈青逸沉默片刻,笑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周戈闭上眼睛,脱力地靠在椅背上,比表白被拒更令人伤心的是什么?是表白根本没人相信。
审讯室里陷入死寂,沈青逸看着周戈,又琢磨着周戈的话。
以前想不通的,现在都想通了。
周戈为什么会那么讨厌桑晚晚?为什么会那么恨她?
大约,是嫉妒吧。
沈青逸的心乱跳着,肠胃也在绞痛。
他张嘴想骂人,看着周戈偏执的眼神心里又泛起一股后怕。
他想起三年前,周戈刚分化时在他后颈上咬的那口。
原以为是周戈跟他使性子,原来,从那个时候周戈就对他动了心思?
他怎么会这般迟钝?周戈不挑明,他真就不往那方面想。
可……他想破头皮也想不到周戈会喜欢上他!
“你怕不是疯了?”沈青逸有些头晕目眩,“我是你哥,你怎么能?”
周戈理直气壮,“为什么不能?”
“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周戈提醒他。
“我叫你哥哥,是因为你比我大,你养我,也是因为受我母亲所托,我们之间就只能有亲情吗?”周戈问。
“对!我一直把你当弟弟,从未有过别的心思!”沈青逸突然激动起来。
“可我不想一辈子当你弟弟!我也不想只当你弟弟!”周戈也跟他吼。
门口的李队和女警听到审讯室里的动静,都纷纷伸头进来瞧,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青逸浑身难受,周戈又故意气他,嘴皮都惨白了。
“周戈,你不该喜欢我。”沈青逸想破头都想不明白,“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不过是多照顾了你几年。”
“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非得是我吗?”周戈无奈地问道。
周戈望着他,突然勾起了嘴角,看着沈青逸的眼睛,就像锁定一只猎物。
“非你不可,哥哥,你这辈子想谈恋爱只能跟我谈,想结婚只能跟我结!”
周戈的一席话,震惊的不止是沈青逸,还有门口的李队和女警。
他们刚刚听到什么?这么刺激的吗?
沈青逸捂着心口往后退了一步,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李队追着他,“诶!诶?”
沈青逸走得急,李队竟然没追上,他看着沈青逸逃命的样子,回头与女警对视。
这样的发展倒是他们没预料到的。
沈青逸急匆匆往外走,撞到拿着包子馒头的严最。
“跑什么?”严最拉住他,“怎么了?急匆匆的。”
沈青逸脸色唇色都惨白着,严最皱起眉头,询问道:“周戈又气你了?”
问完,沈青逸还是没有回应,他呆呆地看着前方,不停地喘气。
严最扶着他坐在椅子上,“到底怎么了?”
沈青逸坐在椅子上,鼻尖闻到一股味道,“是牛肉包吗?”
严最看看自己手里的东西,他点点头,“没错是牛肉包。”
“给我!”沈青逸直接抢过包子,往嘴里塞,“饿死我了。”
刚刚周戈给他的刺激很大,以至于脑子到现在都反应不过来,但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干饭,他真的要晕过去了。
严最拿出吸管插进豆浆里,递给沈青逸,沈青逸吃得很急,几口吃完包子喝完豆浆。
“他怎么你了?”严最见他吃完东西,脸色要好一点,又询问他一句。
显然,沈青逸不想说,不知道是丢人更多一点还是震惊多一点。
他双眼无神地看着警局外,雨过天晴,阳光普照,行人来来往往。
严最坐在他旁边,开始吃馒头,没有水,他艰难地嚼着馒头,他也不问了,既然沈青逸不想说,他就不问。
良久,沈青逸开口:“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才导致周戈喜欢他,细细回想这些年,他扪心自问,并未做错什么。
怎么就?
严最听沈青逸这么说,以为是周戈还跟沈青逸怄气,不愿意跟沈青逸回去。
他咽下馒头,“你呀,就是太惯着他了,把他宠的无法无天。”
沈青逸不乐意听着话,他立刻反驳道:“我哪里惯着他了?”
“你还不惯着他?他犯了错除了你几个不痛不痒的巴掌,还有其他惩罚吗?”严最问他,问得沈青逸哑口无言。
“犯了错,没给够教训必定会再犯,你还纵容着,他肯定会得寸进尺。”严最看着他的眼睛,沈青逸眼神闪烁,被严最说得心虚。
沈青逸叹气,“是我太惯着他吗?”
“不,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对他心软。”严最一针见血,“他蹬鼻子上脸的时候,别被他几句话哄得心软。”
“他要是喜欢这警察局,就让他住着呗,等他吃点苦,就知道好歹了。”严最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
沈青逸气得头顶要冒烟了,他瞪着严最,数落他,“蹲局子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还住上了!”
那最后一口馒头噎在喉咙里,严最竟觉得这口馒头像根鱼刺,卡在喉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沈青逸终究是舍不得周戈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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