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接二连三的打击

肖战来得很快，头发有些凌乱，刘海微湿，气喘吁吁的跑来病房，一脸焦急询问：

“外婆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王一博还在纠结要不要说出实情，思来想去，觉得这是家事他也有知情权，早晚要面对。

“外婆现在没什么大碍，不过……”

“不过什么？”

“医生说，外婆现在体弱，病情恶化，老年人经不起折腾，再次复发恐怕……”

剩下的话终没说出口，但谁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

肖战没有他预想的这么难受痛苦，也没任何激动的反应。

沉默，太冷静了。

相反，越是这样王一博越担忧肖战现在的情绪。

“我去缴费。”

沉默片刻，肖战终于开口说出一句话，说完就转身出去，只不过他迈出第一步时，身形不稳险些摔倒，幸好王一博眼疾手快扶住。

“肖战，还是我去吧，你在这守着外婆。”

王一博是在担心他，他怕万一肖战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我没事，刚就是没看见，一博你先替我守着，我交完费换你。”

还没等王一博回答，肖战就自顾地出去。

现在正是下午，缴费处排了很长的队，现在也轮不到，肖战想找医生再次确认一下外婆的病情。

“医生您好，我是李翠兰的家属，我想问我外婆的病到底是什么情况？可以治好吗？如何能治好有没有什么要注意，要是不能、那还有多久？”

“我明白您此时的心情，但是问题要一个个回答。”

医生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反应不了。

肖战定投，安静地坐在医生对面听着。

医生见对方稍微冷静，便开口：“你外婆这种情况其实有不少，大多是可以手术医治，不过现在他老人家自身身体不是很好，要做手术的话还需要养养，况且你也清楚我们这小城市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也没有医生做过这种难度的手术，要想做手术只能去大医院大城市。”

“他们肯定对这种手术信手拈来，你外婆也会康复的。”

“那如果去大医院做手术需要好多钱？”

一听见外婆还有就是希望，肖战急忙询问手术费用。

“起码三十万。”

“三十万？！”

“嗯这还是没算其他费用。”

“谢谢医生。”

三十万……

这三十万他要怎么样才能赚得到啊。

再次来到缴费处已经没几个人了，很快到肖战了。

“你好，我想交一下李翠兰的费用。”

“好的，请稍等。”

两分钟，里面的人开口：“总共三万。”

“三万？！”

肖战不得不吃惊，省吃俭用攒了大半年的钱一下没了。

明明八年前还没有这么贵。

“这是打印的费用清单，您看下。”

肖战接过清单，上面密密麻麻的药品名称，他大多都不认识，但上面的价格却贵到离谱，药品后面也标明“进口”两字。

用都用了，他也不能赖着，只好来到就近的银行取钱。

肖战抱着沉甸甸的黑袋子惆怅，而后小心翼翼的放进背包里。

肖战回来时天已经暗下去了。

“一博你忙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我来守着外婆。”

肖战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满满的疲惫。

王一博看着肖战满脸疲惫的样子，忍不住心疼：“我不累，还是我守着吧，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会儿，明天你再过来。”

“不用，我来守着就行。”

肖战坐在外婆身旁，看着白发苍苍的外婆，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他就这样我着外婆的另一只没有针的手紧紧地握着。

见肖战这么坚决，王一博也不再坚持，“那我先回去，累了给我打电话换我守。”

对方没回应。

王一博见状，心里叹气，不再打扰肖战出去了。

现在肖战最需要的是安静下来，这还需他自己消化。

一夜下来，手机没有想过一下，家里忽然只剩下王一博一个人，他也睡不着。

早早醒来，他买了份早餐就去医院里。

王一博去的时候，肖战还保持着昨晚的样子，眼下的乌青以及眼里的红血丝都是熬夜的证明。

他有些生气，忍不住皱眉，“肖战，你这是一夜没睡？”

肖战摇头，喉结上下滚动，否认：“没，正好你来了，我去上班等下午我换你。”

“你还要去上班？你请一天假休息。”

肖战站起身，走到王一博身边。

“不用。”

“等等，你先把早饭吃了。”

见状王一博也不再跟他计较这个事，还是先让他吃早饭比较好。

肖战接过早饭，坐在椅子上，当着王一博的面一口一口把饭吃完。

“我走了。”

他这样的状态让王一博很不放心，但外婆还躺在病床上没有醒来，需要人照顾。

这段时间肖战像是疯了一样，不停地跑单，比前阵子更加拼命，一有时间就跑到医院照顾李翠兰，外婆已经醒了，但生活不能自理依旧需要人照看。

肖战天天医院工作两头跑，一天休息三四个小时身体根本就受不住，工作状态也不好，被顾客投诉好多次。

每天查房的医生这次也没有缺席，问了几句小问题后，转头和肖战说：“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先去在我办公室等着。”

听见好消息，肖战这几天沉闷的心情有了丝光亮：“好的。”

“许医生，什么好消息？”

“医院从大城市请来心外科一把手的医生，你外婆的心脏手术能做了！”

“真的吗！”

这是这么多天唯一一件令人兴奋的事。

“真的，不过他只待一个星期，手术费三十万。”

“我，我现在没这么多钱，能不能……”

许医生明白什么意思，他也没有办法，摇头：“医院有医院的规定，我也没办法。”

“要是你觉得这几天能凑够，我可以先帮你预约。”

“能！谢谢许医生！”

虽然费用昂贵，但免去外地的其他费用，并且外婆现在恢复的不错，他要在能凑一凑兴许能交上。

他把这件好消息告诉了王一博，王一博脸上顿时露出惊喜，好像是他这么多天第一个微笑。

这个消息无疑让每个人都心情好点，但老天总是喜欢捉弄人。

肖战掐点赶去公司开早会，早会已经开了一半，他抱歉的鞠躬，

“肖战你来一下！”

开完会，经理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看这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事，肖战也心知肚明这阵子他的表现，闭上眼睛深呼吸。

没关系，只要不开除他，无论怎么样都行。

“你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又一次创新啊！不解释解释？”

果然，他想得不错，一关上门迎接的就是经理劈头盖的询问责怪。

“对不起经理，是我的私人问题，下次不会了。”

“下次？你还有下次？”

经理的话让他瞬间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经理！我说错话了，没有下次！”

经理坐在人工椅上，叹气，“我了解你家里的情况，也给过你机会，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公司上面在裁员，你怎么还犯这种错误！”

瞬间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肖战连忙开口：“经理我知道我最近表现不好投诉多，你可以扣我工资我认！”

“工资我会一分不少的发给你……”

“经理！……”

“你不用来了，上面要求的我也没办法，我能做到得就是让你多领点工资，去财务部领工资吧。”

“……知道了，谢谢经理。”

闻言，肖战不再为难经理，知道也没办法再留住这份工作了，只能妥协。

连工作都没了，这三十万他要攒到什么时候啊。

肖战拿着财务部的工资，低头盯了会，才出了公司。

电车是公司发配的，经理见他困难没收费，现在他被辞了自然车子要还回去。

肖战徒步走了许久才到公交车站，拥挤的人流让他不费劲地挤上来，他紧紧地护住背包。

外婆因为身体的原因，医生不让出院，说是要好好养养以免再有什么问题。

肖战背着包先去把这几天的费用结一下，交完只剩下一半了。

病房外，肖战准备开门时，看见玻璃窗映照的自己，这段时间忙的连胡子都没刮过，满脸的疲态，尽显沧桑，全身包裹着抑郁沉闷的气息，真的很颓丧。

他不能这副样子，这样外婆和一博该担心了，立马直起腰板，轻拍几下脸颊，对着玻璃扬起嘴角，练习看起来最自然的笑容。

整理好自己才推门进去，“外婆我过来了。”

“赞赞？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

李翠兰有些意外。

“外婆你看你说的，我想过来多陪你一会有错么～”

肖战上前坐在另一边向李翠兰撒起娇来。

一旁的王一博看不下去，吐槽：“这么大人了还撒娇。”虽然很可爱。

但后面五个字他没说。

肖战哼了一声，“外婆疼我撒个娇怎么了？再说今天有好消息我开心不行啊？”

“行行行，外婆看着你们开心，外婆就开心！”

李翠兰笑成一朵菊花，慈爱地拍着肖战的手背。

“对了，我请了几天就假专门陪外婆，你这几天不用来回跑了，好好上班。”

王一博察觉不对劲，按理来说，肖战应该拼命赚手术费怎么还请假了，虽然感到不对但对方不说，但加上外婆还在他就没挑明，点了点头。

“知道了。”

作者说