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鱼眼拿着刀就冲过来，沈青逸连连往后退，那人是发了狠，突然窜过来，沈青逸心脏砰砰直跳，脑子宕机，那把刀被磨得发光，还沾着血，威慑力十足。
周戈冲过来抱住他，刀没进他的肩膀。
沈青逸眼睁睁地看着刀是怎么破开衣料和皮肉，鲜血是怎么涌出来的。
“周戈！”
周戈忍着巨疼，转头狠狠地盯住死鱼眼。
S级alpha的威压一瞬间爆发，死鱼眼瞪大双眼，直直跪在地上。
“周戈……”沈青逸看着插在周戈后肩的刀，伸出手，想碰一下。
周戈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到血肉里的刀，都是一次割扯灵魂的痛。
周戈也痛得站不住，他缓缓跪坐下来。
沈青逸蹲下身想去扶他，周戈忍不下，紧皱眉头，呻吟一声。
alpha的威压渐渐散去，跪在地上的死鱼眼开始恢复动弹。
沈青逸通红着眼眶，死死瞪着死鱼眼。
他左右看看，捡起地上的砖头，走到死鱼眼面前。
死鱼眼看着沈青逸手里的砖头，神情终于出现一丝惊恐。
“你要做什么？！你要干什么？”
沈青逸毫不犹豫地抬手。
砰砰砰——
几砖头下去，砖头已经被血染红，沈青逸气息不稳地看看手里的砖头，随手扔开。
他自小没有父母管教，十几岁最叛逆的时候，天天打架，自然琢磨出一套打人最痛，又不伤人性命的法子。
这几砖头下去，死鱼眼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没有动静，看上去严重，只是晕过去，没死。
沈青逸转身回去询问周戈的情况。
“怎么样？撑得住吗？”
刀还插在周戈身上，沈青逸不敢碰，“我马上叫救护车，一定要撑住。”
他拿出手机，手轻轻颤抖着拨通电话。
这个地段繁华，只是时间晚了，人流少，刚刚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他们围观着，看到鲜血不敢上前。
沈青逸明显慌了，他急切地说着，有些语无伦次，周戈轻轻靠在他身上。
“哥哥，我好痛。”周戈惨白着脸，眉头紧锁。
沈青逸握紧他的手，一边跟医院确定位置，一边安抚周戈。
“撑住！不要闭眼，别睡！”
周戈瘫软在沈青逸怀里，他闭着眼睛，疲倦道：“幸好，哥哥没有受伤。”
沈青逸眼眶酸涩，喉咙像是梗了一根刺，张张嘴，却说不出话。
“哥哥，我好痛，别抛下我。”周戈紧紧抓住沈青逸的衣角，像抓着救命的稻草。
沈青逸轻拍周戈的脸，提醒他不要睡，千万不要睡。
周戈还是闭上了眼睛，给不了沈青逸回应后，沈青逸被巨大的恐惧裹挟，他眼泪止不住地流，他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周戈的名字。
“不要死，周戈你别死，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
周戈一脸惨白地闭着眼睛，没有苏醒的迹象，仿佛真死了一般。
——
沈青逸哭到最后，都恍惚了，一晚上，似乎把他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他呆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失神地望着手上的凝固的血迹，手在抖，沈青逸咬紧牙关，捏成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个杀人犯已经被抓起来了，周戈在做手术，医生说，失血太多，很危险。
怎么办？
沈青逸从未觉得如此无助过，周戈还是为了保护他才受伤的，若是周戈撑不过去，那他死一万遍都消解不了他心里的愧疚。
警察过来询问沈青逸情况，沈青逸捏紧拳头，问他什么，一概说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他不知道那个杀人犯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杀周戈。
警察走了，过了一会儿，周砚宸才姗姗来迟，他看到失魂落魄的沈青逸，问：“周戈呢？”
“手术室。”沈青逸抬起头。
周砚宸都被他吓一跳，本来就白，因为周戈出事，吓得更白，简直像个鬼。
“他怎么样？”周砚宸问。
沈青逸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还活着。”
周砚宸听到周戈没死，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死，那就行。”
“没死就行？”沈青逸涣散的眼神，慢慢聚拢，瞪着周砚宸。
他质问周砚宸：“你说什么呢？啊！什么叫没死就成？你到底有没有把周戈当亲生儿子？他差点就死了，你还满不在乎，这世上哪有你这样的父亲？”
周砚宸还是一脸的不在意，“你太紧张了，周戈是S级的alpha，那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这点伤？那刀都快贯穿周戈肩膀，失血过多昏迷，在周砚宸眼里不过是点小伤？
“擦擦眼泪，这点事就吓成这样。”
沈青逸闻言抬手，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痕，他不认可周砚宸的说法。
“我算是明白，当年周戈的母亲为什么要带着周戈离开你。”沈青逸淡漠地看着周砚宸，今时今日，他对周砚宸再一次更新观念。
“你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心，周戈对你而言，也是个好用的工具。”
周砚宸无奈地叹气，“别被周戈骗了，他惯会装可怜卖惨博你同情。”
沈青逸根本不想听他的话，起身撞开周砚宸的肩膀离开。
周砚宸被他一撞，愣在原地，身旁的特助都皱眉，“这小子也太狂了。”
被晚辈这样冒犯，周砚宸忍不住皱起眉，随后又舒展，“罢了，也是我自己惯出来的。”
特助也埋怨周砚宸，“当初我就提醒过您，随便给他一个工作就行，您偏要带着他培养他，这些年，他接触的东西太多，太深，他晓得太多秘密，这些东西很可能成为他的筹码，以后威胁到我们可就不好了。”
“他有筹码，我就没有吗？”周砚宸反问特助，“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能翻出什么大浪来？再说了，有周戈在，他就不可能反水。”
“他始终放不下周戈。”周砚宸望着沈青逸的背影，胜券在握地勾起嘴角，“他会为了周戈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太看重感情，就容易心软，难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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